「以前的我很自私。」方潔瑀緬懷起過去的種種,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懂事了,「一心一意只想著自己的事,忘了替朋友想想。」
她們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了,從國中遇到梵伶,她才明了什麼是可靠的朋友,在寧槐遭遇危險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梵伶。
梵伶二話不說的答應幫忙,即使她有隱瞞她,卻也是為她著想,自己卻不曾為梵伶付出。
「我很羨慕你,可以活得像自己,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梵伶淺淺一笑。
方潔瑀聞言失笑,她輕輕的搖搖頭。「自己以為是自已喜歡做的事,卻不一定是真正能讓自已開心的事。」實現自我,卻失去寧槐,她生活得一點也不快樂。
「難道保有自我是錯的嗎?」梵伶不解。
「太過保護自己,是任性。」方潔瑀深深體悟的說︰「我什麼都是自己第一優先,才會和寧槐分開了這麼多年,幸好,上天讓我們再次相遇。」
想到次次巧合卻又好似上天安排的相會,方潔瑀感到無限的感激。
「有時失去才能曉得擁有的美好,相遇太早,未必是好。」一直對寧槐抱有敵意的梵伶,直到這次到日本,才對寧槐徹底改觀。
若是,別墅大火之時,潔瑀沖回現場和寧槐一起,也許現在的他們不一定是一對幸幅的佳偶。
「真愛是禁得起時間考驗的。」方潔瑀不求梵伶能了解,她心中對寧槐至死不渝的感情,她只願她的喜悅能感染梵伶,「如果相愛的兩人都不放棄心中的情感,說不說出口,在不在一起,都不是重點。」
她是意有所指的。
從寧槐口中听到梵伶成為新堂修侍從的消息時,她幾乎不敢相信,對龍幫那麼死心塌地的梵伶怎麼會另投名主?!
但是,當他們兩人出現在禮堂時,方潔瑀什麼都懂了。
新堂修是一個領袖般的人物,他以自身的魅力成功奪得梵伶的忠心。
他改變了梵伶,他讓梵伶從未動搖的心起伏不定。
也許梵伶自己還不清楚,但是,從梵伶的眼中,她卻看到了一個陷入愛情而迷惘的女人才有的神采。
「我從不懂得愛是怎麼一回事。」梵伶苦笑,自嘲的說︰「在我的世界里,愛情的存在只會誤了事。」
「為什麼這麼說?」方潔瑀從沒想到梵伶是這樣看待愛情的。
「我的任務不容許我分心,如果我的心被其他人事分割……」梵伶頓了頓,突然想起近日自己的心不在焉,「我會把事情搞砸的。」
是啊,她居然反常的,讓許多事延誤最佳的處理時間。
因為,她的心中全是那日新堂修莫名的言語與動作。
他的溫柔比他們時他帶給她的激情還可怕,竟觸動了她內心最柔軟的禁地,觸動了,她總是逃避的感覺……
「面對愛情,勇于追求,勇於妥協的人不一定就會失去自我。」方潔瑀握緊梵伶的手,「相信我,伶,逃避只會讓自己受傷得更重。」
赫然一驚,梵伶松開方潔瑀的手指。
她的心情這麼明顯嗎?
「我不知道……」梵伶覺得此時的自己好脆弱,脆弱得不敢接受任何人關懷的試探。
教堂外頭響起一陣音樂聲,跳舞的時刻到了。
寧槐帥氣沉穩的身影出現在教堂口,遮住大半的陽光,形成一個大大的陰影。
「開舞了。」他低沉具磁性的聲音說著,腳步向前來到方潔瑀的身旁。
方潔瑀起身,很抱歉的看著他,「等我一下。」
「我已經等了半生,無所謂再等你這一分鐘。」他不引以為忤,緩緩一笑。
梵伶驚訝得無法反應。
冷靜冷漠得像冰塊的寧槐居然會說甜言蜜語?!
「伶。」
方潔瑀的聲音使她回神,她抬頭,看見方潔瑀擔憂的表情。
「愛情會使許多事情改變,但是,你不需要恐懼這樣的改變,只要坦承面對自己,你就會知道該怎麼做。」
她不放心她,她可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啊。
梵伶感動莫名,「我會的。」
她拉方潔瑀的手去握寧槐伸出的手。
「以後,她就交給你了。」看著寧槐,梵伶尋求他的保證。
寧槐握緊方潔瑀的手,柔柔的眼神投入她美好的倩影。
「我將窮盡我的一生守護她。」視線轉向梵伶,冰冷中透著些許溫暖,「我發誓。」
他是認真的,絕對不會辜負潔瑀。
看來,潔瑀並沒有看錯人。
「去開舞吧。」梵伶推著方潔瑀,催促她和寧槐跳舞。
寧槐輕輕一帶,方潔瑀的身子便陷入他的懷中,他擁著她往教堂外走去。
「伶,無論你踫到什麼困難,記得有我這個朋友,我永遠站在你這邊。」方潔瑀頻頻回首,對著梵伶呼喊。
梵伶給她一個放心的揮手。
教堂外,等候許久的賓客鼓起熱鬧的掌聲,在音樂的配合下,寧槐和方潔瑀跳出動人且幸福的舞步,陽光下,如此令人羨慕。
梵伶站在教堂門口,視線下出息識的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在刺眼的日射閃爍下,她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卻無法認清他的臉,直到陽光移位,他和她的目光餃接,才發現,他早已注視她許久。
溫柔而殘酷的眼眸……
第八章
私人俱樂部中,噪音似的音樂聲鑼鼓震天,只差沒把屋頂掀了似的囂張,狂亂舞動的身影瘋狂的像一張張被風吹落的紙,看似有形,卻失去自我控制。
煙霧彌漫,糜爛的空氣中混雜著麻醉人類神經知覺的成分,沒有人在乎那是什麼味道,酒精、快樂丸、搖頭丸、毒品、禁藥,什麼都好。
煙塵中,一張張呆滯的臉孔,臉孔的主人軟癱著身體,姿態不雅的靠在可以依靠的東西上,沒有人在乎那是什麼,軟骨頭上、沙發上、地毯上、任何一個人身上,什麼都好。
「來!跳舞。」男人拉著尚倚雲垂下的雙手,興奮的笑著。
「好,去跳舞。」尚倚雲斜臥在另一個男人的胸膛傻笑著,卻一點也沒有站起來的動作。
她唇上的口紅已經暈開,糊掉的妝像一層可怕的皮,要褪不褪的掛在臉上。
「我爬不起來,你抱我。」聲音似哀求,帶著勾人的申吟。
男人笑得邪氣。「我要抱你嘍!」
男人彎腰張開手臂撐起軟若無骨的尚倚雲,猥褻的魔掌靠在她豐滿的雙峰旁,大拇指頂在她的粗魯的摩擦。
「嗯……」尚倚雲舒服的呢喃。
酥麻的感覺在藥物的催情下,快速的蔓延至她四肢,毫無抗拒的意識,她整個人無力的貼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更加膽大妄為,拉高尚倚雲黑色緊身上衣,露出她飽滿椒乳,受到刺激已然挺立的尖端引來男人的粗喘。
「想要嗎?!」男人吻咬著尚倚雲,齷齪的問著。
尚倚雲嬌笑似花,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麼,「要,我什麼都要。」
男人拉下她的底褲,一片濕濡落在他手中,他嘿嘿一笑,性急的褪下自己的褲子,露出他蓄勢待發的男性, 鼓作氣頂進尚倚雲的下部。
「啊……」
的滿足讓兩人發出野蠻的叫聲,掩蓋在音樂下,沒有人覺得稀奇。
砰的一聲,突然地,俱樂部守衛森嚴的大門被撞開了。
一群黑衣人沖了進來,矯捷的身手像是一批訓練精良的戰士,在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們已經拿起手槍掃射。
一陣驚人的子彈彈射聲,立體音響被破壞了,桌上的水晶酒杯、昂貴洋酒,牆上名貴的掛畫,櫃櫥里的華麗裝飾,都成了一片破碎。
「啊……」
女人的尖叫聲取代了音樂,所有人頓時清醒,雖然無人受傷,但是都嚇得想奪門而出,個個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