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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鳳凰 第17頁

作者︰織華

「誰是尚倚雲?」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冷的開口。

男人從尚倚雲身上跌了下來,手軟腳軟的爬到一旁,才敢指著一臉驚恐的尚倚雲說︰「她就是,這個女人是尚倚雲。」

經過剛才那番子彈掃射,尚倚雲所有的神智都回來了,她急急拉平上衣,一雙眼害怕的看著黑衣人。

「你、你們是什麼人?敢跑到這里鬧事!」她喘著氣,想到下面要說的話,膽子也就壯了起來,「我可是山口組新堂少主的夫人,識相的,就趕快滾開!」

黑衣人冷冷的看了衣衫不整的尚倚雲一眼。「你就是尚倚雲?」那口氣絕對是鄙視的。

尚倚雲抬著尖尖的下巴,不可一世的說︰「我就是!」

「帶走!」語畢,黑衣人轉身就走。

其他的黑衣人大手大腳的用繩索捆綁起尖叫不已的尚倚雲,最後在她口中塞入毛巾,才讓大家耳根清淨。

這批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霎時已然失去蹤影。

***

龍幫幫主有一間豪宅在大溪有名的鴻禧山莊內,和台灣前總統是鄰居一向是尚義人引以為豪的事。

盛夏酷暑時節,尚義人和他的獨生子、龍幫的下任幫主尚倚風常常在這間豪宅避暑。

「爸!水很冰涼,快下來吧!」尚倚風浮在私人露天泳池內,對著在室內吹冷氣的尚義人喊叫。

一個翻身,他矯健的游起蝶式,身形十分優美。

尚義人贊許的看著他唯一的兒子,雖然處理事情的態度尚未成熟,體魄卻是鍛煉得很好,已經有接他班的態勢了。

「我馬上來!」尚義人笑笑回他。

尚義人轉身到房間換泳褲,室外隆隆水聲作響,想必尚倚風又在跳水了。

這小子!

想他年輕時也是這般勇,可惜歲月催人老啊……

砰!

可怕的槍響劃破豪宅內寧靜的空氣。

經驗使尚義人有不祥的預感,他打著赤膊急忙忙沖出房間。

泳池水面上已經看不到尚倚風的身影,站在泳池邊,尚義人驚愕得渾身戰栗,無法言語。

尚倚風的尸體隨著一絲血跡沾染綠水,沉在游泳池底緩緩浮起……

「風兒啊!」

尚義人悲痛的狂吼聲引來豪宅四周龍幫的警衛,但一切都為時已晚。

***

夜靜如水。

天很黑,雲很厚,沒有星星的夜里,空氣很悶,被榻上的人兒輾轉難眠。

激情過後的余味仍留在室內,一種曖昧的氣息縈繞著各自躺在一邊的兩個人,誰也不願先開口打破這份寧靜。

梵伶擁緊貼在胸前的薄被,蕩漾在胸口的心情卻不是自己可以抓得緊。

她愛上他了嗎?

這樣的感情可以名之為愛嗎?

靶受背後他炙熱的視線依舊盯著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鼓動著她想回頭凝望的沖動,方才那麼激烈、瘋狂的肢體交纏,彷佛到達夭堂般的快樂,燃燒般的無悔,一直到現在對他的依戀……

那是……愛……嗎?

那麼他呢?

那些溫柔的擁抱、呵護的舉止,那些不經意流露的情感、纏綿的視線,這就是他想要說的嗎?這就是他所謂最重要的嗎?

霎時的勇氣讓梵伶翻過身,黑暗中,卻準確的捕抓住新堂修一夜未闔上的眼眸。

「修。」她欲言又止。

只有在床上,在時,她才這樣喊他。

新堂修的雙瞳閃過一絲光芒,只因她動情的呼喚。

「我……」咬咬唇,她下定決心說出,「我——」

急促的鈐聲打斷她尚未說出口的話。

君子居是神秘的,除了永夜和少數幾個人知道聯絡方法,那急促的鈴聲是梵伶手機響起的聲音。

想說的話梗在喉口,梵伶涌起不安的感覺。她圍著棉被起身,從小幾上拿到手機,接起來電。

「我是梅,有什麼事嗎?」

一陣急促的喘息,「梅總管,呼呼,不、不好了!」

對方像是剛跑完百米般氣喘如牛。

「不要慌,什麼事慢慢說。」梵伶的手握緊手機,心中不安的預感漸漸加深。

「少主夫人被抓走了!」對方大聲嚷嚷著。

梵伶腦中一陣短暫的空白。

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訓練有素的她馬上反應過來,「有人受傷嗎?」

「沒有。」

「所有人立刻回主屋集賢廳待命,我要立刻听取報告,證據及現場處理就交給你了。」簡潔有力的下命令,是梵伶本能的行為。

「遵命。」

手機掛斷了。

在這個夜里,在這個房間,那個剛剛和她擁抱纏綿的男人,是屬于另一個女人的,那個女人空虛而寂寞,只因為她的丈夫被她霸佔了。

在新堂修結婚後到現在,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她深深的感到內疚,深深的對于尚倚雲的身份感到介懷。

轉過身,她看不清新堂修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到自己現在的表情。

「尚倚雲被綁架了。」一句話,一件事,開啟了另一個局面。

***

擄走尚倚雲的車子沒有掛車牌,但是從車子改裝的樣式,卻可輕易的判斷那是隸屬于哪一個集團的改裝車。

透過山口組密集的監視網,很快的就找出車子的停靠點。

擬訂計劃,第一時間,訓練精良的山口組人馬趕往救援尚倚雲。

「是永夜的人,你有什麼想法?」梵伶就事論事的問新堂修。

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從在主屋集賢堂到現在,發號司令的是新堂修,梵伶只字未置喙。

「沒有。」新堂修了無笑意的笑著。

笑容是欺敵的冷酷。

為什麼永夜要這麼做?梵伶想不通。

車子停在一個預定開發區中的一間廢棄公寓前不遠處,四周一片荒涼。

「你留在車上。」新堂修沒有表情的說。

「為什麼?」

「我懷疑有詐。」這一切十分詭異,新堂修不排除永夜已經背叛他的可能。

對寧槐來說,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如果月神會拉攏了永夜攻擊他,並不是不無可能。

如果對手是永夜,那就棘手了。

「就是因為可能有詐我才更要去,」梵伶反對,新堂修的理由太看輕她,「我不會成為你的弱點。」

「我只怕你太努力保護我。」新堂修笑了笑,笑語中卻十分認真。

話中的曖昧讓梵伶一時無法反駁。

「這是我的職務,我應該做的。」她只能軟弱的逃避,末了,卻又像是要讓他放心的說︰「我還要命,我自己會小心。」

不敢听他接下來可能說出更曖昧的話,梵伶率先打開車門下車。

山口組的人已經部署好一切,只等新堂修一聲令下,準備偷襲攻堅。

〔確定里面的人數嗎?」新堂修開口問。

昂責統帥山口組精銳部隊的鈐木正一點點頭,「少主夫人在二樓,一樓有三個人守住上下樓梯,二樓有三個人,一個在窗口,另外兩個可能負責監視。」

「很好。」新堂修點點頭,心中有了底。「準備行動。」

「知道了。」鈴木正一恭敬的鞠躬。

鈴木正一轉過身,「對時。」他對前面一字排開的先鋒小組說,「現在時間凌晨三點,預定五分鐘內完成救援行動,五分鐘後若不成功,切勿戀戰,回到此地集合,听清楚了嗎?」

「是!」眾人齊說。

「行動!」

一聲令下,所有人動作矯健的往目的地前進。

確定手槍上了膛,梵伶跟隨新堂修的腳步在眾人的掩護下,走向廢棄公寓。

驚天動地的槍戰隨之展開,在一樓,山口組的人就陷入苦戰,他們的對手是十分擅長以寡敵眾的神槍手,開槍又狠又準。

看著敵人的反擊模式,新堂修心中有了某種覺悟。

永夜背叛了他。

「讓狙擊手到隔壁大樓去。」他立即對鈐木正一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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