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用嘴狠咬了他一口。
袁畿沒有動,任她啃咬。
「我是真心誠意想娶你的。」唉,她再這樣咬下去,他就不能保證今天不會二度抱她上床了。
亮亮把可愛的頭擺在他肩膀上,眼神迷茫,她很輕、很輕的對著袁畿性感的發尾說道……「我們從來沒有培養過感情,你叫我怎麼相信你莫名其妙的愛我,我就會愛你這樣的事情。」在她實在的腦袋瓜子里,浪漫因子是外太空生物才擁有的玩意,至于,初嘗愛情,她實在還分不出滋味來。
心髒那種不尋常的跳動,她直覺的以為那是心律不整的前兆。
「你甚至連我的手都還沒牽過。」兩人瘋狂的跳過一切……上床、求婚、結婚……天吶!
袁畿微笑。
因為他強勢的抱著亮亮不給她抽身離開的機會,她只能用眼楮梭巡袁畿的表情。
偏過頭恰巧看見他那抹笑意。
「我很傻對不對,一把年紀了還在想牽手這麼幼稚的事……」
「胡說!你忘記我也是個舊時代的男人,我很願意牽著心愛女人的小手培養感情的。」
亮亮眼楮發光。
「如果你不怕勞累,我想帶你回去見見我外婆,她年紀大了,恐怕沒辦法搭飛機過來看你,我們要回德國去,你願意嗎?」
「我不知道你對酒莊有興趣。」
「酒莊多交給我外婆打理,我偶爾回去看看而已。」他耐心的等待亮亮的答案,並不催促她。
「你有很多神秘的面紗,很多我不清楚的那一面。」
「我不神秘,我最落魄,最淒慘的那一面你已經看過了。」
「我並不覺得。」
「那……」他在等待。
亮亮揚起了頭,小巧的臉上洋溢著光彩。
「好!走吧,我還沒去過德國那麼遠的地方,挺叫人興奮效。」她神采奕奕的模樣叫人發噱。
于是──
那天開始,除了趕緊辦理簽證之外,一條腿還不是很方便的袁畿常常被化被動為主動的亮亮拖出去吃會叫人噴火的飯,她還是會在飯菜上加上嚇死人的辣椒,然後吃的趣味盎然,順便隔岸觀火的看著袁畿的窘樣。
傷口還沒能痊愈的人是不能吃海鮮的,吃了海鮮使傷口發癢留下疤痕,可亮亮才不管,她惡作劇的帶他去釣蝦場,然後碳烤、大炒、紅燒……什麼都來,看的袁畿心癢難耐恨不得把亮亮抓來狠狠打頓。
吃飯、看電影、射飛鏢、拚啤酒、比握力,不只將年高的鄔霸天也拖下水,就連大叢、細漢跟帶著忐忑心情來探望的舍秘書通通被拉下海卷高袖子一決勝負。
經過幾番吆喝比賽,結果是,三番兩次遭淘汰的舍秘書榮獲飼料雞一等冠軍的榮譽,他不敢置信的一旁捶心肝去,卻樂壞了大家,娛樂效果達到出人意表的百分百。
是夜──
兩張藤椅擺在一塊,天際是無垠的窮蒼。
「怎麼好像都是你帶著我去玩?」上次說好是他要帶頭的,幾個日子下來卻好像完全顛倒了。
亮亮神秘的皺皺鼻子。「因為我發現某個人對玩耍一竅不通,我還很想知道他這幾十年都是怎麼活過來的呢?」
他的眼神略帶不好意思,靦?的搔頭。「他們都叫我工作狂,或是機械人。」
WOLF集團能有這般耀眼的成績他功不可沒。沒日沒夜的工作,眼中、心中,把繁瑣沉重的事業當作呼吸一樣。
「你真是……傷腦筋。」亮亮心疼的說不出話。
「以後不會了,因為我遇見了你。」
她像此刻天空閃爍的星子,會一直為他耀眼。
「笨蛋!」
第七章
萊茵河很長。
從發源地的阿爾卑斯山一路北流,經過瑞士、奧地利、法國、德國、荷蘭,而流經德國部分的就長達六百九十八公里,長度驚人。
河中船只來往頻繁,岩石、古堡、巍峨的教堂、美麗的寺院、兩岸葡萄園連綿不斷。
和緩的氣候,日暖天晴,搭著渡輪游河是亮亮沒有經歷過的,游客多在甲板上或坐或臥享受著嬌麗的陽光,唯獨她一手搭著袁畿買給她的美麗草帽迎風而立,倚著欄桿對著簡圖還有充當導游的袁畿嘰哩呱啦問個不停。
袁畿瞧著她手忙腳亂,溫柔的從她帽檐拉下兩根緞帶細心的在下巴處綁好,「這樣就不怕被風吹走了。」
她有些臉紅,「我好聳對不對,大家都在看我。」
「他們是在看哪來的東方美女,東方人在這里算很稀有的民族。」來到德國的袁畿表情模樣都輕松許多,自然的發型被河風吹的有些兒亂,不穿西裝的他換上貼身的無領針織衫,憑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性感,惹得女性游客頻頻投以青睞魅惑的目光。
相較于別人的眼光,亮亮就自卑的覺得自己得到的只有輕視。
誰叫她從上船就大呼小叫,遍地拾給的風景對她這沒出過遠門的人刺激太大了,每樣都新奇的要命,同船的人頻頻投來看扁的眼光,實在是沒辦法的事情。
「對欸,我從法蘭克福到這里看的都是外國人臉孔,在他們眼中……呵呵,我才是道地的外國人……」
在法蘭克福她見識到這歐洲重要的樞紐城市,全歐第三大的機場,頻繁的班機起降,如水般的人潮,人性化的設備,叫人嘆為觀止。
她這城市鄉巴佬就趴在人家美美的落地窗前看飛機起降,看的直流口水。
短時間呢,要逛遍萊茵河流域是不可能的,德國何其大。可搭著ICE高速火車來往德國各大都市十分方便,只要亮亮願意隨他定居,他肯定會盡力的帶她去認識這塊迷人的土地。
「我好想上去玩玩。」每經過萊茵河畔美麗的城市小鎮,亮亮就吵著要下船上岸,袁畿就要重新提醒他們的目標不是這些小鎮,若每個地方都停留,他們可能花上好幾年也回不了家。
亮亮只好嘟著嘴,百般不願意的對照著路線圖,任渡輪帶著他們往法國邊境的產酒高地走。
「這塊一百三十八公尺高的巨岩叫羅蕾萊(LORELEI)斷崖,古代傳說LORELEI這個女妖經常在岩石上梳理金發,迷惑過往的水手,使得漁人經常在險峻的河段上慘遭滅頂,其實呢,是因為萊茵河到了這個河段河道變窄,水流湍急,暗礁也多,古時候的船來到這邊常常遇到不測才衍生出這樣的傳說。」袁畿克盡導游職責,渡輪每到一處,他就盡心的解說。
「如果是辛巴達游記里面常常出現的那個蛇女妖,我想那些船夫看了不用飛的把船駛走才怪,不過,我也很想知道那個蛇魔女梅杜莎每天要用什麼梳子梳理頭上那些蛇哩。」她最愛看這類電影了,看過之後忘性也大,這下拿出來七拼八湊,張飛打岳飛,打的滿天飛卻是自得其樂的很。
希臘神話拿來跟傳奇故事比較,還能和稀泥,袁畿想想,露出了然的微笑。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兩人偎在一起談天說地,身邊有時候也有其他游客來來去去,他們並沒有多注意。
洋人的身材多數胖大,常常是東方人的倍數,當一男一女各自在他們身邊站定假裝欣賞風景的時候,袁畿跟亮亮壓根沒發現這對男女用眼神互使眼色。
身材臃腫的女人不經意的擦撞欄桿,手提的香奈兒包包霎時掉落甲板上,包包里的物品也四散。
「MYGOD!」
口紅、粉餅盒,竟然也有零食點心滾到亮亮的腳邊。
她義不容辭的蹲下來幫忙撿東西。
而航空母艦般的男人見機不可失,欺身向左,用他巨大的身體想將袁畿撞出欄桿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