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鄔家絕對不允許一夜這種事情,你既然做了,那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嫁人。」
「你干脆叫我切月復算了!」老番癲的爺爺,這樣就要叫她嫁。
總而言之,這是她人生清白紀錄上的污點,她必須負責!
怎麼負責呢,就是嫁給眼前這個被抓包而樂陶陶的男人。
可惡透頂!
「袁畿,」鄘霸天才不理會亮亮的小孩子情緒,「你願不頤意娶我家亮亮?」
「我很樂意!」他果然是很樂的樣子。
「那就成了!」鄔霸天不失海派作風,三言兩語就把亮亮賣了,呃……不,是談妥了婚姻大事。
「要嫁爺爺你自己嫁啦!」她惱羞成怒,翻桌子拂袖而去!
「唉,都是我不好,把她寵成這種脾氣。」鄔霸天嘆息。
「爺爺,亮亮只是不好意思,她沒惡意的。」竟然留他這快要名正言順的老公下來收拾殘局。
「這丫頭,不知道自己燒了好香才遇見你呢。」
「爺爺,應該說是我前輩子做了好事才能遇見亮亮的。」他一直這麼認為。
邸霸天聞言,呵呵笑了起來。
他不只後繼有人,連孫女未來的幸福也一並來到了。
他就是中意這麼有肩膀的男人啊!
天很藍,藍到飛機飛過後的氣流能明顯的掛在上面很久,慢慢才化成棉絮沒入其他的深藍中,繼而不留一抹痕跡。
秋日的太陽軟,不具殺傷力,亮亮呈大字型的躺在屋頂上,這里是她想心事的地方。
她不像其他女生有很多可以啦咧的女性朋友,讀書的時候也不跟其他同學分黨派搞小團體,離開學校,也沒有步入社會進公司,真要跟她談得上有聯絡的也只剩下那個眼鏡小學妹。
小學妹大學考上了她志願的傳播系,還入主了台灣名聲最響亮的電視公司,幾年的奮斗下來,從跑馬路新聞的小記者晉升到跟一群優異至極的國外「舶來品」競爭一線女主播,而且每天有上不完的課程,小學妹壓根抽不出時間出來喝杯咖啡,更別提她也不好意思在人家最水深火熱的時候火上加油,要人家听她這老學姊吐苦水了。
綁樓外的屋頂,有塊平坦的月復地,小時候,她想爸媽或是有沒有辦法跟爺爺說的話,她就會上這兒來消磨一段時間,自然就心平氣和多了。
細想,她哪是生氣,是面子上掛不住,才使出終極手段先發一頓脾氣再說,雖然這樣的個性不可愛,但是,那個笨爺爺,就算她在男人堆里長大,有必要把話說的那麼直接,就算她直爽的不拘小節好了,終究她也會害羞吼──
「叩……的的……」不知道打哪來一粒小石子撞到瓦片後順勢滑進排水管,接著,又一顆,這次打到亮亮的肚皮,彈起來後掉在她手邊,她隨手撿了起來。
「謀殺啊,上面有人耶。」她嘀嘀咕咕的爬起來,往下覷。
下邊,仰個臉跟她面對面的沒有別人,是袁畿。
她的心一跳。
媽的,這樣也跳,又不是幾百年沒看到,緊張個啥!
她的秘密基地被發現,肯定是家賊。除了她爺爺,不作他人想,看起來她爺爺胳臂這次是徹底向著外人了。
袁畿看她驚險萬分的掛在屋檐上冷汗直流,忍著去將她逮下來的沖動,他指了指手中剩下的小石頭,又指指亮亮手中的,然後就走了。
炳,演默劇嗎?
亮亮一頭霧水,側過頭來,打開掌心。
欸,是張包著石頭的紙條。
她把石頭拿出來,上面簡單扼要的寫著「餌」一個字。
般什麼?!
她是魚,呿,他還是姜太公了咧。
沒有特別的掙扎,反正她早晚是要下去的,再說,她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急,就去看看那個姓袁的在耍什麼把戲!
從外面亮晃晃的世界回到閣樓,一下子有點不適應,閣樓里堆滿了多年來用不著又舍不得丟的物品,但是一支長梗的白玫瑰就躺在中央,花瓣上猶然沾著晶瑩的水露。
那花,是要給她的嗎?
亮亮有點困難的咽下口水。
這輩子……呃,是這二十七個年頭沒有人送過她一朵花,就連路邊的野花也不曾。
她太中性了。一百七十一的身高,穿起裙子活像只長手長腳的蜘蛛。
──想想嘛,蜘蛛穿裙子,能看嗎?
讀書的時候礙于校規,有幾天一定要穿裙子上學,那種穿了底下一片涼颼颼的衣物,對她片刻也停不住的個性除了絆手絆腳,容易走光的壞處之外,她沒半點好感,畢業後她立刻把裙子束之高閣,用不著說再見嘍。
白玫瑰花的長睫上系著第二張紙條。
她照著紙條走下樓梯,在樓梯最後一階差點踩到第二項禮物,那是一張酒莊的執照。
她帶著疑惑來到樓下。
「這是我送你的第三份禮物。」袁畿站在一樓的樓梯口,凝睇亮亮循著階梯而下。
拿著一份不起眼的牛皮紙袋。
「你搞什麼鬼?」她天生沒有溫柔細胞,但是──天地良心,她實在不是要用這麼恰北北的口氣跟他說話的。
老天,教教她溫柔兩字怎生書吧。
「這里面是我全部的身家財產,包括你手中德國酒莊的地契、地上物,都在這里,從現在起,這些,都是你的了。」
「你開玩笑?」
沒有,他那冰山臉哪有一分玩笑樣,正經到沒神經的人都看的出來有多嚴肅。
「我是認真的,我要娶你,這些是我的保證,要是哪天我變心,就只能當乞丐去。」
亮亮同手同腳的踏下最後一個階梯,因為太專注忘記階梯還有一層,腳步跨出去差點就出糗,是袁畿強而有力的手扶住她,她才能平安的抵達地面。
「你的手……」
「要抱你,沒問題的。」
「為什麼我不知道你好的這麼快?」
這……叫他怎麼回答?照實說,會死的很慘──他的求婚行動還懸在半路尚未成功,這問題要是答的不對,牽一發動全身,求婚之路就更遙遙無期了。
「因為你一直忙著逃開我。」在商場上他或者習慣呼風喚雨,在一個女子,一個他為她動了心的女子面前他卻笨拙的像個孩子。
也許在他青澀倔強又偏激的少年時代,她就根深在他腦海中了,他從來不相信命運,命運卻叫他們用這樣的方式再度相遇──這次,他坦然面對命運。
「呿,你少自戀了!」心口不一的人還倔強的不肯聆听心靈的聲音。
「好,那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嘍。」袁畿靠近她,近的幾乎可以眼對眼,呼吸對呼吸,唇……對唇。
亮亮的眼珠不由自主被他充滿男性呼吸的唇給吸引,她的眼珠盯著他性感的唇瓣……這樣好看的唇曾經吻過她……
她的意識迷糊,當她幻想中的唇軟軟的貼上來,封住她差點奪口而出的輕喊,世界霎時渾沌了。
不需要勞累的思考,不需要遲遲的堅強,只是一個清爽宜人的吻吶……
然而,她全身酥軟,手中的白玫瑰因為激情掉到地上,花瓣被兩人急促的腳步踩了粉碎。
一只強壯的胳臂圈住她縴巧的腰肢,將她縴合度的身子更加貼近男性胸膛。
她覺得有把火持續的燒灼著,她竟然享受起這樣原始的了。
亮亮被自己駭到。
袁畿的將雙掌貼在亮亮緊致富有彈性的臀部上,輕輕撫模。
「這樣,你還要否認對我沒感覺嗎?」原來征服女人可以用這麼溫柔的手段。
看她紅艷艷的嘴唇,發窘的臉蛋,他越來越愛。
「!」
「謝謝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