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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調子殺手 第13頁

作者︰陳毓華

「我會把眼楮擦亮等著瞧的。」

「哼!」亞歷山大沉下臉,拂袖而去。

詩人不以為然地搖頭。「激怒他對你有何好處?」

「看他不順眼!」他嗤聲。

「這樣好嗎?」

「這算對他客氣的了!」他可是情敵呢,難不成要他卑恭屈膝附加笑臉迎人?

他可不是賣笑生。

「好歹他也是一國的王子。」詩人若有所指。

「去你的!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甩他!」在愛情的領域里只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哪來婆婆媽媽的灰色地帶!

「好氣魄。」詩人簡扼地作了短結。因為導火線的女主角已經出現。

他行雲流水地退場了。

☆☆☆

唐詩畫倒了大半瓶的碘酒清洗他的傷口,很訝異地,鄂圖曼連哼聲也沒有。

她疑惑地抬頭,羽睫一揚卻被他亮晶的眸捉個正著,就那電光石火,她手下的動作便無措了起來。「為什麼這樣看我?」她的聲音有些遲疑和羞赧。

「我不會讓認定的東西離開視線範圍,就算一下下也不可以。」

她心中揚起一片蕩漾,從不曾以平常心靜靜看待他,這一刻因為交錯逢迎的眼光,她看進了快手刻滿柔情的灰眸,一顆心難以止息地澎湃起來。

「不要回避我。」托住她光潔的下已,快手俯。「我愛看你不戴頭巾的樣子。」

她局促地模了下自己的發梢,雙頰緋紅。怎麼地,這天里她紅了多少次臉?只要一接觸到他身體的任何部位,胸口便是一陣怦然。

快手情難自禁地偷走她全部的氣息,長舌竄入她口中,纏住她的丁香小舌,無章法的吻一發不可收拾地傾瀉他翻騰的。

詩畫只覺那充滿壓迫氣息的吻將她全部的意識掏空,身子虛浮在半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乘駕彩雲也不過是這樣的感覺吧!

是天雷勾動地火,輾轉的吻在呢喃著如夢似幻的勾引,快手百般艱難才結束這個吻。

他刻鑿的嘴角泛起了苦笑。「你真是簇可怕的火苗,只差一點,我們都要萬劫不復了。」

對一般女人,他或許花心沒錯,但她不同,在認清和了解自己的真心後,他不會任自己的泛濫而侵犯了她。

她是清白而聖潔的,他會將自己饑渴的封鎖,直到走進聖堂互換誓約的那天。

愛她,便是要珍惜她的一切,包括身體和心理。

「我做了什麼?」她嫣紅如醉的模樣令人心動,眼眸流轉的盈光蕩人心弦。

如此可人兒真是折煞人啊!

快手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什麼時候你才肯為我換下這身白袍?」

由天堂回到現實,唐詩畫正視了自己一身的袍服,她頰上如痴如夢的溫柔褪淡了。「我——」她確確實實忘記自己神聖的身份,在兩唇餃接的那刻鐘。

她怎能如此褻瀆她的主?!

龐大的罪惡感吞噬了她。

以往,她總是請求她的主原諒她,可是這次,她心甘情願地奉獻——

她該如何是好?

「我……不能。」她將白袍揉在手心,神色頃刻黯然下去。

「別那麼急著逃開,你在擔心什麼?」為什麼她巧笑嫣然的臉龐染上了輕愁?

這不像她。

「我不能回應你什麼……」在她匍匐于主耶穌的腳下時,她便舍去了七情六欲。

「我是個跳月兌紅塵的修女,沒資格再談愛。」

「這些全不是理由。」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

唐詩畫搖頭。「對你,或許是,但是我不同,我的身份將阻止我越軌犯錯。」

未動情之前侍奉天主的決心太堅定了,一旦崩壞,即使信心只缺了一角,也夠教人惶惑不安了。

「愛我是一件錯誤的事?」快手受挑釁的下巴變硬了。

她這超級死硬派的頑固腦袋到底是灌了鉛還是餿水?

她移開腳步,讓自己和他相距一臂之遙。「對目前的我的確如此。」

她讓自己陷入怎樣兩難的局面?

快手有股想將她就地掩埋的沖動,這死腦筋的小修女居然還沒厘清自己的真心,他的灰眼漫上一層堅毅。

「很好,你激怒我的詭計得逞了,不過,先前我聲明過,你是我的,你以為我會在乎別人說什麼?如果你要耗,好!我這輩子跟定你了,我會在你的身邊打轉,直到你投降為止。」他蠻橫地低吼。

「你這人——」唐詩畫完全怔住了。

「和你相遇並不是為了讓它變成回憶,我要確實把你抱在懷里,看進眼中,我要活生生的你。」

他總是一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樣子,在旁人看起來他絕不是會真心喜歡一個人的類型,那是因為天下之大,他沒有踫見令他動心的女子,如今找著了,他的認真程度更逾于普通人。

唐詩畫相信沒有人不會因為他這篇鏗鏘有力的告白而感動,她渾身哆嗦,忍著不投入他張開的臂膀,目前,她的情感薄脆如一頁泛黃的紙,根本經不起摺疊……

如果能,她也想做撲火的蛾,不顧一切奔進他溫暖的懷抱——

☆☆☆

詩人的出現是沒有常理可循的,他無視快手低氣壓的神情,徑自放下一張拷貝影片。

「這些人你認識?」

「什麼阿貓阿狗別拿來煩我。」他郁著嗓子擺明生熟人一概勿近。

「噢。」詩人頷首,指端一使勁,菲林片立刻一分為二。

「你——」快手氣結。「媽的,我說啥你都當真,听不懂氣話啊?氣話跟放屁一樣,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不這樣,你活得過來?」詩人落座,不動如山。

「去你的,拿來。」他伸出大手接過被分尸的拷貝片。

才那麼一眼,快手的眉已攢成了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夜,你回來時。」換言之,快手的行蹤已曝光。「可想見,這四路人馬從頭到尾盯著你。」

「那又如何?」他把片子往桌上一扔,眉結頓松。

並非他不知事先防範的重要,而是每個人行事手段不同,他性烈,犯他者,若不是意圖太明顯,他是不會反擊的,否則打草驚蛇,徒招事端而已。

「他們可不是普通的流氓太保。」

「我知道。」快手索性將雙臂枕到身後,找到最舒適的位置。「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些見不得人的雜碎是澳門四大家族派出來的嘍羅。」

「原來你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管。」詩人遞給伙伴了然的一眼。

痹張可不代表任性,一個人要張狂得起來必須用智慧和細心做後盾,缺少這兩項特質,就只是一無可取的莽夫了。

「只要他沒踩到我地盤,橫豎是大馬路,他愛怎麼站就怎麼站。」

「事情恐怕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詩人實在不想兜頭澆他一盆冷水,但基于同門之誼又不能置之不顧。

「我不想知道,現在的我在休假,別拿那些腥風血雨來煩我。」

「很難。」

「什麼意思?」

「箭頭都已經指到你身上了,就算想置身事外也有點遲了。」詩人無畏快手快掉出來的眼珠,一逕侃侃而談。

「媽的,說重點。」

詩人眼簾微掀,瞳中掠過一片褐浪。「最近組織里接二連三出了紕漏,國師很擔心。」

「哼!他也有煩惱啊!」快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詩人當做沒听到他的譏誚。「國師原先以為出了內好,曾一度凍結所有檔案,沒想到對方卻變本加厲地示威,連總部都搜到MR-3定時炸彈。」

MR-3炸彈是屬于美國海軍突擊隊的專屬武器。

「不會和五角大廈有關聯吧?」真要一來可就棘手了。

「不,最微妙的關鍵就在此,這批炸彈數月前在運輸途中就已失蹤,如今又出現在總部,擺明是有人想嫁禍。」他是飄泊閑散,卻不代表對伙伴組織毫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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