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發豐澤黑潤十分好整理,一會兒就恢復干爽的模樣,再來——歐陽越實在投勇氣替她著衣——
「告訴我,咳,你的貼身衣物放在哪一格?」
夏小辯睜大眼珠,隨意地比了比。
他不自在胡亂地由櫃子里翻出看似貼身衣物的東西一把塞在夏小辯手中。「咳,我出去。」繼而落荒奪門。
夏小辯瞪著他困窘的背影許久,最後才把眼光落回她手中的衣物。
老天!她差點笑了出聲。
那個純情男人剛剛肯定是閉著眼胡拿一通的,因為在她手上的是兩件連身的棉內衣——
夏小辯的笑容益發擴大,終至一發不可收拾地地步——
第七章
大宅的閣樓自從問題軍團進駐後播身變成了議事廳。
此刻雷神坐在長桌的盡頭,口沫橫飛、神情激動,一張有型的臉幾可跟關公媲美。
「休想!歐陽這種超爆爛主意別打往我這兒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雷神心想,他手上此刻若有把刀肯定劈了這兩個沒血沒淚的家伙。
他們居然……居然……
顯然歐陽越及安東尼並不很在意雷神的反應,兩人津津有味地商討。「他的骨骼太粗,你想行得通嗎?」安東尼上上下下將雷神打量個夠,並不是很滿意。
「那倒不是很重要,找件寬大點的孕婦裝和法拉假發給他戴上,一時之間應該看不真切。」他不只骨骼粗獷,就連那張顛倒眾生的下巴也是問題。「至于胡子剃掉後再撲上厚粉就可以混過去。」
「喉結呢?」
「可以穿高領。」
雷神簡直要暈倒。撲粉、高領……再來呢?他不如到拉斯維加斯的賭城去反串跳大腿舞算了。
「我抗議——」他大吼。
但很不幸,兩人小組會議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淨顧完成計劃中的紙上作業。
他們是需要雷神沒錯,可是意見?那就省省吧!
「我不玩了!」「女主角」想忿而離席。
「你不能走。」歐陽越瞧也不瞧他,將龐大的身軀往後一倒,徑自躺進柔軟的椅背中。
「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我。」他乖戾地射出兩道淬煉的烈眸,其中燃燒熊熊狂焰。
叫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去扮女人,哼!下輩子吧!
「雷抻。」歐陽越的黑濯星目染著笑意和篤定。「我這里有張你的珍藏版照片,不知道你有意回收嗎?不過,我想先知會你一點,珍藏版照片如果不小心流出市面,肯定能替我賺來一筆可觀的外快,不知道你想不想先睹為快?」
「你搞什麼鬼?」雷神很自然地停下步伐。
他從小到大最恨的事便是照相,所以,以二十七歲的高齡,留在身邊的照片卻少得用一只手便可數出來。
「或許你不介意上公子的封面版。」他存心逗他。
「歐陽——」這奸詐小人存心逼他,休想!他舉步又要走。
「唉!」歐陽越雙眸含笑的大嘆一口夸張氣。「我記得某人三歲時有天在戶外用水桶洗澡,結果洗呀洗的,水桶中卻旋出一根媲美噴泉的水柱……」
「閉……閉嘴廠雷神霍地沖到歐陽越身旁,有稜有角的臉脹成紅蝦子,喉嚨力道全開。「歐陽,我警告你,你要敢這麼做,我會剁了你做意大利濃湯喝。」
歐陽越輕松地拉開他指到鼻尖的手指。「你想要回照片?」
「廢話。」
「那你是答應改裝了?」
「歐陽,我恨不得你下地獄去。」他居然有這麼不堪的把柄落在他手上,真該死!
「謝了!我已經去過一道,目前,還沒有意願舊地重游,換你去如何?」此間的事完結後,他非得帶著小辯去環游世界不可。
「王八羔子!」
「是不是快手不在,你缺少了發泄管道,要不然哪來這麼大的火氣。」歐陽越終于發現一件位居權極的好處,他可以隨意「糟蹋」這些無人敢輕捋其須的精英而不受涂害,真是帥爆了。
***
歐陽越分秒不差地來到夏小辯的閨房,他算定這時間她該換藥了。
她睡得沉,不馴的短發凌亂覆在枕上,眉長睫翹,眼簾優雅秀致地合著,呼吸均勻。因為熟睡,嬌俏的小臉微泛隻果般的粉紅,十分誘人。
歐陽越偷啃了一口。
她像塊磁石,對他的吸引力日復一日地加劇,終至無可自拔。
當年他答應安東尼為之清理門戶,有大半是為了在沉睡中的這個小可愛。
他從來不敢奢望清純如她的女孩會看上他,畢竟他的世界曾經有過風塵女郎和情婦,在他以為,他能擁有的也只有那些煙視媚行的女人。
然後,他遇上她,好小、好小的一個女孩。
他一直漠視心中狂瀾般的渴望,否定自己對她有非份的男女之情。
退出赤色響尾蛇組織後又再接任務,是為了將她由記憶中剔除,他害怕她已經駐進他無可自拔的心。
他成功了,卻也付出慘痛的代價——可笑的是,他以為的成功在又見到她時全盤覆沒。
他白白繞了大圈子,可笑復可憐,他愛她更勝往昔,她是屬于他的,任誰再無法從中剝奪。
當歐陽越偷香的唇印上她紅艷的唇,夏小辯便醒了過來。
她向來運動神經發達,即便沉睡,只要稍有動靜,自律神經就會解除睡眠系統,還她清醒。
只一眼,她便瞅見睜著烏眸定定看住她的歐陽越。
她不安地欠動身子,聲音像剛剛蘇醒的小貓,慵懶又撒嬌。「你在這里……做什麼?」
他竟然側躺在她身邊,一只手支著頭顱,哦,那模樣,簡直是引人犯罪的性感,夏小辯下意識將被子拉至下巴,她必須遏止自己想去觸模他臉的。
「看你。」他根本不避諱。
她又不由自主地緋紅了臉。
「最近你好像愈來愈容易臉紅喔。」以前動不動張牙舞爪的小野貓變成病貓居然差別這麼大。
她挪開身子。不知為何,他的注視老令她口干舌燥,虛火拚命往上冒。
對夏小辯保持距離的細微動作,歐陽越很不高興,他飛快地出手固定住她的腰。「不許逃,在我看夠你之前。」
「什麼嘛,你這樣……讓我很不舒服。」她可不要在他面前承認緊張,被人訕笑的滋味很糟的。
「不舒服?是不是擦傷的地方又痛了?」他可不是嘴巴說說而已,他姿態敏捷地躍起,順手撩開被子,往夏小辯的身體便模。
「沒有……沒有……」冷風驟來,她立刻打了個寒顫。
歐陽越隨即發現她瑟縮了一下,鄭重地將她圈入懷抱,掀起她單薄的睡衣。
夏小辯完全無力反抗,他對她受創的地方知之甚詳,每天總要翻上幾遍。
她硬著頭皮讓他檢視。「好了沒?」有人看個傷口看那麼久嗎?
「別動。」她結痂的情形還算可以,只是一處處的察青看得教人心疼。
他輕輕撫觸那些地方。
夏小辯無可遏抑地泛起一身激顫。
「你對我有反應的對不對?」他幽然低語。
她不安地扭動,巴望甩掉他充滿溫暖熱力的指頭。「你不可以這樣子,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小胡子哥哥。」
「傻瓜,我就是他啊!」他著迷地觸模她隱約的曲線,往前一直滑行。
「你胡說!」夏小辯由他手中掙扎抽離。即便她喜歡他,卻不能忍受他冒充她的初戀情人。
「我沒有。」他們又回到爭執的導火線。
「請你出去。」她不想再重復千第一律的爭執。
「我不。」
她靜靜橫他一眼,拉拉卷至大腿的裙擺。「那我走。」
「你敢。」風暴起,雷電閃。
「不要老用那種恐嚇的語調威脅我,我不吃你這套。」他們化敵為友的時間還真是短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