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咒自己一聲,歐陽越驚悸地和她保持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如果你不想一整晚趴著睡,就認份地躺好。」
她又做了什麼?雖然不解,不過夏小辯還是乖乖地尋找自認最舒適的地方偎了進去。
「你嘰嘰歪歪咕噥什麼?」她傾耳听,卻不明白他干嗎自言自語地罵自己。
「睡覺!」歐陽越要捉狂了。
「你莫名其妙地吼人,我是病人。」她很自然便把擋箭牌祭出來。
「求你,」他硬撐的聲音已瀕至臨界點。「不要像毛毛蟲動來動去!」
她準備逼瘋他嗎?
「你才是毛毛……唔……」抬頭,陰影陡然籠罩她,櫻唇猝不及防地被獵取。
「你……」她氣喘吁吁。
歐陽越原來只想輕取,聞言又貼了回去,更加深入奪取品嘗,輾轉纏綿。
夏小辯的身子整個癱瘓,緋潮迷離她初嘗春情的眸,只能酥軟地偎在他結實的胸,嬌喘連迭。
歐陽越想不到吻的效力如此之大,她嫣醉的雙頰十足誘人,火燙的身子將熱力蔓延到他身上,令他幾要焚身,低吼一聲,他再度攻佔了她的唇。
***
「你不能因為吻了我就這樣為所欲為。」裹著薄被的夏小辯只露出一顆頭,噘著嘴生氣。
「莫非,你要讓整幢屋子的人都曉得昨晚我們同居一室。」歐陽越做短打裝扮,手插腰,一副君臨天下的睥睨氣勢。
「胡說八道會爛舌頭的。」她想撲過去打他,不過帶傷的人自顧不暇根本無力修理旁人。「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想到那吻,夏小辯越說越小聲。
討厭!她干嗎要心虛?
「是嗎?」他壞壞一笑,意喻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
歐陽越揚眉。「看你精神挺好的,傷勢大概不打緊了。」
「我本來就沒事。只是一天沒洗澡,感覺渾身都不對勁。」
「那太好了。」他摩拳擦掌。
「不準過來,要梳洗我自己會弄。」浴室就那麼幾步之遙,給她時間,她肯定能把自己刷洗妥當。
「好。」其實他也沒把握在瞧見她的時該怎麼辦,既然她堅持,他也樂得松口氣。
他投想到自己對她竟如此在乎,他願意尊重她。
見他好半響沒動靜,夏小辯訥訥開口。「喂!」
「怎麼?」
「你總得先抱我到浴室吧。」經過天人交戰,她不得不承認從浴室到臥房這段距離對她受傷的腳的確蠻遠的。
歐陽越不置可否,只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聳肩然後抱起了她。
他將她放在預先準備的椅子上。「沒問題?」
「放心啦!」
他又瞅了她一眼,才關門。
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傳出來。
盡避隔著毛玻璃,歐陽越也沒把握自己不對浴室內的夏小辯生出綺思夢想,為了阻斷折磨人的思潮,他索性到門外走道守候。
拉開些距離或許可以澆熄他想愛她的沖動。
門外佇立著幽靈也似的安東尼。
他全身英式貴族打扮,璀璨耀眼,俊俏不可方物。
「你在這里站了多久?」歐陽越拉下臉。
「我什麼都沒听到。」他的招牌笑臉甜死人不償命。
歐陽越當然不信他的話,但安東尼從不撒謊,他勉為其難不予計較。
「快說,有什麼事。」把夏小辯人丟在浴室,他坐立不安。
「你穿這樣,很可愛。」
「如果不是太了解你,我會不客氣送你一記左鉤拳。」男人被夸可愛,……
「你不會舍得打我的。」他信心十足。
歐陽越翻白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調查出來了。」
「哦。」歐陽越笑不像笑的冷哼。
「飛虎告訴我那襲擊夏小姐的人渣曾是他們飄車族的一份子,但不久前被別的幫派吸收便月兌離了他們。」飛虎便是兩個不良少年中的一個。
「就這樣?」
「你真性急。」安東尼揮手。
「我要那個雜碎的落腳處。」人敬他一尺,他還人一丈,相對的,誰惹他一分,他也會還他十分。
「我覺得放長線釣大魚比較好。」安東尼直覺事情決計不單純。
「我沒時間跟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磨蹭,速戰速決。」多浪費一天時間,陰影便多籠罩夏小辯一日,他不允許她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你已經要雷神化明為暗的跟著她,不會再出紕漏的。」原來單純的情勢日趨復雜,到底除了羅塞葉塔這後顧之憂外,歐陽越的背後還隱藏著多少欲致他于死的敵人?
「那家伙的可信度很低。」
「我會把你的評語一宇不漏地告訴他。」倘若他曾奢望在歐陽越臉上望見害怕失措什麼的,看來是不可能的。
他是鐵漢,唯一的弱點大概只有她了。
而敵人狡猾若斯,他們一上場便掌握了歐陽越的罩門,意欲一舉攻破。不過看來小覷了他的敵人要大失所望了。
歐陽越無心再跟安東尼周旋下去,因為他听見浴室的開門聲。「我不要你淌這趟渾水,要沒事,回意大利賺你的錢去。」
「我會看著辦的。」所有的通訊儀器全毀于歐陽越肆虐之下,這些天他完全收不到牧師他們的消息,想趕他走可能還要一段時間。「另外,你可以幫我問一下,今天還有蛋糕吃嗎?」其實他比較關心的是這項。
「取消,沒有了。」歐陽越冷瞪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情逸致想吃的東西。
安東尼臉上的陽光黯淡下來。「好歹看在我跑腿的分上——」
「廚房里材料一應俱全,你要吃什麼不會自己去弄?」真是食髓知味的家伙!
把一臉懊喪的安東尼關在門外,不料一進來便听到一聲驚呼。「你……你……你不準轉過頭……」
歐陽越心中一凜,該不會又有非常情況發生,他不假思索地躍至夏小辯面前,沉聲問︰「怎麼……」
他掉了眼珠。
她居然一絲不掛,即便她身上有多處瘀傷仍掩不住可餐的秀色。
雙頰紅成水蜜桃的夏小辯雙手掩胸,但顧得了上頭卻顧不了下半部,一時手忙腳亂地差點又跌跤。
如果不是擁有超強的自制力,歐陽越確信自己會一口吃掉她。
他連忙拾起床角的浴巾包住她,凶狠咆哮。
「怎麼不叫人,要是又摔傷了我可懶得理你。」
「你凶什麼凶!」她確信自己從頭紅到腳趾。
歐陽越閉起嘴,內外煎熬的日子不過才一宵,他能忍耐到什麼時候?
只有天知道了。
「你又想做什麼?」難道她不能淑女地坐著,別再刺激他嗎?
「我……不要你管啦。」她有口難言,臉紅得更是好看。
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還未著衣。
「你把頭轉過去!」她的頭發是濕的,泡過熱水的身體愈來意冷,他再不走,她便要凍成冰棒了。
歐陽越雖不知她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東西,但仍依言別過頭去。
夏小辯很快地沖向衣櫃,可想而知的,不合作的腿無法配合她的速度,不幸又扭傷了。
這會兒她整個貼在地氈上,再也無法動彈。
「該死的!」歐陽越旋身凶巴巴地怒瞪她愚蠢的行為,他看見她揉腳的動作,罵聲連連。
「你……可不可以不要罵人,我的頭好痛。」她真是時運不濟。
歐陽越模了模她的足躁,「喀」地一下便接上扭筋的部分,然後不顧她的抗議將她送上床。
「吹風機在哪里?」主控權輕易地易主了。
她指著櫃子上。
插上插頭,頭個步驟就是吹干她那頭亂七八糟的濕頭發,他可不要她感冒了。她生病,吃苦的人肯定是他,為防萬一,他只好認命下海當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