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哇!」
她又不是順風耳,哪來這麼好的听力。
風唯獨噓了口氣。
「那還好!」
他又坐下,還沒有沾到長板凳呢,馬上又彈跳起來。
這次連小龍女都听見了。
「風唯獨」
隨著風,街心傳來女孩子的喊叫聲。
他們就坐在馬路旁的窗口,想不被發現是滿難的一件事。
「我要走了!」
風唯獨神情緊張,丟下話身影一閃,就消失在空氣中。
幸好鋪子里沒人,小龍女瞄了瞄四處,心里直嘀咕風唯獨笨。
他怎麼可以在人間隨便施展法力呢,那可是違反天規的。
但是,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耐逼得風唯獨落荒而逃呢!?
小龍女好奇死了!
答案馬上就揭曉了。
行人不多的街心只見到一個身穿火紅緊身衣的少女騎著一匹火焰色的馬直飛而來。
「風唯獨風大哥,你等等我呀」
那女子一看不見風唯獨的蹤影,馬鞭一揮,又往另一處找去。
她來去如閃電,像一團火似的,想教人不注意都難。
小龍女看著那少女遠去,漂亮的嘴角露出了鬼鬼的笑容。
嘿嘿!風唯獨,你慘了。
換言之,她可解放了,從此她可以把枕頭墊得高高睡覺,再也不用擔心會憑空冒出一個未婚夫來破壞她和烈問寒
第九章
「你——納命來!」
烈問寒才由外頭走進書房,一道冷寒的劍影就當頭罩下。
他一擰腰旋身,輕而易舉避過劍鋒。
「張兄!」
烈問寒臉色不變,對著逆光中的人拱拱手。
那人臉色凝然,僵持了下,咬牙又往前沖。
「住手!」烈問寒語音鏗鏘。
殺手不覺一凜,止住移動的步伐。
「我有非殺你不可的理由。」他向前一步,顯現出一張陌生的臉來。
「我明白。」烈問寒從容自若地點頭,然後手一擺。「請坐!」
那人僵著身子,不為所動。
烈問寒也不催促,他淡然付諸一笑,自己尋了張舒適的座椅坐下。
「不管我有沒有勝算,我今天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的。」殺手神情激動,有股視死如歸的氣勢。
「你要死了——令妹怎麼辦?」
他一震,什麼氣勢全沒了,就連手里的鋼刀也倒垂下來。
「只要取了你的性命,我妹妹就能平安無事!」
雖然他強詞奪理,自己也知道那些話是不可信的。
「我的命你拿不走的。」烈問寒仍是一派悠閑。
「姓烈的!」
「張兄,你來到群龍堡,理該是我的客人,所以我以禮相待。」
「你明明知道我要你的命!」
「我烈問寒做事一向有原則的,我是江湖人,你不來惹我我也絕不會動你一毫。」他微微一頓,含笑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冷酷。「張兄應該十分明白事不過三的道理。」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善良的老百姓,只要有人犯在他頭上,死無葬身之地是絕對的事。
這一件事張鹿鼎非常清楚。
群龍堡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叫烈問寒的男子!
張鹿鼎一時像老了好幾十歲似的。
他緩緩暖把劍收回鞘中,悠然長嘆:「無法取你的首級怪我技不如人,但是真殺了你我的良心又能安嗎?」
親情和道義孰重孰輕?
「張兄又何必太早下定論,事情不如你想象中那麼為難不堪的。」
「你的意思是」
「你听,他們回來了。」
丙不其然,書房的門應聲而開,樓雨痕出現了。
張鹿鼎眼見樓雨痕肩扛著一具身軀,神情整個為之一變,他等不及樓雨痕有所動作,已經迎向前去。
「百蓉!」
樓雨痕輕放下張百蓉,手輕撫,不著痕跡解了她的穴道。
張百蓉悠悠醒來。看清眼前的人是她哥哥,她撲進張鹿鼎的懷抱。
兄妹倆相見,恍如隔世,神情激動自是不在話下。
張鹿鼎重重抱拳向樓雨痕作揖。
「多謝壯士!」
「舉手之勞,不必多禮。」雖然憑白無故挨了好幾腳,也算達成任務,不負所托。
「烈堡主,你的恩情我張鹿鼎永生不忘,日後如果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請盡避吩咐,我絕無二話。」他轉向烈問寒,激動表現于言談舉止中。
他的父母早逝,從小兩兄妹相依為命,這唯一的妹子對他而言比性命還珍貴。
烈問寒微微帶笑。「我敬你是條好漢子,張兄何必見外!」
英雄惜英雄,兩個頂天立地漢子的眼中交錯出激賞的火花來!
「大恩不言謝,我就此告辭了!」張鹿鼎要離開。
「張兄可是要回汾西?」
「不,汾西老家暫時是回不去了,我兄妹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即使他不再受要挾,也還無法保證妹妹不會再次遭難。
「張兄如果不嫌棄,就先在群龍堡住下吧!」烈問寒明白張鹿鼎的處境,早有留下他的意思。
張鹿鼎征詢地望了張百蓉一眼,爽快地答應下來。
「我不願在群龍堡白吃白喝,烈堡主如果看得起我張某,就賞我一個差事,我們兄妹倆才有膽住下去!」
他跟人有來有往,萬萬不肯佔人家一點便宜。
烈問寒沉吟了下。
張鹿膊見他沉吟不絕,拍拍胸脯說道﹕「我張某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但我妹子可不同,她琴、棋、書、畫可是樣樣精通的!」
顯然他十分以自己的妹子為豪。
烈問寒梭巡了低垂著頭的張百蓉。「張姑娘對數字可精通?」
張百蓉飛快地點點頭。
張鹿鼎不忘補充。「我妹子曾做過私塾的西席——」他發現自己說的話漏洞頗大,連忙補充。「當然也是教一些和她一樣的孩子,她的算盤打得可精了,左鄰右舍的帳全托她幫忙算計呢!」
他把自己的妹妹捧上了天。
只見張百蓉粉臉微垂,已經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烈問寒沉吟間已經有了主意。
「既然令妹善于數字,就請她幫忙核對帳本吧!只是我商行的進帳數量十分繁瑣,要請姑娘多費心了。」
烈問寒不止是揚州的大鹽商,由南至北,舉凡能夠生財的行業他或多或少都有投資在其中,各地雖然聘有固定的帳房,每到四季交分或年終時依然得把帳冊送到總行來進行核對、清帳,所以說責任十分重大。
張鹿鼎雖目不識丁,但這淺顯的道理卻也想得出來,他本來只是想討個無足輕重的差事,沒想到烈問寒卻將這麼重大的責任托付給他。
他一時有些忐忑了。
「張姑娘以為如何?」烈問寒並不征詢張鹿鼎的意見,直接望著看似柔弱的張百蓉。
張百蓉不安地在裙襦中絞了好一會手,繼而抬頭,堅定地頷首。
「百蓉!」倒是作哥哥的人有點膽顫心驚。
攸關數以百計,甚至千計人的福利、薪餉,難怪他對弱女子的妹妹沒信心。
張百蓉輕輕握住她哥哥的手,給他安慰和自信的笑容。
靶情深厚的兩兄妹絲毫沒注意到一直自以為功成身退,站在角落里悶不吭聲的樓雨痕。
他正拿著一雙錯綜復雜的黑眸端視著張百蓉優美的側面——
群龍堡極東的一個角落里。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都泡了大半天的水,還是無效。
小龍女撩得高高的褲管下是一雙光滑白女敕的小腿,在陽光的照射下,那如雪的玉腿反映著幾乎透明的顏色。
小龍女模模自己的小腿和手,秀麗的黑眉打成一個重重的結。
她到人間不過半年,還沒玩夠呢,更重要的是她還沒听見烈問寒說愛她。
他不愛她就不會娶她,不娶她她豈不是要模著鼻子回君山去?這怎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