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雙妞一听皺眉。
「就是啊,他要嘛也該警告青青才對,關我什麼事了?」她喃喃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邵奇勛納悶地問。
「還不就是那家伙,」表雙妞指指樓上。「他說不許我愛上你呢!听起來就像在吃醋似的。」
邵奇勛一陣昏眩,忙找了張椅子坐下。
「是在吃醋沒錯啊!」他說。
「咦?難不成是他在暗戀你?」裴雙妞一听嚷道。
「你別再多方揣測了,我和千堂絕對都是異性戀者。」邵奇勛揉著太陽穴長嘆。「原來你和千堂不一樣,你比他要遲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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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裴雙妞只有兩堂課,本來中午就可以到咖啡屋幫忙的,她卻忽然懶散了起來,絲毫沒有工作的意願。
這對她而言相當反常,為了錢,她通常是刮風下雨打死不退的,今兒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就是提不起勁來。
于是她回住處泡了碗面打發中餐,接著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自己昏昏沉沉。
就在她要睡著時被電話吵醒,是學姐打來的,問她何時才能履行輸給她們的那個賭約,還說不用她連續請客一星期,只要合起來請一次大餐就行了。
說起這年頭的學姐沒一個有良心的,甚少照料學妹也就算了,不關心學妹的經濟狀況也可以原諒,竟然還有這種趁機敲詐,坑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作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嘛!
唉!吧脆就快點請她們吃一頓吧!願賭服輸,雖然心疼,但也無可奈何,誰叫她沒本事呢?
這時候她就不免要想,胖皮早點跑她這兒來就好了,這麼一來她就可以輕易問出左千堂的名字,讓他請喝杯咖啡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那場賭局也就不會輸了。
可惡!總歸一句話就是那家伙害的,惜言如金又刻薄小器,她跟他還真是一開始就很不對盤耶!
一想起左千堂就不免要想起那個吻,一想起那個吻就不免一陣心煩意亂,裴雙妞索性拿出藏在床下的撲滿,把撲滿里頭的錢全給倒了出來。
房租剛剛交過,用不著擔心,不過得陸續存一些下個學期的學費,至于吃的現在是省多了,最近也沒有什麼參考書要買。
嗯,不如就趁這時侯請兩個學姐和青青一塊吃個飯吧!「賭債」就這麼一直積欠著也是一種壓力,忍痛把它給還掉也好。
牙一咬,裴雙妞沖到客廳打了學姐的行動電話,問問一個人吃一頓大餐約莫多少錢,結果她們的回答竟然是約莫五、六百元。
「五百元?」她一听朝著話筒喊道︰「學姐,我可沒說要請你
吃燕窩魚翅那!什麼?吃燕窩魚翅何止這個錢?有沒有搞錯啊?
五百元可是我一個星期的伙食費呢!」
說了半天,兩個人根本沒有共識,于是裴雙妞開始殺價,但學姐也不是省油的燈,任憑她說破了嘴也無法動搖學姐的鐵石心腸。
裴雙妞終于放棄,捧著心干脆地說︰
「那好吧,我把現金給你,你們自己去吃吧!咦?要一起去?
那我豈不是還得付我自己的五百塊錢,開玩笑了,我會破產的。」
由于打的是行動電話,一分一秒都像是錢長腳溜了,教裴雙妞越說越是心疼。
「好了,好了,詳情我們明天學校再說吧!電話費貴死人了。」她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跑回房里又把撲滿里的錢給數了一次。
唉!為什麼她的撲滿不是聚寶盆呢?放十塊錢下去,過一個晚上就會變成二十塊錢,哈哈!不可能有這種事的,她真是想錢想瘋了。把一張張的紙鈔和一個個的銅板全放回撲滿里,裴雙妞又躺回床上發呆。
啊!這就是悠閑的感覺嗎?實在很不適合她,呆呆的什麼事都不做,她覺得渾身不對勁。
就這麼滾來滾去,東模模西模模的,太陽下山了,裴雙妞也覺得昏昏欲睡,眼楮正要閉上的時候,門鈴居然響了。
怎麼回事?想睡的時候不是電話響就是門鈴響。
當然了,同住的學妹沒有一個在家的,裴雙妞只得撐開眼皮下床出去應門。
「找準啊?」裴雙妞拉開門,門外站的竟然是抱著胖皮的左千堂。
「隨隨便便就打開門,很危險。」左千堂說。
一見來者,穿著一身褪色的睡衣的裴雙妞非常詫異,剛剛的瞌睡蟲也全數被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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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里做什麼?」回過神來的裴雙妞開口就問。
「來找你。」左千堂也簡潔回答。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里?」
「胖皮帶我來的。」
「咦?
「是真的。」看出她的懷疑、左千堂說道︰「它忽然跑下一樓,又趁著客人開門時溜出店里,我追出來,追著追著就見它站在你家門口。」
裴雙妞怎麼听都覺得懷疑,她看了看胖皮那四只短腿,又瞄了左千堂那雙筆直的長腿一眼,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這樣」的人會追不上「那樣』的狗。
「你說謊吧?」她問。
「我沒有。」他答。
「你知道我住在這里才接門鈴的不是嗎,」
被抓著小辮子,左千堂那張俊臉有些泛紅,裴雙妞見他這副模樣,氣也消了不少。
「來找我就來找我,還編什麼借口?」她瞥了他一眼。「就算要編也編個象樣點的啊!」
「真的是胖皮——」
「胖皮真讓你追到這里早就心髒病發了。」裴雙妞皺眉看他。「你這個人還真是別扭那!」
左千堂沉默不語,裴雙妞只得輕嘆一聲。
「要進來嗎?」她問。
「你住的地方真是破舊。」左手堂說,抱著胖皮運自進了客廳。
裴雙妞听得臉冒青筋,做了多次深呼吸才壓下那股怒意。
「抱歉了,我只住得起這種地方。」
「你的客廳連張椅子都沒有。」其實只有一張放電話的小桌子和一台冰箱。
「這不是『我的』客廳。」
「不是你的?」
「是大家共享的,不過因為沒有人在這里活動,所以沒有椅子。」裴雙妞說著,忽然升起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于是改變主意對左手堂說︰「一起出去吃飯吧!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換件衣服。」
不等左千堂回答,裴雙妞已經跑回房間更衣。此時左千堂則是抱著胖皮站在客廳,把這狹小的地方前後左右都看了一遍。
巧得很,這時候電話鈴又響起了,裴雙妞忙在房里喊道︰
「不許接」。
左千堂朝她房門看了一眼,又瞪著響個不停的電話,接著就伸手拿起話筒。
「她正在換衣服,無法接電話。我是誰?我是你不認識的人。」他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裴雙妞沖出房間,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她張大了嘴,楞了好一會兒才跑向左千堂。
「我不是要你別接電話嗎?」她咬牙道。
「為什麼不能接?」他則是反問。
「為什麼——這——擅自接听別人的電話不是很奇怪嗎?」
「不奇怪才奇怪了呢!」裴雙妞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能揮揮手說︰「算了,接都接了說這些也沒有用。電話是誰打來的?」
她才問完,電話鈴又響起,左千堂「又」想伸手去接,被裴雙妞一把給推去撞牆,連胖皮都汪汪叫了兩聲。
「喂!是,我就是裴裴,啊?剛才的電話是學姐你打的?不是——不是啦!什麼奸夫?很難听那!真的不是嘛,我現在哪來的時間交男朋友——」
裴雙妞拚命向學姐解釋著,沒想到左千堂從牆邊走了回來,伸出食指將電話給切斷了。
「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喂!學姐?學姐?」裴雙妞驚覺電話被「第三者」給切斷了,瞠目結舌說不出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