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飯吧!」
擅自切斷人家電話的第三者卻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裴雙妞的怒氣終于又爆發了。
「你這個人實在是——」
「何必跟她解釋那麼多?」左千堂一手抱著胖皮,一手拉著她的手。「我餓了。」
苞這人如何講理?裴雙妞暫時還找不到法子,只得把怒氣又吞回肚子里,乖乖任人牽著走出大門。
裴雙妞帶著左千堂和胖皮在樓下一家面攤吃了面,還破例多加了些菜。而左千堂畢竟也當過學生,自然也在路邊吃過路邊攤,只是沒料到她所謂的「去外頭吃飯」指的是這個,還吃的津津有味,也就不說開始吃了起來。
裴雙妞邊吃著她的肉絲湯面邊開口道︰「我們正在絕交中。」
「我沒答應跟你絕交。」左千堂低頭將肉絲拿給胖皮吃。
「為什麼要絕交?我並沒有喊你妞妞。」
「你還有臉說?」意識到自己音量有些過高,裴雙妞壓低了聲音。
「你沒喊我妞妞,卻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左千堂靜了靜。
「你討厭我吻你嗎?其它女孩都很喜歡啊!」之後他說。
裴雙妞被鹵蛋蛋黃給噎住了,又喝湯又捶胸的才順過氣來。
「你——你究竟吻過多少個女孩子?」她生氣嚷道,又引來旁人的注目。
「也不是很多——」左千堂皺起眉,他最討厭的就是成為眾人的視線焦點。「吃東西吧,我們等會再談。」
「沒什麼好談的,你這個花心大蘿卜。」裴雙妞咬牙道,大口將面和鹵菜往嘴里送。
吃著吃著,她忽然想,咦?怪了,她干嘛這麼氣憤?那家伙要去親誰吻誰跟她有什麼關系?
裴雙妞才想著,左千堂已經起身招了老板來算帳,將鈔票遞給老板後拉著她就走。
「喂!我的面還沒吃完——」
「那里的面一點也不好吃。」
「可是又便宜又大碗啊,而且錢——應該找二十五塊錢的,你忘了拿了。」
「沒關系。」
「什麼沒關系?怎麼可以看不起二十五塊錢?」裴雙妞嚷著,掙月兌左千堂的手跑回面攤,伸手跟老板要回該找的錢不說,還順道把剛才沒吃完的鹵菜全夾進嘴巴里。
等她走回來,左手堂臉都黑了。
「真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才不敢相信你竟然這麼不知惜福,浪費食物是會遭天譴的。」
左千堂看了看她,沒有開口辯駁,只是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你究竟要帶我上哪兒去?」裴雙妞問。
「去可以說話的地方。」左千堂回答。
「哪里都可以說話,我們這不就在說話嗎?」
「我是說可以安靜說話的地方。」
結果左手堂竟帶她來到校園里。
「到學校來說話?」裴雙妞皺眉。「不好吧?我們學校一到了晚上就像野地賓館一樣,到處都是談情說愛的男女那!」她低嚷。
「那又如何?」
「什麼如何?萬一撞見什麼尷尬的場面——」裴雙妞拉拉左千堂的衣袖。「我們沒必要到這種地方來談話吧?而且——我們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好談?我一點概念也沒有。」
左千堂聞言瞄了她一眼。
「你說我是花心大蘿卜。」
「啊!」裴雙妞這下子想起來了,忙甩開他的手道︰「你這個見了女人就親的狂,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是她們來親我的。」左千堂蹩眉。
「咦?」裴雙妞後退了兩大步,不相信女性同胞們會這般不知矜待毫無原則。「你——少唬我了!」
「是真的。」左千堂的眉聳的更高。「你——真那麼討厭我的吻嗎?」
這麼詭橘的問題,而他們兩人就站在校園的大馬路上,裴雙妞整個腦子亂烘烘的,對于左手里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獨門本領,她已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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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雙妞還在混亂中,左千堂又開口問了︰
「奇勛的比較好嗎?」
「啊?」裴雙妞抬起頭。「你說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奇勛的吻比較好?」
「咦?」她一听又後退了兩步,都快退到校門口外了。這問題不該來問我吧邵大哥又沒有吻過我。」
左千堂听了她的回答顯得很驚訝。
「真的嗎?真的沒有?他幾個大步走向她。
「什麼真的假的?」裴雙妞又朝後退。「你也太奇怪了,為什麼總把我跟邵大哥扯在一起呢?」
「因為你好象跟他很有話說,不管什麼時候我下樓,你們總是聊的很開心的樣子。」
「那又怎麼樣呢?我不可以跟邵大哥聊天嗎?」
左千堂隨即一副不悅的表情。
「你——」她指著他,忽然發現他們倆就像在校園大門口演話劇似的,不僅引人側目,還有人干脆停下腳步欣賞起來。
啊!都怪這家伙拉她到學校來,這里怎麼會是什麼談話的好地方呢?
裴雙妞拉著左千堂躲到一旁,等看熱鬧的人走光了之後對他說道︰「你光杵在那兒就夠顯眼了,別再說些驚世駭俗的話好嗎?」
「我哪有?」
「還說沒有?你根本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她輕嘆,推他坐在一旁的石階上。「我們在這兒談吧!把想說的都說清楚,不過小聲點,而且千萬別站起來。」
「嗯。」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左千堂還是點頭應允了。
「那就繼續。」裴雙妞在他旁邊坐下。「剛才說到哪兒了?」
「你說奇勛沒有吻過你,是真的嗎?」左千堂立刻問。
「你對這事還真是耿耿于懷那!「裴雙妞轉頭看他。「我不是說了嗎?他沒吻過我,有的話早被青青給殺了。」
「青青?」左千堂蹙眉。「誰啊?」
「咦?」裴雙妞跳了起來。「青青跟我一起在咖啡屋打工了這麼久,你患了失憶癥啊?居然不記得她。」
「店里到處都是女人,我哪里記得住這麼多?你不是說別站起來的嗎?」左千堂拉她坐下。
「問題她是青青那!」裴雙妞轉頭瞪著他。「店里只有兩個工讀生,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她,怎麼可能記不住?」
「听你這麼一說,我大概有點印象了。」
裴雙妞張大了嘴,最後卻只嘆了口氣。
「算了,反正你這麼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她說。
左千堂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有著受傷和痛楚,奈何月黑又沒有星光,裴雙妞壓根兒就看不見。
「怎麼了?忽然不說話。」她問。
「那個青青——她跟奇勛有什麼特別關系嗎?」他則問。
「啊!你果然沒發覺。」裴雙妞揚起嘴角調侃道。「他們是情侶,男女朋友,你說這關系夠不夠特別?」
「情侶?」左千堂倏地轉過頭。「你說奇勛和那個叫青青的——」
「好朋友正在熱戀中,你多少也關心一下嘛!」
「我以為——」
「你以為是我搶了你的好朋友嗎?現在明白冤枉我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左千堂看起來是很疑惑。
「我才不懂你呢!」裴雙妞瞄了瞄他。「喂!你——真的是雙性戀者嗎?」
這句話真讓左千堂呆住了,胖皮也在這時候從他腿上自行滑至地面。
「你——為何說我是雙性戀者?」他將胖皮又抱回腿上,臉上像結了層冰,
「你生氣了?」裴雙妞有些畏縮。「我只是問問而已,因為你好象很介意邵大哥,所以——而且你很討厭女人不是嗎?」她說著又搖搖頭。「說你討厭女人嘛,你又跟她們親來親去——」
「你夠了沒有?」左千堂倏地站起來,胖皮于是又摔落地面。
「別站起來,胖皮差點讓你給摔死了。」裴雙妞撈起胖皮,這口將它擱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