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這種事?』你根本是拿我的名字來開玩笑嘛!」
「我沒這個意思。」左千堂示意她坐下,將花茶擱在她面前,「妞妞有什麼不好?」
「跟八寶粥同名有什麼好?」裴雙妞瞪他。「算我拜托你,你就喊我裴裴如何?」
「不行。」
「不——什麼不行?」裴雙妞跳了起來。「我可是客氣才說『拜托』的,你當我真的在求你啊?」
左千堂又抬頭瞄了她一眼。
「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當然了。」裴雙妞嚷︰「我警告你,真要喊我妞妞的話我們就絕交。」
「絕交?」左千堂露出困惑的神情,好似從來沒听過這個詞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喊我妞妞的話我就、我就一輩子不理你。」裴雙妞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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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不理你?
這話也是左千堂這輩子還沒听過的。他皺起了眉,疑惑地思索這話的深層意義。
「你听見了沒?不許喊我妞妞。」裴雙妞則在一旁又一次提醒他。
左千堂看看她,隨即低下頭。
「為什麼你特別討厭我?」他問。
「咦?」又是答非所問,裴雙妞不由錯愕。
「我听見了,你說你特別討厭我。」
「啊!這個——」裴雙妞有些尷尬。「你干嘛忽然說這個——」
「為什麼呢?」左千堂繼續追問。「告訴我原因,我就不叫你妞妞。」
裴雙妞坐了下來,「其實我也不是真的特別討厭你,那只是一時的氣話,你懂吧?」
「你在生氣?」
「在生氣的是你吧?這一陣子你怪里怪氣的。」裴雙妞說著輕嘆一聲。「其實你哪天不是怪里怪氣的呢?」
他又不說話了。裴雙妞于是搖頭。
「所以我說大家都把你給寵壞了,邵大哥再加上一群外貌協會會員,造就了你這種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古怪個性。」
「什麼『外貌協會』?」
「以貌取人的組織。」
「你的意思是說我只是樣子長得好看?」
「還好啦!」裴雙妞聳聳肩。
「什麼還好?」
「你的樣子啊!不過人是不能只看外表的,這種虛浮的東西會隨看時光流逝而———」
「那奇勛呢?他有什麼好?」
「咦?」話題又被拉開,裴雙妞又是一怔。「邵大哥?為什麼忽然扯上他?」
「他的個性不古怪嗎?」左千堂還是低著頭。
「邵大哥嗎?」裴雙扭哈哈笑道︰「他怎麼會古怪呢,我還沒看過個性像他這麼好的人,又溫柔又體貼,還可以長時間容忍你這個固執任性的朋友,你說他怎麼——」
「踫」的一聲打斷了裴雙妞對邵奇勛的贊美,裴雙妞縮在椅子里,驚愕地看著被左手堂以手劈裂的木桌。
「喂!你這是——」
還來不及說什麼,裴雙妞已經被左千堂從椅子上一把拉起,她只驚呼了一聲,左千堂熾熱的唇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壓上了她的唇。
這,這是什麼?她的初吻那!
完全沒有什麼頭昏目眩羅曼蒂克的感覺,有的只是羞辱和氣惱!裴雙妞開始踩他踢他,終于掙月兌那有利的箝制,並揮手給了左千堂一巴掌。
「你——你沒救了!偏激傲慢的大混蛋!」
裴雙妞咬著牙轉身就要走,卻被左千堂伸手拉住,她又開始手打腳踢,但都被他一一化解。
「你放開我,否則我要喊了。」裴雙妞瞪著他說。
「喊了也沒有人會听見。」左千堂說道。
「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想道歉,對不起!」
「你——」裴雙妞有些詫異,他的所作所為總是讓她覺得模不著頭緒。「道歉也無濟于事,你的行為是對我的極度不尊重。放開我,我要走了。」她以冷靜的語氣說道。
左千堂不語,卻依她的要求松開了手。
「你——」在她轉身要離去時他說了︰「別愛上我。」
「咦?」裴雙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瘋了才會愛上你。」她吼道。
「也不許你愛上邵奇勛。」無視于她的吼叫,左千堂又拋出了這麼句話。
第八章
依舊是為五斗米折腰,即使是被欺負了,裴雙妞仍舍不得辭去這個時薪高、工作時間又自由的打工工作,因此第二天傍晚,她鐵青著臉來到咖啡屋。
「你宿醉啊?臉色這麼難看。」
羅青青一見她就問,自然又得到裴雙妞一個白眼。
「心情不好不行嗎?我可不像有人沉醉愛河,天天如沐春風。」
「呀!這話听起來還真是酸,你不也正跟左千堂打得火熱?」
羅青青一臉曖昧道。
裴雙妞一听哼了聲。
「有點類似啦,我們是真的打起來了。」她說。
「咦?你們該不會已經打到床上去了吧?討厭啦,進展比我們還快。」
裴雙妞捶了她一記。
「你這個下流女人,光會想些有的沒有的。」
「怎麼會是下流的呢?我們是因愛而性啊!」
「我跟那家伙之間才沒有什麼愛啊情的,別把我們跟你們相提並論。」
羅青青一楞,繼而了解地點點頭。
「看來你們吵架了,而且是大吵了一架。」
「可以這麼說。」
「情侶吵架很正常,我跟奇勛也——」
「我跟他不是情侶,你要我說幾次?」裴雙妞拉過羅青青的耳朵朝里喊道,趁羅青青搗著耳朵蹲下來哀鳴時,繞過她走向櫃抬。
才放下袋子,一團膚色的球狀物便朝她滾了過來,裴雙妞見狀不由皺眉。
「你又溜下樓來了?為什麼你主人老不把門關好呢?」她說著彎下腰抱起胖皮,輕撫它短而柔順的毛。
「胖皮在這里等你很久了。」邵奇勛從櫃抬後抬起頭說。
「叫樓上那家伙下來帶它上去啊!」裴雙妞沒好氣道。
「千堂他啊——」邵奇勛招招手要她過去然後低聲對她說道︰「他喝醉了。中午我替他送飯上去,看見地上有幾個空的啤酒罐。他不喝酒的,喝個兩、三瓶就醉倒了。」
「是嗎?」裴雙妞冷淡以對。
可惡!她才想大醉一場呢,奈何她的預算里並沒有「喝酒買醉」這一項。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來問我?他喝酒就一定跟我有關系嗎?」
「八九不離十吧!」
「咦?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我見過最能影響他的人。」
裴雙妞一听挑起兩道細眉。
「你指的是我們經常吵架嗎?」
邵奇勛頹然長嘆。
「你們兩個還真是一樣的遲鈍。」
「他遲鈍倒是真的,我?」裴雙妞指指自己的鼻尖。「我怎麼會遲鈍呢?你別開玩笑了。」
邵奇勛又是一聲嘆息。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究竟怎麼了?」他又問。「他喝醉了,而你脾氣暴躁,說沒事我可不相信。」
「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我跟他絕交了。」
「絕交?」邵奇勛大吃一驚。這麼嚴重?」
「我不像你,這麼難伺候的朋友我交不起。」裴雙妞說著把胖皮遞給他。「今天你來背它吧!我做事去了。」
她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腳步。
「我說邵大哥,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你問啊!」
「你——該不會是雙性戀吧?」
「咦?」邵奇勛嚇得手一松,胖皮就這麼給摔下地了,幸而它胖歸胖,還是有點動物本能的反應,總算是安全著地沒有大礙。
「我——我是雙性戀?」
「你果然是啊?」
「我不是,」邵奇勛嚷。「我是問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那是因為你和青青正在交往,卻又跟左千堂曖昧不明的——」
「什麼?」邵奇勛一副就要昏倒的模樣。「我跟他什麼時候曖昧不明了?青青才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