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傻啊她,已經不能再留下了啊﹗長岡皇子冷眼看著這一切,無法相信她真打算就這麼跟那個暴力女走,那麼昨天……不,今天早上他們所做的又算什麼?一場春夢嗎?
可惡﹗該死的狂女人。
長岡皇子氣壞了,雖然從臉上一點看不出來,事責上他費了不少力量才壓下喚她回來的沖動。
他怎麼會開口留她?想走就盡避走吧,他又不是沒有她就不行,他的電影一樣。
走啊﹗走得愈遠愈好。
長岡皇子寒著臉想,自覺對她已無任何留戀,然而當薛靜文伸手轉動門把,身後還跟著低頭不語的薛紫兒,蟄伏的怒氣卻在剎那間爆發了──"該死﹗別說得好象我強暴了她似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
薛靜文的手停在把手上,下一秒鐘已經轉過身朝長岡皇子沖過去。
"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說一次﹗"
"你沒听清楚嗎?我說--"
啪的一聲,沒待長岡皇子說完薛靜文便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這個骯髒下流令人唾棄的無恥男人﹗"
長岡皇子怒視著她,臉色之可怕教一旁的宋緯濂都急急站了起來。
"冷靜點,殿下﹗"他說道。
不妙了,事情發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這下子可麻煩了。
"你敢打我﹗﹖"左頰的熾熱令長岡皇子有殺人的沖動,可惡的女人,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甩他耳光了。
"打你?我還想狠狠踹你幾腳呢﹗"薛靜文真的舉起穿著高跟鞋的腳,但讓薛紫兒實時給拉住了。
"不要﹗姊,算了,算了。"
"怎麼能算了呢?這家伙竟然……"
薛紫兒搖頭。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她說著提起摔落在地的行李走出了套房,不曾回頭再看其它人一眼。
薛靜文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妹妹挺直的背影令她萬般心疼不舍。然後她怒視著長岡皇子,神情盡是忿恨和鄙夷。
"你下地獄去吧﹗永遠都別再上來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就走,經過宋緯濂面前時則停下來在他腳上使勁踩了下,這才頭不回地摔上門離去。
倒在沙發上的宋緯濂苦著臉揉著疼痛的腳尖,站在一旁的長岡皇子則是一臉的寒冰,顯然還在想著方纔發生的種種事情。
套房里沉寂了會,之後是長岡皇子一拳擊在牆上打破了寂靜。
"誰準你帶那個暴力女到這里來的﹖你明知道我有多討厭她。"他怒視宋緯濂,一副想砍他幾刀的模樣。
"她不過是想知道妹妹的行蹤,鮮少出門的妹妹忽然失去聯絡,會擔心是理所當然的。"宋緯濂還在揉他的腳,並為了薛靜文將他和殿下歸為一類而頭疼。
"你至少可以先通知我。"
"之前我打過你的行動電話,但一直接不通啊。"
長岡皇子這才想起他的手機讓葉若婷給扔進牛肉湯里了,因為那三天他對什麼都興致缺缺,對她美妙的身軀更是毫不心動,大大傷了她的自尊心,于是她便扔了他的電話泄恨,留下以後周不著再聯絡的話回美國去了。
"電話壞了。"長岡皇子隨意交代了句,又將話題轉了回來。"總而言之你就是不該帶那女人來,她以為她是誰,竟敢又甩我耳光。"
宋緯濂聞言抬起了頭,半晌後開口對他說︰"听見你說出那樣的話,連我都想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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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長岡皇子都不曾走出套房。薛紫兒的離去令他的心神不定,情緒始終處于忿怒的頂端,他甚至摔壞了房里的電話,還讓服務生上來替他換了新的。
是的,長岡皇子非常生氣,氣她竟然真的就這麼走了,他根本毫無心理準備。
但是在獨處了一個星期之後的某一天,當他在凌晨突然醒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怒氣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失落感。
他作夢了,夢見薛紫兒離去時的一幕--就是她臉上的神情讓他驚醒,並且再地無法入睡。
是心碎,她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心碎。
她沒有哭,但他似乎能看見她的淚水無聲地滑落,在她的心里。
長岡皇子感覺胸口一陣悶,心想既然再怎麼嘗試睡不著,干脆就別睡了吧。
于是做下床打開冰箱拿了罐啤酒,走到窗前喝了起來。
外頭還是一片漆黑,長岡皇子可以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看見自己的臉,一張陰沉、憂郁的臉,令他不耐地轉過身去。
他究竟還要委靡多久﹖走了個女主角可以再找,走了個女人自會有下一個出現,有什麼大不了的﹖長岡皇子這麼對自己說,但是沒有用,即使是電影地無法振作他的情緒,他就是頹廢得很,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靜下心後他不由要想,或許薛紫兒對他而言比想象中重要,所以他才會不斷想起她,想起她的笑臉,想起她生澀地接受他的親吻、他的踫觸。
是的,她總是生澀地響應他的一切動作,顯然她的性經驗和性知識相當貧乏,他卻因此更想一次又一次愛她,親自教她所有的技巧和樂趣。
懊死﹗她當真就這麼走出他的生命嗎?再不回來了?
長岡皇子忽然覺得呼吸困難,仰起頭將啤酒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每一天都像在苦撐。她呢?她是否和他一樣,為了不能見面而覺得度日如年﹖長岡皇子盯著茶幾上的電話,幾度伸出手又縮了回來。
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他想先打電話給她?
長岡皇子踫起眼楮。
別開玩笑了,那麼丟臉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他寒著臉撇過頭去,但是看著電視,看著窗外,看著冰箱,看著床,看遍了房里的東西,目光最終還是會投注在電話上。
懊死﹗電話是拿來看的嗎?不拿起話筒是不能用的。
長岡皇子在心里咒罵著,幾乎被他火熱視線所穿孔的電話卻在這時候發出刺耳的鈴聲,令他倏地跳了起來,心髒撲通撲通狂亂地跳動著。
來了吧,幸而他堅持了下去,沒有抓起話筒先打電話給她。
長岡皇子刻意讓電話多響了兩聲,然而當他將話筒貼近耳朵,听見的卻不是薛紫兒輕柔的聲音,他嘴一眠﹐啪的就把電話給掛了。
可惡﹗為什麼不打來?她為什麼不打電話來?
鈴聲又響起了,他冷冷看著電話,良久才伸手抓起話筒。
"有什麼事?"他說,聲音是冷冷的。
"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不過,剛才電話是怎麼回事?"宋緯濂在電話那頭問道。
"話筒不小心掉了。"
"剛好就掉在電話座上?"
即使是掛朋友電話被當場抓到,長岡皇子還是不改一慣的傲慢語氣。
"你究竟找我做什麼?"
"只是想知道你的近況。"宋緯濂道。"好一陣子沒有你的消息,連阿朔都開口問起了。"
"阿朔?"
"是呵,別看他那個樣子,事實上他對你這個老朋友還挺關心的。"
長岡皇子冷哼了聲。
"少來,我又不是不認識那家伙。"
"又嘴硬了,你心里其實很高興吧?"
"為什麼?"
"你不知道嗎?老朋友是人生中難得的寶藏。"
"什麼啊﹗"長岡皇子不以為然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
"是真的,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這麼地容忍你和阿朔?"
"喂喂喂﹗"
"殿下。"宋緯濂忽然喚他。
"怎麼了?"
"愛情是喔。"
"是什麼?"長岡皇子隨口問。
"人生難得的寶藏。"
"去你的﹗"
"你真的不在乎嗎?"宋緯濂問﹕"薛紫兒對你當真一點意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