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英對他恨得牙癢癢的。「放我下車,我要回家!」
「恐怕我們還不能這麼早回家,因為妳爸爸下午打電話給我,要我晚上帶妳四處走一走。還有,我爸也要我帶妳到高級有氣氛的餐廳,好好的聯絡一下感情,所以現在我們身上背負著他們的期望。」
「我覺得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說著,她賞給他一記白眼,「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們不是討論過了?」
「可是我現在覺得很混亂……」
「別想太多,順其自然準沒錯。」
琪英轉頭看了看四周,瞪著前面的陌生道路,「你要帶我去哪里?」
「我們到山上一家小陛吃溪蝦和小饅頭。」
「我有答應跟你一起共進晚餐嗎?」
「妳別無選擇。」譯人咧嘴一笑,狡詐道︰「太早回去會被妳爸爸念喔。」
「我又不是無處可去。」她勃然大怒。
可惡!就真把她看那麼扁嗎?
「是是是,妳有很多地方可去,不過現在妳肚子餓了,所以我們先去吃飯好嗎?」他好脾氣的哄著她。
琪英瞪了他好半晌,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天哪!世界怎麼顛倒了?這個打小到大的死對頭為什麼會對她這般溫柔?
雖然這種滋味很棒也很甜蜜,但他們是假裝的情侶呀!
琪英必須承認,她真的被搞昏頭了。
也許她還是比較適合過那種平淡單純又安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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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人和琪英來到一家雅致又充滿中國風味的餐館,這里除了有庭台樓閣和雕窗長廊外,庭院的大池塘里植滿了荷花,池中央有一座造形古樸的掠亭,里頭還有樂師彈奏著古箏。
樂聲清幽致遠,高昂處宛如玉石相擊,低吟處更像無盡春風拂柳絲。
這里的氣氛真是令人陶醉。
琪英坐在用屏風和雕花竹簾隔間而成的「月色閣」里,耳畔听著錚淨琴音,眼楮望向窗外皎潔月光,她不禁輕嘆了聲,「好美的地方!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怎麼不早點帶我來?」
譯人坐在她對面,含笑打量著暈黃燈光底下的她。粉女敕的臉蛋和靈巧的大眼楮因贊嘆浮現柔意,平時的機警和慧點轉變為嬌悄天真的神楮。
尤其對著他傻傻地追問時,那嬌憨的模樣更加動人。
她真是令人百看不厭。
他執起一盅茶,淺啜一口後,微笑道︰「不瞞妳說,這個地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否則早就帶妳來了。」
她側著頭,懷疑地瞅著他,「真的?」
「真的,我今天特地上網查詢附近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店,能夠帶妳來逛逛坐坐的,結果就找到這家清新月兌俗的山中小陛。」他環顧四周的幽靜,淺笑道。
「你還真是用心良苦,但我猜不透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既然我們要喬裝情侶,就得做像一點。」
「可是現在又沒有觀眾。」
「我們需要培養默契啊。」
琪英沉默的看著他好半晌,突然搖搖頭道︰「奇怪,為什麼我明知你的話不怎麼可靠,但我卻還是選擇相信你呢?」
聞言,譯人眼中燃起一簇希望的火光,「這表示妳慢慢信任我了嗎?」
她輕皺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這很重要嗎?」
「當然。」他的神情陡然變得專注無比,眸光緊緊鎖住她的。
琪英被他瞅得心下發慌,她下意識的握緊欄桿,一陣尖銳的疼痛狠狠地劃過了她的神經末梢,她倏然痛呼一聲,「噢!」
譯人臉色一變,一把捉住她的手端詳,「怎麼了?」
「木頭屑刺進肉里。」她深吸一口氣,疼得差點掉下淚,不過她還是拚命忍住。
譯人整顆心都揪在一起,緊張地審視著她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替她拔去那根木刺,「忍著點……天,妳流血了。」
盡避只是一道小傷口,但是那嫣紅的血漬還是戳痛了他的心。
琪英吞著口水,等到那根刺拔開後,她不太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嚇到你了,其實也不是根嚴重的傷口,就叫得那麼大聲……」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輕柔地將她的手掌湊向唇邊。
那柔軟的唇瓣卻蕊含著狂野的火熱,在緩緩吸吮著傷口的同時,瞬間撩撥起她全身的敏感之處。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彷佛再自然不過,當他憐惜的唇離開了她的手掌,心疼不舍的眼眸深鎖住她的眼楮時,琪英本能地閉上雙眼。
譯人一手小心地握住她受傷的手,另一手則輕輕踫觸著她細致的臉頰,低下頭攫住她的櫻唇。
輾轉吸吮,輕探柔舌忝,他輕巧靈活的舌尖逗弄著她的羞澀,雙唇細細地熨貼住她的嬌潤。
琪英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驚濤駭浪的感覺,她只覺得全身酥軟,整個人像是被一波又一波的熱浪翻騰卷動著,無法動彈。
不知在何時,他的吻已經悄悄地轉移陣地,溜上了她白皙柔軟的耳朵,輕吐吹送著撩人的氣息,也勾引著她所有的神魂,令她忍不住逸出一聲低吟。
譯人對她的強烈愛意和渴望瞬問淹沒了他的理智,他氣息粗重地喘息著,卻猶自控制著自己絕不能踰矩,絕不能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除非她也願意和他相愛,否則就算已經逼得他幾乎快瘋狂,他也不願唐突佳人。
譯人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把自己從她身上抽離,大口大口喘息著,眼神仍布滿了。
琪英咬著下唇,緩緩自心醉神迷中醒來。
他爬梳著濃密的黑發,低低的說了聲︰「抱歉。」
「抱歉?」她眼神恢復清明,聞言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真誠地望人她的眼中,低沉道︰「不,我更正,我一點都不感到抱歉,因為我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
她的臉頰頓時飛上兩朵紅霞,「你……你是什麼意思?」
他目光專注地盯著她,「難道妳還感覺不出,我已經喜歡妳很久了嗎?」
她吞了口口水,心髒狂跳,「這……這是不可能的,你只不過是想要看我出樓、想要戲弄我罷了。」
「在妳心目中,我就這麼惡劣嗎?」他的語氣里滿是苦澀。
「我被你弄迷糊了,你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嗎?而且我們的楮侶關系是假裝的呀!」琪英慌亂地低喊著。
她唇瓣上猶有熱吻余溫,他的氣息依舊縈繞在她鼻端,可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卻是如此撲朔迷離,教她難以明白。
譯人深情地凝望著她,低喟一聲,「我以為我能按捺住我的感情,但是我錯了。」
「那我們偽裝的情侶身分……」
「如果不這麼說,妳會願意讓我接近妳嗎?」說著,他苦笑了下,「不過在我這麼快就自首之後,我懷疑妳會再理會我。」
他臉上的落寞和傷感,深保地撥動著她心底的某根弦。
琪英完全忽視腦袋還警告的聲音,她凝視著他,再也無法阻擋內心澎湃的情感。
或許這就是她和他注定的宿命,從小至今,始終逃不過那緊緊牽系住彼此的緣。
她輕嘆一聲,小手怯怯地踫觸他,「也……也不盡然。」
譯人猛然抬起頭,大手迅速握住她的柔荑,眼底綻放出不敢置信的狂喜光芒,「妳是說……」
她低下頭,羞澀道︰「這次就算了,可是我不希望你下次再欺騙我。」
「什麼?」他的腦袋突然糊成一團,無法思考。
「我說,」她的音量稍稍加大了些,但窘澀依舊,「我討厭被欺瞞,如果有話就坦白說,我……能夠理解的。」
「呀?」他依然處于呆愣狀態。
琪英見狀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賞了他一顆爆栗子,「我說,這次我就不與你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