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下來,我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陪著你。」他溫柔道,怕嚇到她。
「要是你走了,我一定會發狂!」她眼楮眨也不眨地說著。
听見她的內心話,他的心像被利刀割了一遍又一遍。
「不會有那一天的,你別害怕。」他柔聲安慰。
「振杰,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真的好痛好痛,痛得要窒息了……你在哪里,我怎麼看不到你?你出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拌嘴,也不跟別的男人出去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你錯怪我了,我沒有背叛你,我一直都好愛你──」再不說出來,她會發瘋。
她焦急地說著,手在半空中亂揮著。
「不要這樣!張晶,我的愛,這些都是我造成的,你要打、要罵我都行,就是不要再把自己逼到末路了。你打我啊,這樣你會好過一點……」
紀震抓住她的手,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打。
張晶默默的凝著他,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她好像看到眼前的振杰,是用生命來愛她的。
她縮回了手。「你痛不痛?我不想打你的。」
「不要哭,你的每滴淚都是我心中的痛。」他朝她柔和一笑。「好一點了嗎?」
張晶欲言又止。「其實,我、我剛剛听到你老板說合約到期後,就要把你調到別的地方。」
「你害怕我離開嗎?」他握住她的手,溫暖傳遞到她心中。
她點點頭,眼神很無助。「很害怕。」甚至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
他也紅了眼眶。「只要你不趕我走,我會永遠的留下來,這不是我欠你的,而是我愛你!」
張晶的眼模糊成一片。
她的愛情是不是要撥雲見日了?
上天總愛戲弄她。
第八章
張晶想找個機會,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源源本本的告訴紀震,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她這樣欺瞞是不對的。
她拚命的要自己作好心理準備,反正最糟的都已經過去了,不會再有更糟的了,大不了她再次心痛的過日子罷了。
這是關鍵時刻,給他機會,也給她自己機會。
「唔。」她瞪大眼,他的臉在面前放大,她的呼吸整個被他奪去了。
紀震依依不舍的放開她,「你的唇真柔軟。」
她的臉一紅,打了下他的頭。「你干什麼?」
「會痛耶,是你自己神游太虛,我只好這樣叫醒你。」一箭雙雕,他嘿嘿竊笑。
「依我看這是你的詭計,下次再這樣我就咬你!」她恐嚇著。
他有恃無恐,還討價還價起來。「不如打個對折,你咬我一下,我親你一遍。」
「所謂的一遍是多久?」她呆呆的問,凡事都要精打細算。
「十分鐘是最底限。」他獅子大開口。
「你少痴人說夢。」張晶打碎他的美夢。
「我每天得掃地,拖地、洗衣服、煮飯……」他掰著手指算。「要點報酬也算過份嗎?唉,男人真命苦,我真命苦!」遇上了女霸王。
「這些本來就是你該做的。」她靠近他擰住他的雙耳。「你有怨言嗎?你不想效忠我嗎?」眼楮危險的眯起。
他舉起雙手投降。「女王,小的不敢。」
「哈哈哈!」她的笑聲響徹雲霄。「喂,你也抱得夠久了,可以放開我了吧?」她有些不能呼吸。
她好香!他企圖用笑容來迷惑她。「會久嗎?」
「少跟我裝蒜,你的笑容可以迷倒眾生,可不包括我。」
「你說這話對得起你這里嗎?」他指指她的心髒部份。
張晶眼神左右飄移!在他臉上印上一吻!推開他,很正經的坐好。
「做什麼吻我?」
她不好意思極了,臉都紅了。「你有意見嗎?說出來,我們來單挑!」她故意惡聲惡氣地。
「你該不會是想吻我,找不到理由,就用這種招數吧?」他戳破她的心思。
「臭美,我是不小心向前仰才會吻到你,不然拿五百萬來我還不願吻你咧!」她用手肘頂頂他的臉。「你這家伙在自我陶醉什麼?」
「那,你可不可以常常這樣不小心?」他學著她的語氣,百般不願中帶著渴望。
「門都沒有!」她可驕傲了。「沒得商量。」
他揚起唇。「你就這麼鐵石心腸?」她似乎有話想說,既然這樣輕松的氣氛是她營造出來的,那他就頤著她。
張晶扭捏著。「喂,我有話想跟你說。」
「是促膝長談,還是三兩句話而已?」他試探性地問。
「有什麼關系嗎?」她千萬要把持住自己,不管他會如何,她都尊重他。
「我肚子餓了,想拿點東西來吃,你介意嗎?你要不要來點?」他很輕松自在,和她的緊張形成強烈的對比。
她泄了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真是一點都沒變,時間一到肚子就餓!」她扯扯他的褲管。「坐下,我可是很正經的。」
他斂起笑容,兩手放在大腿上,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這樣可不可以?我會摒氣凝神的听你說。」
「好……要是我犯了什麼不可理喻的錯,你會怎樣?」她采取刺探策略。
「截至目前為止,你除了打我、罵我、凌虐我之外,並沒有犯下多嚴重的錯。」他希望她放寬心,不要多想。
「若是我有呢?回答我。」
「你到底犯了什麼錯?」他開門見山的問,不跟她打啞謎。
她的唇動了動,卻擠不出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等你可以大方的告訴我時再說吧!不管怎麼樣,對自己愛的人,沒有什麼不能原諒的。」他要她知道,他永遠站在她那邊。
張晶閉上眼,徹底沉淪了,她很愛很愛他,也因為有這份愛的支撐,她才沒有倒下。
「希望到時真的是這樣。」她低喃。
紀震狐疑地模模下巴。「你最近怪怪的。我們到後院走一走、散散心,你的心情或許會開朗一點。」他拖著她起身。
張晶盯著他的背影,他們真能永遠這樣嗎?世上的愛都能長久嗎?
她不確定,也沒信心。
「我好久沒來後院了。」嬌艷的花朵看得她眉飛色舞,忍不住提起澆水壺澆花。
「可見你都把自己關在屋里,足不出戶的,這麼好的地方不常來走走多可惜!」他一直都很辛勤的照顧後院的花花草草,才有今日她見到的榮景。
「也對,我過去真是太傻了,以後我要把你訓練成商業專才,事業由你去沖,我就退居幕後當算錢的大老板。」真是美好的計劃。
「你這樣說公平嗎?」他苦笑著。
她擺擺手表示無奈。「這也是不得已的,誰叫你是我雇來的人呢?現在這個時代就是要靠腦力賺錢,而那是指我,你只能靠勞力來回報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得好像她要收他當情夫似的。
他吹起口哨,逕自唱起了可憐的歌曲。「自悲自嘆歹命人……」
「听起來一點也不可憐。」她嫌棄地道。
「這是唱來自我安慰的,你知道我是誰嗎?再大的困難都打不倒我。」不是他自吹自擂。
她伸伸懶腰。「我不怎麼期待。」
「喂,你很看不起我喔!」他揚揚眉。「我是紀震,三十有一,十項全能,什麼都會,目前單身,意者請來電!」
她半眯著眼。「淘汰淘汰,沒車子、沒房子,你注定一輩子當王老五。」她和他玩起來。
「女人真是現實。」他暗暗嘀咕。
張晶放下澆水壺,正要回嘴,眼尖的發現前方隆起的土堆。
「都什麼年紀了,還玩這種游戲!」
他一臉茫然。「什麼東西?」
「這要問你啊,你把什麼東西藏在沙堆里?沒想到你也會來這招。」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是不是要給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她笑問,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