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觀一眼,很顯然的都已確認無疑。
「你們不相信?」殷琰怒目瞪向好友。
安瑋溫聲道︰「琰,是誰甩了誰這種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想不想挽回她。」
「就是咩,我們可是來給你出主意的,看你最近弄出來的訂婚消息,就知道你是故意那樣做,目的是想氣她對不對?」喬瑟搖頭,一副當他笨蛋似的說道︰「真是夠幼稚的,那不會有效的啦,你那樣做只會讓她更不想甩你。」
他幼稚?「我的事用不著妳雞婆。倒是妳今天來得正好,我有一筆帳要跟妳算,」他起身拿過紙筆,刷刷刷的寫下一堆數字遞給她,「這是妳那條惡犬破壞了我四組家具的費用。」
接過看了一眼,她皺了皺鼻子,笑得甜美的說︰「好吧,我記下了。」
「不是記下而已,請付款,我只接受三日內的支票。」
「我沒有帶支票簿出來耶,對了,你筆跟紙借我一下。」拿過他手上的紙筆,她也寫下了一些數字,「喏,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份上,我本來不想跟你收的,可是你既然堅持要跟我算帳,我也不好意思不跟你拿,這樣吧,我比較大方,我接受十日內的支票。」
「這些……是什麼?」殷琰愣愣的看著那些數字。
「總裁陪了你四個月又七天的費用。」
總裁陪他的費用?!「妳以為牠是哪家酒店里的小姐嗎?就算是包養一個女人,我也不需要花到五百萬!」這天殺的女人,竟然有臉說出這樣該死的話。
「你怎麼可以拿酒店小姐跟總裁比,總裁可是我最心愛的寶貝,牠雖然是一條狗,但牠可跟一般的狗不同……」
殷琰冷嗤的接腔,「對,牠不是一般的狗,牠是破壞王轉世。」
喬瑟嬌嗔,「你胡說什麼,總裁是會帶給人幸福的奇跡之狗,只花五百萬就能得來幸福,你不覺得太值得了嗎?」
「奇跡之狗?這種笑掉人大牙的謊話虧妳想得出來。」殷琰嗤之以鼻。
「你不要不信,牠不是帶給珞和瑋幸福了嗎?就是因為有總裁的緣故,珞才會遇上容曦兒,瑋又找回了石萱。」
提起這件事,安瑋問︰「對了,瑟,當初妳怎麼遇到總裁的?」
她神秘兮兮的伸指比了比上面,「牠是從天而降的。」
三名男子俱是一愕。
「妳在說什麼鬼話?牠從天而降?」殷琰不信的駁道︰「妳怎麼不干脆說牠其實是外星人。」
「搞不好可能是哦。」她竟認真的頷首,「那天我準備出門,牠突然從天上掉下來,跌到我身上,我還被牠的重量壓倒摔到地上呢。」
秦珞冰眸狐疑的瞬住她。「妳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看三人都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模樣,喬瑟宛如惡作劇得逞的小孩,笑得得意。「只是後來我抬頭一看,上面剛好有一株樹,牠是從樹上掉下來的,但你們看過貓爬樹,可有听說狗會爬樹的嗎?」
安瑋問︰「妳怎麼知道那是牠自己爬上去的?」
「我親眼目睹過。有一天我回家,正好看到牠從二樓的窗口跳到那株樹,再從樹上爬下來。喏,會爬樹的狗很稀奇吧。」
殷琰總算解開了一個謎。原來總裁都是從他家前院那棵樹爬上二樓起居室的露台,自由進出他家的。
秦珞的手機忽響,他取出電話瞄了一眼來電號碼,冰酷的嗓音頓時變得柔和幾分。「……我沒事了,好,我待會就過去接妳,掰。」
不到三秒,接著換安瑋的電話響起。「喂,萱,不,我沒在忙,好,我會盡快回去,嗯,待會見。」收回手機,他唇邊漾起溫柔的淺笑。
兩名男子一同起身,秦珞道︰「琰,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安瑋也說︰「萱在家等我,我們改天再聚。」
「對了,琰,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女孩,不妨自己先退讓一步,你們誰都不退一步的話,只會繼續僵持下去。」離去前秦珞說道。
「沒錯,愛情這種東西是很難厘清是非對錯的,不要太執著誰是誰非了,主動示好才能打破僵局。」安瑋也好言相勸。
喬瑟跟著起身,笑吟吟開口,「琰,我不知道你跟她之間是怎麼回事,就算問你,你一定也不會老實說。如果你真那麼愛那女孩,我勸你最好收斂一下跋扈霸道的個性,女人是要用溫柔來打動的。」
「呿,妳有空管別人閑事,還不如多花點心思想想怎麼把妳想要的那男人把到手,再來向我示威吧。」殷琰涼涼的說道。
「我……這是在享受狩獵的情趣,情趣你懂嗎?我看你這個滿腦子精蟲的人,可能只曉得『性』趣吧。」冷言回敬,喬瑟踩著優雅輕盈的腳步,拉開門,走人。
殷琰瞪著被闔上的門板,瞇起眸。這三個家伙究竟是來干麼的?揶揄他一頓就拍拍走人。
什麼退讓一步、不要太執著誰是誰非、還要溫柔……
為什麼要他退讓,不是她?不執著誰是誰非,難道就連被欺騙了,他都要默不作聲的吞忍下去嗎?
何況她是女人,再怎麼說該溫柔的人也該是她吧,可她哪時候對他溫柔過了?
不想不氣,此刻回想起當日的情狀,殷琰胸口的怒火再度延燒起來。
事隔多日,他是隱約知曉自己有可能真的誤解了她什麼,至少由始至終,都是他主動接近她,她一直處于被動的情形下,她沒有機會設計他。
可她當時干麼什麼都不辯解,她如果解釋,他未必不會听呀。
什麼都不說,這該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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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機場上演著各種不同的喜怒哀樂,有感人的歡欣相聚,有難舍的依依離別。
站在出境大廳一隅,听到藍掬雲說的話,艾寶翔皺起眉頭,訝問︰「妳今天就要走?」
「嗯,我和阿沙布魯搭下午的車回南部。」
「掬雲,妳能不能改成明天再走?」他今天一早把一封信用快遞寄了出去,最快,對方也要下午才能收到,如果她離開了的話……
「為什麼?」她問。
他遲疑著說︰「因為……說不定今天下午有人會去找妳。」
「該安排的事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有人來找我,何況我車票都買好了,不方便再改期。哎,時間差不多了,等你安頓好之後,通知我一聲,我也會定期的將阿沙布魯的近照寄給你。」說著,她笑推他進入通關匣門。
「掬雲,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臨去前他回頭勸道。
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她笑著揮手。「自己保重。」
送走好友,藍掬雲在機場搭客運返家。將所有的東西整理好後,環顧著她住了數年的地方,眷戀的撫過所有的家具,她將事前準備好的防塵布一一的蓋住家具。
日後不知還有沒有可能再回到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也許這一別,就是永別了。
陡然思及一事,她蹙眉,這才想起這棟房子早就過戶到殷琰的名下,既不屬于她,也已不再是艾寶翔所有。
那麼……她也不可能再回來了。她記得殷琰很不喜歡這里的擺設,她走之後,不曉得他會怎麼處置這棟房子?
也許他已經忘記這棟房子是屬于他的了,他現在正忙著……訂婚的事吧?
垂下眸,她拉起行李箱,牽起阿沙布魯,打開大門,回眸再梭巡一眼屋內,最後將大門慎重的關上,落鎖。
「再見了。」她似在對房子說,也像在跟某人告別。「阿沙布魯,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