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犬消失在巷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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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揚的濃眉一擰,殷琰將手上的文件摔落桌面。
「總、總裁?」正在報告上個月營收狀況的財務部主管被他悍厲的神色駭住。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出了錯,引得總裁發這麼大的脾氣,甚至將財務報表重重一摔,他明明就親自檢查過好幾次,確認上頭的所有數字均正確無誤呀。
察覺自己分神想到某個該死的女人,不知不覺間失態了,殷琰整了整神色指示,「沒事,你繼續報告。」
但他挾著陣陣陰風的臉色卻令會議室內的氣壓陡然下降,與會眾人驀然膽戰心驚起來,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控制著,不敢太大聲,唯恐一個不留神,招惹了此刻顯然情緒欠佳的總裁大人,會招致一場無妄之災,被罵得狗血淋頭。
一向跋扈張狂的總裁脾氣本就不屬溫良一類,這陣子更像個火藥庫似的,時不時就把他們一干可憐的部屬給炸得頭昏腦脹。
報上不是說他要跟文華企業的千金文定了嗎?明明是喜事,他為什麼卻像老婆背夫偷人一樣,情緒火爆透了。
一干人在戰戰兢兢的心情下開完會,一離開會議室,不禁都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啊,活著真好!
將部屬的反應看在眼底,殷琰也不是不明白自己近日來的脾氣有多壞,但是一直等不到某人撥來的電話,他焦慮煩躁得想扁人。
「總裁,有您的一封快遞。」秘書在他走進辦公室後不久,送進來一封信。
「擱著就好,幫我拿杯冰水進來。」
他無意馬上看信,松開領帶,頭枕向椅子的靠背,閉上了眼,腦袋里理智和某種情愫在交戰著──
去找她……不行……去找她,再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沒有必要,如果她真的有心,她該自己來解釋清楚……
去吧,不要再硬撐了……絕對不行,那樣的女人沒必要再眷戀著她……
也許其中真的有誤會,每次都是你主動接近她,不是她來親近你,事情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就算真有誤會,那她和艾寶翔抱在一起的事怎麼說,當時她自己為什麼不說清楚……
「總裁,您要的冰水。」
秘書的話驚回他的思緒,他頷首,「沒事了,妳出去吧。」亂烘烘的思緒擾得殷琰更加心煩意亂。目光不經意掃向桌上那封信,瞥到三個眼熟的中文字,他一訝,立刻拿起信。
信封上寄件人的名字正是艾寶翔。
他寄信來給他干麼?
他迅速的撕開信封,抽出里面的一張信,里頭掉出一張支票,面額是兩千六百萬。
沒理會支票,他匆匆的展信閱讀。
片刻,讀畢,陰沉的臉色剎那間彷佛日破雲出,陰霾盡散,他急切的起身,大步的離開辦公室。「告訴之傲,今天下午的主管會報由他主持,我不進來了。」交代完,他眉間眼梢染著明顯可見的笑意,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
他就說嘛,憑他多年和女人交往的經驗,怎麼會看錯呢,呵呵呵……
驅車駛往那棟老公寓,他的腦袋里回憶著艾寶翔信上所寫的一些片段──
……你現在知道我是Gay,我自然不可能和掬雲有超出友誼之外的感情了吧……
就因為一再的遭到親人的遺棄,所以掬雲她開始保護自己,不讓任何人再有機會傷害她……
那天她之所以不解釋,我想也是因為她對于你們之間的感情存在著強烈的不安,她無法確定你能愛她多久,是否有一天也會遺棄了她,因此她任憑你對她誤解,單方面的以為現在分手總比日後感情陷得更深時才分手更好……
殷總裁,如果你真的愛她,你確信自己能給她幸福,再去找她,如果你對自己的感情沒有把握,那麼當看完我的解釋,就請忘記掬雲吧。
我相信她總有一天能遇到真正懂她、也愛惜她的人。
你買下我那棟公寓,我想它只價值四百萬,其余的兩千六百萬今寄還給你,請點收。
如果你和掬雲將來有可能在一起,我想掬雲仍會懷念起那棟她住了數年的房子,那是送她的最佳禮物。
殷琰的手指輕擊著方向盤,心情愉快的哼著歌,不經意的瞟向車窗外,瞥見一抹熟悉的人影,他猛地煞住車子。
跳下車,朝對面車道,正在排隊等著上公車的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飛奔而去。
就在藍掬雲甫踏上公車時,他一把拽下了她。
「你干什麼?」被人冷不防的拉下車,藍掬雲回頭看清來人,有絲意外。
「小姐,妳要上來嗎?」司機問。
「要。」
「不要。」
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回答。
殷琰索性向公車司機揮手,要他快開走。沒多久車門闔上駛離。
「你是什麼意思?」藍掬雲瞋目睨瞪住眼前這名跋扈的男人。
「走吧,跟我上車,我有話要告訴妳。」
她板起臉孔拒絕,「不要,我還要趕到車站搭南下的客運,請你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瞄見一旁有一家咖啡館,殷琰不由分說的搶走她手中的行李箱,強勢的將她拖進去。
「你放手,殷琰。」她嗔道。
「我們談一談。」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怎麼會?我們有很多話好說。」來到咖啡館,將她強硬的按進一張椅子里,他坐在她對面,阿沙布魯則坐在藍掬雲的腳邊,一雙烏亮的眼眸有絲好奇的盯著兩人看著。
「先生,我們咖啡館禁止帶寵物進來哦。」一名女侍走過來道。
揚唇一笑,殷琰取出皮夾掏出幾張大鈔。
「我們一會就走,不會待太久的。麻煩兩杯曼特寧咖啡。」
受不了那白花花鈔票的誘惑,更難拒絕的是他那俊魅的笑容,女侍臉紅心跳的頷首,走回吧台,說了幾句話,發現又有客人上門,她忙上前招呼。
一名甫從洗手間走出來的男人在瞥及不遠處的殷琰,頓時閃向旁邊一株比人還高的盆栽後,陰毒的眸光射過去。
一念閃過,男人望向吧台處,發現吧台里的女人將兩杯剛煮好的咖啡放置在吧台上,嘴里不知喃念著什麼走進後面的廚房。
男人見機不可失,神不知鬼不覺的迅速矮身閃進吧台里,探出一只手將一包白色粉末摻進那兩杯咖啡里,再不動聲色的悄悄潛回一旁的洗手間,唇邊掀起殘酷的陰笑,喃喃自語道︰「雖然可惜了這包價值數十萬的高純度海洛英,不過如果能讓你下地獄去,那倒也值得。」一口氣讓他喝下這麼多毒品,不死也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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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還想談什麼?」藍掬雲秀目微惱的望住殷琰。
「艾寶翔寄了一封信給我,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了。」
她臉上閃過微訝,隨即漫不經心的道︰「是嗎?那又怎麼樣?」
悠哉的看著她,殷琰好整以暇的開口,「我們一年的約定還沒有到期。」
「別忘了當時是你自己要我不準再在你面前出現。」她冷然的出聲。
「所以我才說妳既別扭又不可愛,明知道當時我誤會了,卻不解釋清楚。」他傾身向她,唇幾乎要貼上她的,「妳很過份,但是我決定原諒妳了。」
她的胸口一窒,拉離與他的距離。「我還要趕去搭車,如果你沒有別的話好說,我要走了。」她起身,立刻再被他拉下。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秀眉微蹙,她低眸瞪著腕表。「我快來不及了。」
「來不及就來不及,反正那班車妳也不需要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