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介意,醫藥費會從你的薪水扣,啊!對了,還有你這兩天的住宿費、伙食費也一樣。」慕容天作愉快的算了算。
「等一下、等一下,我師父明明跟慕容總裁說好包吃包住。」談到錢的事,尤其還是自己虧本的時候,燕織荷精神立刻來了,管他認不認得自己。
「那是我爸訂的條件嗎?好吧!真是可惜。」他曖昧的笑了笑,眼神帶著幾分輕佻。
可惜你個頭啦!她在心中暗罵,這男人真的是她要找的人嗎?怎麼跟小時候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了,雖然人是會變的,但也不至于變那麼多吧?
燕織荷想起什麼,「對了,你說兩天的住宿費,難道我已經睡了兩天嗎?」
「沒錯,你這只小白豬還真是會睡,就算是感冒也太夸張了吧!」他滿口嘲諷的意味,毫不留情。
燕織荷的臉蛋瞬間漲紅,一直蔓延到雪白的頸子,氣到差點忍不住踹他。
不行、不行!她現在是這個男人的保鑣,何況又關系到師父跟慕容家的交情,無論如何她都要忍住。
「我們什麼時候簽契約?」她把小臉甩到一旁,不去看他的嘴臉,否則火氣一點也降不了。
「那麼急著簽賣身契?好吧!」
慕容天作手伸向背後,拿出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契約,遞到她面前。
燕織荷接過來,瞄了一遍,大致上沒有問題,直到她看見備注欄那行字,小臉頓時青了一半。
「『不可以和慕容天作分開』,這是什麼啊?」她縴指顫抖的指著那里。
「哦∼∼那個啊!身為貼身保鑣的妳,當然不可以跟我分開啦!這樣我才有安全感嘛!」他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
「什麼跟什麼啊!這真的是你爸爸訂的條件嗎?我看根本是你擅自加上去的吧!」她低吼。
「是我寫上去的沒錯,不同意嗎?不然妳就不要做啊!」慕容天作冷漠的說。
這男人!真可惡,她偏偏要留下來!就算是為了薪水也好,還有——那件事……
「我很有心要做這份工作,希望慕容先生能寬容一下。」她很有禮貌,但唇里是咬牙切齒。
慕容天作在心里偷笑,他怎會不知道她的個性,果然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才稍微刺激她一下,馬上就顯露出來了。
「既然你這麼拜托,好吧!」慕容天作將契約拿回來,將那一行畫掉,重新寫上一條「不可以離開慕容天作半步」。
「還不是一樣,不能離開你半步,難道要黏在你身上嗎?不行,不能這樣寫。」燕織荷哭笑不得的叱道。
「真麻煩耶你,到底想不想做?不然這樣好了。」
他又把那條刪掉,再重新寫一條「不可以離開慕容天作的視線範圍」。
「這個更不行,難道我洗澡也要讓你看得到嗎?」她簡直要被這個男人弄到崩潰了。
「那不然要怎麼寫?」慕容天作把筆跟契約丟到她面前。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可以接受。」燕織荷說著就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不可以對慕容天作棄之不顧」一行大字。
「你當我是小狽啊!還棄之不顧咧!你干脆寫『不可以把慕容天作丟在路邊』好了。」他為之氣結。
「我又沒那個意思,為什麼我才剛寫完,你就急著對號入座?」燕織荷蹙起柳眉,裝出一副無辜樣,心里卻在竊笑。
「隨你怎麼說,那契約就這麼定案了,可以吧?」
慕容天作嘆了口氣,原以為捉弄得到她,沒想到卻踢到鐵板,但其實燕織荷也是無意的,她只是順其自然,沒想到讓他一點便宜也佔不到。
罷開始,她還為此頑皮的高興著,但後來她察覺胸口悶悶的,心情消沉下去,原因很簡單,因為慕容天作沒有認出她。
她又不能主動跟他相認,因為某件事使她難以啟齒……
看著手上涂涂改改變得亂七八糟的契約,她不禁吁了口氣,保鑣生涯就要從此展開,她的小命就賭在這張涂鴉般的紙上嗎?
「你的身體還好吧?」他淡淡的問,不露情緒。
縱然他心中有千萬個擔心,也不能在此時表露出來,不然「那個計畫」就功虧一簣了……
「舒服多了,先談談工作吧!你希望我怎麼做?就照合約上寫的嗎?」燕織荷恢復元氣,將沉悶的心情壓下。
「雖然你是保鑣,但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好。」慕容天作輕描淡寫的說,心里卻喃喃著,要是她受傷了,就如同他受傷一樣啊!
「為什麼?」燕織荷納悶他的話,怎麼會有這種雇主?
「我覺得那三起意外真的只是意外,是我家的長輩太緊張了,我根本不需要保鑣,不過既然你來了,就陪我做做樣子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所以我希望你平安的來,平安的離開。」
听了他的話,燕織荷不禁松口氣,她本來是為了來看這個男人還記不記得她,才答應師父接這份工作,但剛來的時候又後侮了,畢競性命是不能開玩笑的,現在知道實際情況後,看來她只要等著領干薪就好。
「你那麼確定不會有事?」她心思轉回來。
慕容天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傻笑什麼?」燕織荷抬頭盯著他。
「我哪里傻笑了。」枉費他笑得又酷又性感,結果被這女人當成傻笑?
他吁了口氣,「算了,那些事都不重要,我想問你一件事,那天你為什麼不在教堂里躲雨,要在外面等我?」
「我怕你找不到我啊!沒想到還是錯過了,不過幸好最後我們有遇到。」
「可是你明明就怕打雷,我以為你會躲在講台下面。」
燕織荷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怕打雷?」
他怔然,慌忙解釋,「因為我載你回來的路上,雖然你昏迷了,但每次一打雷,你就會像作噩夢一樣,又皺眉又發抖。」
「是這樣啊!但听起來好像怪怪的……」燕織荷縴指抵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想著他的話。
「就這樣,早點睡吧!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沒問題吧?」慕容天作連忙岔開話題,並起身準備離開。
「當然沒問題——對了,既然你說只是要我陪你做樣子,那為什麼你還要在契約加上一條『不可以跟你分開』?」
「因為我希望你跟我不分開啊!」慕容天作坦率的說,語氣卻像是在開她玩笑。
「什、什麼意思啊?」燕織荷雖然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捉弄她,但臉蛋還是誠實的漾出紅暈。
「你覺得呢?」慕容天作回應她的還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令她即使想要掌握什麼也沒辦法,不過她心頭卻暖了起來。
看著她發呆可愛的小臉,慕容天作竊笑著說︰「沒事了吧?晚安,小白豬。」
「不要再叫我小白豬了。」她低吼。
目送他離開,燕織荷不自覺的揚起甜笑。
***bbs.***bbs.***bbs.***
金皇集團總公司大樓,雄偉的矗立在市中心一角,像巨人般傲視整個城市。
今天是慕容天作重回公司的第一天,大排場的車陣一到達大樓廣場前,就有許多職員跑出來圍觀。
「是慕容王子耶!他終于回來了!他終于回來了!」
「他還是那麼俊美,那麼令人傾倒,真想投入他的懷抱啊!」女職員們的驚嘆聲此起彼落,意亂情迷的望著慕容天作。
當她們瞥見跟在他身後的女人,便回過神來,猜測那女人的身分。
今天的燕織荷盤著頭發,一身長褲套裝的利落打扮,與其說是保鑣,不如說更像是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