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已經快中午了。」天晴假裝沒看見他的手,徑自坐到梳妝台前抹保養品。
藍牧威有些不悅地沉下臉喊道︰「天晴,過來我這里。」
「我、我很忙,等會兒還得到畫廊看看,或許有些善後工作需要我幫忙……」
她驚慌閃躲的眼神透過鏡子落入藍牧威眼中,他驀然明白,昨晚的濃情蜜意已經遠去。
「怎麼回事?我以為經過昨晚,一切都不同了。」他以為她已經打開心房接納他,但是如今看來──她沒有!
「昨晚並不代表什麼,那只是……罷了。」沒錯!成年男女有是很正常的事,他們只是各取所需,這不代表什麼。
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讓自己存有不該有的希冀與幻想。
餅去她曾經愛作夢,但卻換來一身傷痕與八年的痛,如今他們雖然再次相聚,但她卻不敢再踏出那一步。
「原來昨晚對妳而言,只是的發泄!」他難以形容自己的心痛,對她的憐愛呵護,對她而言竟然只是?
「如果說是,那麼只有一晚,很顯然是無法滿足的,既然妳這麼開放,那就讓我們拋開道德的束縛,好好縱情享受的樂趣吧!」
他嘲諷著起身,大步走到梳妝台前,將她抱起來扔回床上。
「你做什麼?我不要──」她驚慌地爬坐起來。
「可是我要!有的人不是只有妳而已,昨晚我滿足了妳,現在該妳滿足我了。」他面容陰沉地壓住她,開始月兌她剛穿上的睡袍。
「不要──」
抗議的小嘴被堵住,此時的藍牧威不再有昨晚的體貼溫柔與輕柔愛憐,他用半強勢的手段,恣意奪取他想要的一切,但天晴同樣得到歡愉,她兩手緊抓著床單,拚命咬唇忍耐著,不願發出羞人的申吟。
藍牧威氣紅了眼,惡劣地運用所有知道的歡愛技巧,逼得她從緊閉的紅唇間發出細碎的申吟。
她竭盡咬住嘴唇,甚至咬出血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發出申吟。
他們延續昨晚的熱情,持續燃燒一整天。
在一次又一次激烈的歡愛中,天晴迷迷糊糊地想著︰
這是最後一次……她發誓!
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歡愛,她不會再次任他跨越朋友的界線,爬上她的床……
然而事實上,這不但不是他們的最後一次,反而像是開端般,日復一日廷續著火熱的激情。
他幾乎天天來找她,陪她吃飯、聊天直到深夜,索性就留下來過夜。
健康正常、又彼此心儀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後果可想而知,最後點燃火苗、熱情纏綿一番,總是免不了的結果。
天晴懊惱地發現,自己愈來愈沒原則,當初的堅持不知飛到哪里去,她甚至還為他買了一套牙刷、漱口杯和毛巾。
他理所當然地擁有她家的鑰匙,宛如自家般隨意自由出入,他認識她所有的同事好友,而且儼然以她的保護人自居,也沒有人有異議。
她恐懼地發現,事情的發展逐漸往她無法控制的那一面走去……
第九章
清早,天晴睜開眼楮,一時間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的疑惑。
看看四周,同樣的房子、熟悉的裝潢與家俱,她是睡在自己的房間沒錯呀,那麼為何她會有種怪怪的感覺呢?
不經意低下頭,看見纏在自己腰上的古銅色大手,她終于明白哪里有問題了。
她的床上多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她的前夫。
真是奇怪的組合呀,明明已經不是夫妻,卻比當夫妻時還要親昵熱情。八年前的他,從來不曾將她摟在懷中入眠。
她悄悄在他懷中轉身,凝睇他熟睡的臉龐。
淡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英俊的臉龐上,投映出凹凸分明的立體陰影,青色的胡漬偷偷冒出頭來,讓略方的下巴顯得更性格。
她輕輕撫模他的唇瓣,眷戀地凝視這張百看不厭的面孔。
她終于發現,自己依然深愛著他──如果不是,不會任他牽動左右自己的情緒,如果不是,不會讓他上自己的床,那套成年男女的需求論,只是欺騙自己的謊言。
她並非真的只把他當成伴,如果只是伴,她只需要享受床上的歡愉,不會有這種患得患失的復雜心情,更不需要擔心他心里是否住著其他女人。
「我愛你。」她撫模他的唇,無聲對著空氣傾吐愛意。
這種甜蜜的感覺令她依戀,但兩人之間曖昧不明的關系也令她煩憂傷懷。而可笑的是,她沒勇氣追問他究竟對她存著什麼樣的想法。
是前妻?戀人?抑或是,只是一個他在異地紆解的方便對象?
她不敢問,怕那答案會很傷人,她曾被傷害過一次,沒有勇氣再承受第二次。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該鼓起勇氣,拒絕和他維持這曖昧不清的關系,但是──她愛他呀!
說來可笑,她曾被火焚,卻依然深深著迷于玩火的游戲……
「嗯……」藍牧威微皺起眉頭,像是被人騷擾而睡得不安穩。
她寵溺地一笑,傾身在他唇上輕印一下,然後溜下床去。
偷懶了好幾天,也度過幾天美好得不可思議的假期,該好好收心忙工作!
這天,畫廊又丟給她一份新的企劃,她開始找資料、聯絡相關事宜,一直忙到傍晚,才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下午藍牧威曾打過電話來,他們甜蜜地聊了一會兒,直到天晴不得不去處理一些事務,兩人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他吵著要她陪他去吃泰國菜,對于他的要求,她總是無法拒絕,因此下班時間一到就乖乖收拾東西,不想讓他等不到人抓狂。
她背著皮包走出畫廊,托異地發現,有個神情憔悴的男子站在門前。
「光祖!」她驚呼著問。「你怎麼來了?」
「我有話想問妳。」顏光祖神情頹喪,一臉想哭的樣子。「天晴,妳在躲著我是不是?為什麼最近都不跟我去吃晚飯,也不再跟我踫面?就連同好會也常沒去。妳要跟我劃清界線是嗎?」
問到傷心之處,他還哽咽起來。
「當然不是!」天晴連忙澄清,隨即愧疚地道歉說︰「對不起!扁祖,最近我真的此較沒辦法和你出去吃飯,還有……」唉,有人不允許呀!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藍牧威是個醋壇子,又好小家子氣,只要是男人對她稍微熱絡一點,都會被他歸類為企圖不良的現行犯,像電腦病毒一樣迅速隔離,對于他神經質的舉動,她是又好氣又好笑。
而這些「嫌疑犯」當中,又以顏光祖罪行最重,被藍牧威判定必須終生隔離。不過他好歹是她的多年好友,她當然不可能同意跟他斷絕往來。
只不過,最近她的心思全放在藍牧威身上,確實忽略了這個多年的好朋友。
「真的很對不起!不然我請你去吃晚餐好不好?我們好好聊一聊。」天晴急于彌補自己這陣子對多年好友的疏忽。至于藍牧威──她會再打電話向他道歉的。
顏光祖像是沒听到她的話,依舊哭喪著臉問︰「天晴,藍牧威真的是妳的前夫嗎?你們要復合了?」
「我……他確實是我的前夫,至于我們復合了沒?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天晴老實地回答。
「妳別回到他身邊!我愛妳呀,天晴,妳知道嗎?」
「光祖?!」天晴很驚訝,她一直以為他們只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介意妳結過婚或有沒有小孩,我會對妳很好很好,嫁給我好不好?」顏光祖像瘋了似的,拚命抓緊她的手。
「光祖……」天晴為難地看著他,她從來只把他當成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