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有過一次不幸福的經驗,不可能再踏入另一個沒有愛的婚姻。她真的不愛他呀!
「天晴,嫁給我吧!天晴!」他愈說愈激動,抓著她的手勁也愈來愈大。
「好痛」天晴手被箝制住,疼得眼眶浮現薄淚。
「啊!對不起……」顏光祖像燙著似的松開手,出現窘迫不安的無助神情。
「妳還好吧?」
「我沒關系。」其實天晴手腕紅了一片,但她不怪他,過去這麼多年來,他真的對她很好,她感謝在心底。
只可惜她無法愛他──不過她想只要好好把話說清楚,他會明白的,今後他們還是好朋友,這份友誼不會中斷。
「我們去吃飯吧!我們好好聊一聊,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他的故事,當然前提是如果你想听的話。」她微笑道。
她會告訴他她和藍牧威之間的過去,讓他知道,目前她依然愛著她的前夫,相信光祖能夠明白的。
「我想听!天晴,妳說給我听好不好?」他要知道,自己究竟哪一點輸給那個家伙!
「嗯,那我們找間餐廳坐吧,還有,我必須先打個電話……」
「回來了?」
直到深夜,天晴才疲累地回到家,藍牧威還坐在她的客廳里看電視。
「嗯。」看到他在等她,她很高興,但又感到滿心歉疚。「對不起,牧威。今晚本來要一起吃飯的,我卻臨時……」
「沒關系!妳說心情不好的朋友,心情變好了嗎?」
「呃……已經好多了。」天晴回避著他的眼,謹慎地回答。
不是她故意要瞞他,而是他好喜歡吃醋,如果讓他知道她爽約是為了和顏光祖吃飯,不氣得把桌子掀了才怪呢!
「是嗎?那就好。」藍牧威立即轉移話題問︰「那妳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消夜?我去煮。」
「不要了。」她歉然微笑說︰「我很累,想洗個澡先睡了。」
開導一個執迷不悟的人真累人!
「喔,那妳趕快去洗吧!我沒關系。」他不在乎地一笑,要她快去洗澡。
「那你繼續看電視吧,晚安!」她提前道晚安。
「晚安!」他微笑回應。
她打著呵欠先去洗澡,他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牙根逐漸咬緊,面容也繃得像塊石頭。
她沒有告訴他!她為什麼不說她和誰去吃飯?如果他不是正好心血來潮,順道過去找她一起去餐廳,而看到她和那家伙在畫廊門口拉拉扯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顏光祖那家伙來糾纏她。
她為什麼不說?是不是因為她還對那家伙心軟?她喜歡他?
他愈想眉頭擰得愈緊,一直臭著臉胡思亂想,直到整間屋子一片寂靜,他才起身走向臥房。
臥房里一片昏暗,疲累的天晴早已睡著。
藍牧威先坐在床沿,拉起她縴細的手腕,瞪著眼默默盯著瞧了半晌,然後忿忿抹去上頭被另一個男人握過的痕跡,用他的唇。
火焰逐漸燃起,他月兌去全身衣物跟著躺上床,開始展開攻擊……
天晴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牧威?」她呢喃著問。
「嗯,是我。」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頭親吻她的脖子。
她安心了,懶洋洋地申吟,愛困得睜不開眼。
他沒停下攻勢,濕熱的吻順著優美的頸子往下,順手解開她的睡衣。
「嗯……」她舒服地輕喘著,人還在半夢半醒間。
他褪去她的衣物,直到她足以接納他,他才佔有她的甜美。
「啊……」突來的歡愉太強烈,她忍不住嬌吟。
不過有些事情不太對勁……今晚他的踫觸太過真實,她甚至感覺得到他皮膚的溫度,彷佛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阻隔物──那個應該存在的小小薄套。
她立即警覺地睜開眼楮往下一看,發現他果然沒戴!
「不行,」她開始掙扎起來。「你出來!萬一懷孕了……」
「那我們就結婚吧!」他制止她的掙扎,反而加快攻擊的速度。
「你說……什麼?唔……」一陣陣快感襲來,她只能將唇咬得更緊。
「如果妳懷孕了,就表示上天注定我們該在一起,那我們就再次結婚!這回,我們一定能長長久久。」
「你在胡說什麼?唔……你快……停止……」
她的申吟使得她的話變得斷斷續續,卻依然阻止不了藍牧威的凌厲攻勢。
夜,充滿旖旎的氣息……
邢我們就結婚吧!
天晴茫然坐在辦公桌前,被藍牧威那句話駭著了。
結婚?他跟她,再次成為夫妻?
其實他們現在就跟一般夫妻沒有兩樣了。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他雖然有間公寓在她樓下,但很少回去睡,形同置物間。
他好像也滿喜歡她的,常常抱著她、吻她……而且他真的對她很好,好到她克制不住自己曾受過傷的心,即使可能再次承受被刺傷的巨痛,依然奮不顧身地朝他奔去。
結婚……
真的可以嗎?她和他,再次走入婚姻,這回他們能夠得到幸福嗎?
她有著期待,卻也有更多恐懼與畏怯,畢竟這一投身進去,便是一條難以回頭的不歸路。
「晴姐,」助理許菁菁推開門走進辦公室,看見她在發呆,酷愛八卦的雙眼閃閃發亮。「妳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出去一下。」
天晴今天無法應付她的好奇心,抓起皮包起身,隨即快步離開辦公室。
到了大街上,她才發現自己匆匆忙忙跑出來,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算了!順道去拜訪這回展覽的畫家好了,但是得先聯絡一下……」她立刻拿出手機,找出記事本上頭的電話,非常失禮地表示想臨時拜訪。
幸好那位畫家沒有見怪,也正好有空,她高興地收起手機,趕往畫家家里。
攔了計程車來到畫家住家附近,付錢下了車,她一面走著,一面按照地址尋找畫家的住處。
經過一間珠寶店時,不經意往陳列著漂亮珠寶的櫥窗瞄了一眼,卻意外瞄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里頭,正拿著好像是耳環的飾品,往站在他面前的美麗女孩耳朵上比畫。
那女孩嬌嗲燦笑得像朵花,兩人不斷討論飾品,看起來好親昵。
她僵硬站立著,只覺頭發暈,太陽像是從她眼前消失,四周只剩一片黑暗與冰冷。
同樣的事情,又要再度發生了嗎?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獨自甘寂寞太久,他身旁始終有太多的女孩圍繞,她不是第一個,也不可能會是最後一個。她永遠都必須和其他女人分享他──無論他是否愛她!
她不要這樣!擰著像被捏碎的疼痛胸口,她緩緩蹲下,淚水奪眶而出。
她早該知道的!她怎麼會傻得再度失了身,又被騙了心呢?
她真的好蠢,蠢得該死!
她掩著嘴,堵住抑止不住的哽咽。
她終究還是他無緣的前妻呵……
「妳覺得這副怎麼樣?」
藍牧威拿起一副銀葉造型、做工精致的碎鑽耳環,問身旁的女孩。
「我覺得這副很好看,我很喜歡。」女孩過于造作地眨動刷了夸張長睫毛的大眼楮,一臉痴迷地望著他。
藍牧威面頰抽動,只能再忍著氣問︰「我是指我的女朋友。妳認為二十八歲的女性會喜歡這樣的款式嗎?」
「噢!這點我就不太清楚了,畢竟我身旁沒有年紀那麼大的女人。」女孩撇撇嘴,有點嘲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