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又在笑我嗎?天底下有那麼多好笑的事,你偏來取笑我!我——我——」氣得沒法子說話,就差沒吐出血來!
眼角一瞄,總算找到泄恨工具,拿起桌上茶壺就往他身上扔去。
「再笑啊!算我阿寶有限無珠,才會喜歡上你這種臭男人!」拼了命找東西丟他。
不消說,楊明是輕松閃避,一張嘴笑得合不攏來。
之所以笑,並不是取笑她,而是她終于氣惱自己是男兒身。
須知,過去她老以自己是男兒身而自豪,今兒個改變心意,反想做女孩兒,豈不是件可喜可樂之事?
只要她自己想當女孩兒,事情就容易辦。
當下,例也不以為意的咧嘴一笑,任她又捶打又個過癮,待她忍不住喘口氣時,趁其不備,用力吻住她的唇瓣。
此舉自然換來響亮的二巴子,鮮紅的五爪印鎊留在他的臉頰上。
他怒也不怒,笑道;「你若每抗議一次,我便吻你一次。」這話算是威脅了吧?
但依阿寶的個性,是吃軟不吃硬,壓根兒不將他的話當一回事。
美目一瞪,又是數落又是抗議,還想施展拳腳,讓他飽吃一頓苦頭——她算是稱了楊明的心,反正就是料定她不當回事。也罷,正好光明正大的吻她,免得老說他像賊似的偷吃她的豆腐!
唉!這丫頭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他楊明堂堂七尺之軀,先莫論那出色的家世,光是貌比播安的俊貌,從十五歲起,三天兩頭的就有媒婆上門說媒,多少千金等著他去垂青,偏他一個也看不上眼,就是瞧上了這傻丫頭——以為他生來就是大一個嗎?
不得不承認過去的私生活放蕩了些,可還不曾饑不擇食啊!以為對每個女人皆是如此嗎?這個小傻瓜!他也是有原則的,是有女人投懷送抱過,不過能讓他如此厚臉皮的施展纏人的功夫,她還是第一個。
能怪誰?要怪就怪他的心輕易失陷,裁在這丫頭手里?
而他也挺清楚的,他的專情如同楊家的每一個男人,這輩子只要定一個女人,三妻四妾與他是絕了緣。這也好,能專心一意應付這小麻煩精!天知道再過五十年也不會厭煩——那是說,如果還沒先讓她打死的話。
嘴角換上得意的笑容。反正是快過門的妻子,愛怎麼親熱又有誰敢說話?她嗎?這年頭還不時興女人出頭,自然該听他的才是。
「你又欺負我——」她正又要冒出抗議之詞,他就又「光明正大」的吻她一次。
于是乎,她每一有舉動或開口說話,他就用力吻她一次。反正老早就想親近她,今兒個算是稱了他的心,最好她繼續抗議下去,他又不吃虧。
唉!誰叫他吻她摟她上了癮!謗本沒打算戒掉。尤其瞧她氣得漲紅的臉蛋,心中柔情不免又增添幾分。一個月前若有人道他會陷入情網,他只怕當作耳邊風,壓根兒不信。
起先,阿寶還挺生氣地又要抗議,不過每一啟口,便讓他給封住了唇,到最後,已經不知是氣是羞了,真很不得抹去他臉上的賊笑!
也算是學聰明了,及時閉上嘴,不再抗議,不然還不知道會被他吃去多少豆腐呢!瞧他一臉的失望,自然也不會承認她自個兒的心猿意馬——
她定是瘋了,才會喜歡上他這頭大!
楊明例頗遺憾她的輕易投降,還挺認真地問她一句︰「小寶兒,你當真不抗議下去?」瞧她的朱唇讓他吻很紅腫,嘴角不覺揚起。
阿寶聞言,正要張口怒罵,及時瞧見他等著再吻她的眼神,忙收住口,惡狠狠的瞪著他。以為她還會掉進他的陷阱嗎?她阿寶才沒那麼笨呢!
「想你定是跟在我身邊久了,學了我幾分才智吧?」他挺懂自夸的說。瞥了她一眼,就盼她再反駁幾句。
哪知她緊閉著唇,眼里的怒火差點活活燒死他!
耙情她是下定決心不再「抗議」了?這倒也無妨,反正機會多得是嘛!
當下差人到前廳請楊月小姐同丫環小漁兒過房一聚。
她懷疑的瞄瞄他,問道︰「她們來干嘛?」就是忍不住好奇心。
「驗明正身啊!」
「驗明正身?什麼正身?」
他的意有所指她自然听不出來。本來阿寶是想跑出閨房的,可他一個大男人擋在門前,不管怎麼跑,也只能跑到他懷里!又要讓他吃豆腐嗎?當然不!在這種選擇性等于零情況下,她只好氣呼呼的待在椅上,不明白他何以要大費用章的請楊月她們過來?
到前廳去不好嗎?也能見見那自稱是她兄長的男人啊!不過先前沒仔細想,現下一有空閑才回想起楊明似乎對兄長頗有敵意——是因為當初在「高升客棧」沒救他的緣故嗎?
想了想,這倒有幾分可能。分明是楊明度量狹小,虧她還挺喜歡他的——
恨恨地拋了個大白眼給他,讓他一時之間困惑不已。
「丫頭,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在想,你還真小家于氣!」
「我小家于氣?」
阿寶認真地點頭。
「早該發現你的度量狹小。想想當初我不過說你一句像女孩兒的話,你就欺負我至今,不是度量小還會是什麼?不過你可也別忘了,我男扮女裝是為了你啊!當初是你挺可憐兮兮地求我,我才扮作女孩助你躲開不幸的婚姻,說起來你應該感激我的,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她不平的申訴。
楊明一笑,道︰「說起來倒是我的不對了?」
「那還用說!」
「我該向你賠聲不是?」笑容愈來愈邪氣。
「那是當然。」一步一步又踏進他的陷阱。
楊明跨前幾步,嘴角那慣有的笑讓阿寶一驚!
「你想干嘛?」她睜大眼。防範什麼似的拖著椅子後退數步。
「賠罪羅?」繞著桌子追著她。
賠罪?有人暗罪是這般賠法嗎?
「我大人大量,你只要口頭上說聲對不住就成啦!」阿寶還真當他有所懺悔。
「那可不成。」
「為什麼?」一個好奇,停下腳步,卻讓他一把摟進懷里。
「顯不出我的真心誠意嘛?」’
「真心誠意?」阿寶傻氣地盯著他,很白痴地問道︰你要怎麼表現出你的真心誠意?」向她叩首嗎?
「這還不簡單。」俯下頭,眼見又要親她一下。
事到如今,阿寶還能瞧不出那一副色迷迷的神情嗎?認識他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沒一天不讓他偷吻三五次的,雖說每回都讓他吻得暈頭轉向,而且挺喜歡的——這是私下話,可不能告訴他,要不然他一個得意,萬一成天纏著他,那還了得︰好歹是兩個男兒身——
不對唷!見他愈來愈逼近他,是掙不月兌他的懷抱,可他的手還有用處啊!急忙用雙手推擠著他的臉龐,將一張貌似潘安的俊臉擠得活像豬八戒!
「大哥?」
楊月見到就是這幅景象。
像是哪家放蕩的公子哥兒想蹂躪無辜純潔的少女!
那是她向來豪爽風趣的大哥?打死她她都不信!
倒是楊明不怎麼在意形象破滅,笑嘻嘻的捉下阿寶的小手,附在她耳邊低語︰「這回賠罪不成,還有下回。」像是允諾什麼的,惹來阿寶的臉蛋一陣紅,不知是氣昏了頭,還是羞得說不出話來!
瞧眼前這一對這般親密的模樣,楊月倒也不好意思插上嘴,是小漁兒先開口的︰「少爺,你差人叫我們來,可不是看戲的吧?」
「自然不是。」楊明牽阿寶的小手,走上前。「今兒個該是真相大白的時候。小寶兒,總不能讓你一輩子糊里涂做個半男兒。月兒,丫頭,就有勞你們來證明這傻丫頭是男是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