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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色小賊 第26頁

作者︰水漾

「你只是想幫我對不對?邁克都告訴我了,其實,他早就發現你跟蹤他來到這里,聰慧的你一定猜到了,所以自作主張的想幫我把母親偷出來,我怎麼可能放任你和她不管?好了,一切都結束了,謝謝你幫我和母親重逢。」

段衛凡柔柔地把被嚇呆的人擁進懷里。他寧可他們之間這樣善意的相互欺騙,她眼中的恐懼令他不忍,也沒必要再將傷疤一一掀開來撒鹽,事情都過去了。

「不……」

被他溫暖的氣息緊緊包圍,廖采凝那個「不」字微弱得可憐。她想大聲告訴他真相,她沒有跟蹤邁克,她七年前就知道這件事了,都是她和她那該死的師父,一手促成了他們這樣不堪的命運。

但她根本就說不出來,眼淚直直地跌出眼眶,她死死抓住他的衣領,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根本就是卑鄙的想要死死抓住這份幸福不放,即使不該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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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什麼?曾經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

記得那時年紀小的她,大聲說道︰「幸福就是有爸爸、有媽媽、有小凝。」

然而,那終究只是孩提時的願望,爸爸媽媽死了,她被送進孤兒院,被領養的命運就是被訓練成職業小偷,繼而活在受控于人的悲哀人生。

然而此時,望著陽台上正在曬太陽的兩人,恍惚間她看到自己的幸福實現了,溫馨的親情畫面,她心愛的男人,陽光下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那麼的恬靜。

但是,真相往往是最殘酷的,對她、更是對他,她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隱隱覺得,這幸福離她好遙遠。

「怎麼不再多睡一會?」瞧見她發呆的站在樓梯上,段衛凡起身溫柔的笑問。

事情已經結束幾天了,但是她依然沒有恢復精神,臉色蒼白得讓他心疼,食欲不正、夜夜失眠更是常有的事情,每每都到天發白的時候她才淺淺睡去,看得他好擔心,開始考慮要不要跟她開誠布公的談一次。

「都日上三竿了,你想讓我變懶豬啊?」

廖采凝強打起精神,知道他是在擔心她。畢竟這兩天她皆輾轉難眠,枕邊人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也對,畢竟在婆婆面前,媳婦不能造次。」

心疼她的勉強,段衛凡伸手柔柔輕撫她消瘦不少的臉頰,真希望她不要這樣敏感,也希望她能夠忘記過去的一切。

此時他有些恨了,恨那個把她養大的男人,雖然人已死,卻依然折磨著她。

「討厭!」

望一眼陽台上依然背對他們的段靈飛,廖采凝因為他的話及動作而羞紅了臉,望著他嘴角噙起的笑容,她的臉更紅了。

見她臉上總算恢復一些紅暈了,拉起她的手走到陽台上,按她坐在椅子上,段衛凡體貼的為她張羅早餐。

廖采凝有絲不安的望著段靈飛,她還是同樣的一臉淡然,和在病房里是一樣的恬靜。

「伯母的狀況還好嗎?」

「她很好,如果厭世不算病的話,她喜歡這樣靜靜地坐著,她的世界只要有自己就夠了。」

接過段衛凡遞給她的牛女乃,她張張嘴巴想反駁,卻又闔上。她的世界就只有自己,那他呢?他說的可是他的親生母親,換言之不就是在責怪親生母親嗎?

坐定在她對面,望一眼置身事外的母親,他輕輕地扯動了一下嘴角。說不在乎是假的,他不是聖人,也會有奢望,否則此刻望著這樣的母親,他不會有受傷的感覺。

段衛凡這絲不易察覺的受傷雖然消失得快,卻依然被廖采凝看到了,心里又掠過一抹刺痛。

一直以為自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他的身世、他的成長、他們母子分離,沒想到,後來的一切全是她不知道的,他不只知道母親的去向,並且還有邁克時常守在醫院附近,他對一切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她不敢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他傻傻地騙自己說他不恨,可是他的眼神卻早就表明了他的在意。

「前半段故事我在你睡夢中講過。」

他微微一笑的望著她,盡量把話說得雲淡風輕,不徒增她的自責。

廖采凝笑不出來,輕輕地點點頭,握住牛女乃杯的手指不由得扣得死緊。

「父親死後,我雖然名為繼承人,但充其量不過是個任人支配的傀儡,不過雖沒實權,這個頭餃還是可以唬唬人,藉著長老們對葛菲的不滿,也就是我父親的貼身護衛,父親身前的事務他一直都有參與,父親死了,他的態度變得很囂張,長老們對他一直有戒心,所以我將計就計的踢他出門,他被廢了雙手,臨走時不甘心的對我抖出我母親的事,是想借我之手向長老們報仇吧?

「于是我查到了她的消息,但是怕長老們再度出手傷害她,畢竟唯一的繼承人不是純種的事實,對夏洛克家族而言,是個羞于示人的秘密。」

輕輕地眯起眼,段衛凡沒有忽略身旁兩個人輕微的顫抖──狀似安詳的母親和廖采凝。

「所以你讓她留在那里,並派人暗中保護她?」

廖采凝聯想到醫院里那個奇怪的醫生,想起那晚他適時出現在醫院外的蹊蹺,原來這一切他早有安排。

他搖搖頭,「我發現她的資料被改動了,醫院雖然是夏洛克家族的,但是,他們似乎並不知道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最危險的地方反而變得最安全。」

廖采凝的心瞬間提得好高,她緊張的望著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臉上的表情。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那個醫生不是我安排的,是朋友,他們太閑了,總是想找點樂子。」

想起那兩個讓他頭痛的男人,段衛凡的眼中微微閃過笑容。這樣的真相應該可以讓她安心了吧?他並不善于編故事,只是把事情發生的年代往後推了幾年而已,再掩飾了一些事實,其實,在他十歲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了,事實上,母親並不希望看見他吧!

望著眼中一片死寂的母親,他忍不住再次苦笑。恐怕她這一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他了吧?不然,也不會眼睜睜看自己的孩子被偷走而無動于衷,如果沒有他的話,她也許還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豪門少女乃女乃。

「伯母為什麼被送進精神病院里?」

「如果你知道我出生前的故事,就不會有任何懷疑了。」

起身背對著兩人,望著露台下蔥郁的綠蔭,段衛凡揚起一絲不屑的笑容,眼中是堅硬的冰冷。這樣也好,他告訴她連他都不容置疑的真相,她心底的那點疙瘩就可以徹底消除,她只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罷了。

「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夜,風流成性的男人和婚前尋求刺激的女人,一夜激情後,男人拍拍回法國,女人繼續做她的大家閨秀,諷刺的是,直到她嫁為人婦才發覺自己懷孕了,被羞辱是肯定的,不過最終的錯,都歸咎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更可笑的是,那個回法國的男人竟然發現自己得了慢性病,不能再生育了,但是夏洛克家族怎能旁落他人之手?所以滿世界尋找遺月復子的時候,這個不該存在的生命,變得彌足珍貴。」

頓了一下,他才又繼續說道︰「她是被迫生下我的,被送進那里對她可能更好吧!她可以再也不見任何人。」

揚起輕柔笑意的回過頭來望著廖采凝蒼白的臉龐,段衛凡輕輕伸手撫上她的下巴。其實她沒必要這樣為他傷心,起碼上天待他還是不薄的,冥冥中安排把她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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