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采塵從鼻孔發出一聲犀銳而苛刻的冷笑,‘我不希罕你拿旭輝和你老婆來向我獻殷勤,更不屑拾你的牙慧,我要向你證明,我可以憑自己的智慧和雙手打倒你,讓你從有到無,白費心機,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件好消息,’他鄙夷而陰沉的扭著嘴角逼近他,獰笑地繼續說︰‘我已經幫你找到你遍尋不獲的妹妹歷以寧,很湊巧的,她目前的身分正是我的情婦。’
齊羽介終于失去了他從容鎮定的功夫了,‘你——你怎麼可能會比我先找到她?」他失聲的喊了出來,面白如紙而心驚肉跳。
向采塵得意洋洋的撇撇唇笑了,‘這個原因很簡單,我在你身邊安插了眼線,除了會計室的主任錢旺外,連你委托的征信社人員都被我一並收買了,所以,你才會勞心勞力卻一無所獲!’
‘你恨我,你盡避沖著我來,你何苦利用我妹妹呢?’齊羽介憋著氣悶聲說。
‘所謂兵不厭詐,跟你的所做所為比起來,我這算是小兒科。而且——’向采塵冷酷而尖刻的瞅著他,幽冷冰寒的眼中綻出一絲猙獰而得意的光采,‘我比你寬厚仁慈多了,如果不是我出錢替你妹妹贖身,她現在仍身陷在酒國肉林之中,任其他男人摟摟抱抱,當成花錢消遣的玩偶呢!再說,我也沒過分虧待她,除了我的心之外,她跟我在一起,就像個尊隆嬌貴的女皇一般,所以,你不必操心過頭!’
齊羽介卻听得心如刀割,臉色發白,‘我要去找她,我不能任你這樣欺騙凌辱她!’
向采塵無所謂的冷哼一聲,‘你去找啊!只要你不怕撕碎她的心,剝奪她的尊嚴和快樂的話,你盡避去認妹妹,去告訴她我不愛她的事實,讓他從一個幸福的小女人變成心碎的傷心人!’
齊羽介沉痛莫名的搖搖頭,面如死灰的盯著他說︰‘你變了,變得好可怕,無知肓目的仇恨已經蒙蔽了你的良知和真心,讓你變成一個陰森恐怖、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
‘彼此彼此,我都是跟你學的!’向采塵淡漠的說,眼底彌漫的是一片刺人的寒意。
齊羽介深深望著他,語重心長的說︰‘是嗎?你使這種陰險卑劣的手段,即使是打倒了我,也是勝之不武;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的跟我挑戰,不要玩陰的。’
向采塵瞼上的譏諷更深了,‘跟君子挑戰我會光明正大,但跟你這個偽君子,我則是隨機應變,以牙還牙!’
話甫落,他倏地站起身,陰沉著臉,一字一句地寒聲說︰‘今天的飯局就到這里結束,至于‘是叫金凱那件CASE我們就當談判破裂,各憑本事來爭取好了。’然後,他向官逸風使了個眼色,隨手丟了幾張千元大鈔在桌上,便頭也不回地挺著背脊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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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清別苑。
向采塵正在健身房做運動。
為了保持適當的運動量,保持身體的健康和肌肉的彈性,他除了晨間的慢跑之外,每晚入睡前,更會在設備完整的健身房做劈腿拉筋、仰臥起坐等柔軟體操及健身運動。
當他汗流決背的一口氣坐完一百個伏立挺身,滿臉通紅拿著毛巾擦著汗水淋灕的臉時,歷以寧卻輕悄悄的走了進來,笑容可掬的遞給他一杯冰涼沁口的酸梅湯。
向采塵貪婪饑渴的像個久旱逢甘霖的人一般,一古腦兒的飲盡了那杯酸梅湯。
歷以寧眩惑而著迷的注視著他,此刻的向采塵是活潑爽朗而神采奕奕的,沒有倨傲陰郁,也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深沉冷漠,這幾天他心情好像特別輕松愉悅,他那張漂亮的男性臉龐總是煥發著一層耀眼的光芒,這層生動的光芒掃卻他瞼上的陰沉憂慮,而讓他顯得年輕而富于朝氣。
‘你最近心情好像特別好?連洗澡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哼著不成調的歌曲?’
向采塵錯愕地指著自己的鼻尖,‘真的嗎?你大概是听錯了,要不然就是幻覺,我是從來不唱歌的。’他半真半假的聳聳肩,臉上洋溢著戲謔的笑容。
‘我想也是,我們住在這半山腰,除了山豬野鴨外,哪有人唱歌會這麼粗嘎難听的?’歷以寧頑皮的打趣道。
向采塵的眼珠轉了轉,他眼明手快的抓住歷以寧來不及閃躲的身軀,一把將她摟進自己的胸懷里,惡聲惡氣的笑著威脅她,‘你敢指桑罵槐的挖苦我?你看我怎麼懲罰你這個尖牙利嘴又淘氣的小巫婆!’說著,他還惡作劇十足的吹著熱氣準備咬她的頸項。
歷以寧笑咯咯的拚命閃躲和連聲討饒,‘別!別咬我,我怕癢——’‘哦?原來你這個美麗又壞心眼的小巫婆怕癢又怕人咬,太好了,我恰好最喜歡這種調調的女人——’說著,他故作輕薄的開始沿著她的耳垂細細啃吮著,帶著溫火慢燃的技巧,游移到了白皙滑膩的頸窩,似真似假的撩撥著她。
歷以寧的臉紅得像傍晚殊奇醉人的艷霞一般,她嬌羞難抑地拚命縮著身體,試圖逃避向采塵那近于嬉戲挑情的撫咬。
「你別鬧了——你不是還有——運動沒做完嗎?’她渾身虛軟如綿的推著他結實寬闊的胸膛試著轉移他的重心。
向采塵輕輕吮吻著她頸部的血管,像個刁鑽又無賴的大頑童似的露出無辜又可惡極的笑容,「我——我現在也是在做運動啊!」他灼熱的呼吸散在她的頸胸之間。「而且這種運更好玩刺激。」
歷以寧的身體掠過一陣輕顫,她發覺那股在體內焚燒的烈焰已經沿著她楓紅似火的面頰一路蔓延到了不斷蜷縮的腳趾頭。
她窘迫羞惱地掙月兌不開他的掌握,情急之下,只好用力咬了他的耳根一下。
向采塵驚痛失聲地松開了她,他拼命的揉著耳朵,「你怎麼可以咬人呢?而且還咬得這麼重?」
歷以寧滿臉嫣紅的噘著爭辯著,「你可以咬我,我怎麼不可以反咬你呢?」
向采塵愣了一下,「說得也是,不過,我們都沒有養狗,怎麼兩個人都有這種喜歡咬人的壞習慣呢?」
歷以寧翻翻眼珠子抗議了,「請別把我算進去,有這種怪癖的只有閣下這種唱起歌來向山豬,發起瘋來向狼犬的稀有動物,而我則是在正常也不過了,如果下次你喜歡啃啃咬咬的怪毛病又發作了,別忘了知會我一聲,我會替你準備一支大骨頭讓你一次啃得過癮!’
‘山豬?狼犬?’向采塵齜牙咧嘴的瞪著她,‘天底下有我這麼漂亮的山豬?又有我這麼好脾氣的狼犬嗎?’
‘說得也是,’歷以寧笑語如珠的揶揄道︰‘我從來沒見過哪只山豬、狼犬像閣下這麼厚臉皮而大言不慚的?’
‘你——’向采塵登時啞口無語,只好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她,深為她的急智慧黠所折服。
歷以季卻愛嬌的伸手撫平他糾結的眉峰,‘好了,別生氣了,媽媽疼你,待會一定賞你一根又大又硬的骨頭兒,順便免費幫你抓虱子。’語甫落,她聰明的在向采塵翻臉之前迅速轉過身子準備離開。
但,她還是慢了一步,向采塵已一秒也不差地摟住她的腰,用力往懷里一帶,眼楮閃爍著危險而狡黠的光芒,慢慢俯下頭逼近她紅灩灩的雙唇,‘你看清楚了,我是怎麼啃你這根‘大骨頭’!?’
***
窗外月色蒙,飄散著一份初秋的涼意。
風鈴叮叮咚咚隨著夜風狂舞的身姿,發出了一串清脆悅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