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吧!將來你想離開時我隨時會讓你走。這樣一來他們誰也不會恨不得把對方殺掉。」姜必盛這意料之外的求婚,讓洛沁十分錯愕,但最後她還是答應了,或許這真的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但夏慕杰與狄楚雲並沒有祝福她。一個籍由雕刻來遺忘洛沁,而另一個走向演藝界成了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在「虛構的世界」中淡忘洛沁。
「什麼?」杏容听得目瞪口呆。爸爸這種老實人居然出這種餿主意。媽媽根本不愛他,難怪最後離了婚。但是洛沁沒帶走杏容!
因為杏容是洛沁唯一能給姜必盛的。
「媽,那你第二任丈夫不就是狄楚雲。」杏容想起,看來媽媽後來仍做出了抉擇。
狄楚雲目前已退出演藝圈,听說移民國外。當洛沁和楚雲再度相逢時,在他的熱烈追求下首肯下嫁,那時,她已失去了慕杰的下落。
可是結婚之後,楚雲卻花名在外。
「你根本不愛我!你真正愛的人是夏慕杰,我只是候補的。」在一次沖突中楚雲狂吼著說出一直存在的心結,而洛沁則是詭異的不敢置信。
「媽!那你到底愛誰?是易大年還是夏慕杰?」面對杏容的逼問,洛沁實在答不出來,因為她也不敢肯定,她愛的到底是誰。
第五章
是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的?男人何嘗不是?男人的心像包了一層又一層的包心菜,根本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然而杏容最在乎的仍是祺明,他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李正男卻拚命擦著額頭不斷淌下的汗珠,從身邊冒了出來。
「容容,听說你要辭職了!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沒事了。我不會讓知錯不改的人逍遙法外。」杏容意有所指,氣憤地說著。
「杏容,你要不要換一下部門,做一些較輕松的工作。」李正男委婉地勸著。
「對!處理公文坐辦公桌,偶爾兼倒個茶水是吧!誰說女人只能做這些工作的。我又不是花瓶!」杏容不屑地撇撇嘴,打算糾纏到底。
「容容,別逞強,凡事順其自然的好。」正男還是不死心地安慰著杏容,可她一句話也听不進去,她一定要找禹祺明討回個公道。
但在這時候,卻傳來禹祺明要和易小曼結婚的消息,杏容被這突如其來的惡耗震得臉色死白成一片,久久說不出話來。
仿佛要昭告天下般,禹祺明和易小曼的結婚啟事在各大報上都佔有極大的篇幅。杏容氣得把所有報紙都買來,將它們撕得粉碎,用來發泄心中的怒氣。
什麼天作之合,根本就是「牛郎配妖精」。杏容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決定要去砸場子,要禹祺明給她一個交代。李正男見杏容情緒頗不穩定,實在不放心,執意要陪她出席。
杏容本想打扮得花枝招展、艷光四射地把新娘子給比了下去。不過再想萬一要「搶婚」的話,還是穿著輕便來得方便。
「容容你在想些什麼,你可別胡來?」李正男真怕杏容搞出什麼花樣來!那可是在全國最高級的凱悅大飯店的露天花園舉行,參加的客人全都是紳士名媛,可千萬別鬧出什麼笑話來才好。
這樣的盛會,是要有請帖才可以參加的,這一點難不倒杏容,她從母親處拿到了請帖。而禹祺明並沒有邀請她,難道他真打算和她一刀兩斷了嗎?
杏容一身輕便前往凱悅飯店頂樓。賓客雲集,全都是些政商名流。但在杏容的眼里,覺得他們都只是一身銅臭味的政客罷了。
「小容,你是小容吧!」易大年身著黑色大禮服,風度翩翩地站在收禮處,他眼尖地認出了杏容,並立刻趨身向她走了過來。
易大年熱絡地和杏容寒暄著,直要帶她往貴賓席坐。杏容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幾句,一雙溜溜的大眼頻頻在人群中張望著,但不見禹祺明也不見易小曼,大概在新人休息室里整裝吧!她氣餒地想著。
突然,一只輕柔的手,優雅地搭在她的肩上,她回過身一看,是身著白色絲緞禮服的洛沁,脖子渾圓而散發出光澤的珍珠項鏈,更襯出她的高貴優雅,相形之下站在她旁邊,一身淺綠輕便褲裝的杏容就顯得遜色多了。
「小容,你真該打扮一下,太失禮了哦!」洛沁責備著杏容,口吻中卻有著了解與縱容。
杏容神秘兮兮地把洛沁拉到一旁,低聲詢問著她。
「媽,你真要當祺明的丈母娘嗎?她這個女婿可沒安什麼好心眼。」杏容焦急地提醒著洛沁,洛沁卻只是淺淺一笑,沒有多言。
「媽,我不要祺明當我的……我的‘姊夫’。」她可是從未叫過易小曼一聲姊姊,更別想喊祺明一聲姊夫了。
「那你希望祺明當你的什麼?」洛沁若有所思地問著。看來她這個「丈母娘」似乎是逃不掉的,差別只在于是哪個「女兒」嫁給禹祺明。
「媽——禹祺明一定會報復你的。」杏容知道禹祺明滿腔恨意無處發泄,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有引爆的可能。而杏容不希望有這種場面出現,兩個都是她所愛的人,她不願任何人受到傷害。
「一切錯全在我,是我作出了錯誤的決定。」洛沁神色黯然地說著。
一陣掌聲響了起來,新郎和伴郎步伐穩健地走了出來。禹祺明今天穿了一襲白色的西裝,更顯得他整個人英姿颯爽。
而易大年隨後挽著身穿白色低胸露肩禮服的易小曼出場,婚禮要開始了。女方的主婚人都到齊了,那男方呢?杏容轉過頭來,見坐在輪椅上的夏慕杰在阿興的推動下現身了。
老人依舊一手持著雕刻刀,一手持著木人像,呆滯的眼神直視著前方,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來參加兒子的婚禮的。
杏容感受到身旁的母親身體為之一顫。那個雞皮鶴發的老人是昔日意氣風發的藝術天才嗎?洛沁顫抖著嘴唇,臉色慘白成一片,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想到青澀的花樣年華,洛沁深覺悔不當初。最珍貴的,永遠是已經失去的,再回頭已是百年身。想到這里洛沁不禁悲從中來。
易大年也發現了夏慕杰,他並不認識他,可是他認得他手中栩栩如生的木人像,那是他最愛的女人。
禹祺明冷眼地看著這一切,這都是他精心安排的,為了等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婚姻。
易小曼敏感地發現情況不對勁,連忙囑咐證婚人別耽誤了良辰吉時;而禹祺明仍然面無表情,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阿興!把老人家推回去。」杏容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聲制止尷尬的場面。
李正男想要拉住她的手,但攔不住她。
眾人已經開始騷動,一陣竊竊私語聲不斷地傳開來。
洛沁的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豆大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著,搖搖欲墜的身軀,看得易大年心疼不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等——」易大年伸手制止證婚人。
「爸——」易小曼不滿地提出抗議。眼看禹祺明就快完全屬于她一個人的,她不想錯失良機。易小曼只有再次要求證婚人,盡速進行儀式。
「小曼!讓我先把事情問清楚。」易大年一臉肅穆,好言好語地說著。
「那個女人的事和我無關!」易小曼任性地翹起了嘴,在她眼中,洛沁不過是易大年的一個「女人」而已,她算什麼?
「小曼,不急于一時。」易大年仍耐心地勸著寶貝女兒。但易小曼根本听不進去,她不要任何人壞了她的好事,即使是父親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