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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愛你一點點 第24頁

作者︰蘇霏

「出國?!」如藍和背後一個聲音同時大叫。她一看,是徐建國。

「我好不容易才幫他找到一個好職位,他怎麼可以出國?!」徐建國搶先激動。

「程泱讓你幫他找工作?」如藍問,內心百感交集。

「對啊,他說改變的時候到了。」

如藍不禁鼻酸。他果然為了她想改變自己……可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急急看向大胡子。

「他什麼時候走?」她可以在他離開之前向他告白,這樣,也許他就不會拋下她。

「好像是今晚的飛機。」

今晚?!「你怎麼不早說!」如藍簡直快被大胡子弄瘋。

「你敢吼我——」大胡子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眯眼威脅。「除了我老婆之外沒人能吼我——說!我最好的酒保突然出走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如藍才不理他,直接一口咬下熊掌,痛得大胡子哇哇叫。

別急別急,說不定是很晚的班機……如藍拚命鎮定自己,努力想著該找誰問。

啊!有了,她的新老板程三姊夫!

如藍連忙從皮包里翻出手機,上頭存有新老板的手機號碼,她急忙撥鍵,幸好響了幾聲之後三姊夫就接了。

「他搭十點二十分飛阿姆斯特丹的班機,現在人已經在機場了。」三姊夫說。

「所以他要去荷蘭?」

「我不確定,他向來隨心所欲,可能待在荷蘭,也可能去了其他地方。」

如藍心涼了半截,看手表的時候嚇了一跳,已經九點四十五分了!

不!不能放棄!只要飛機沒起飛就有希望。

「你有開車嗎?」她揪住徐建國的西裝。

徐建國被那猙獰的臉孔嚇得皮皮挫,「有。」

「載我去機場!快!」

可憐徐建國酒沒喝成,卻被逼著搏命捆到桃園機場,一路上還得忍受如藍不停的催促。

「快點哪!只剩十五分鐘了!」

「我已經超速了!」徐建國吼了回去,一見那泫然欲泣的臉卻又心軟了。「別擔心啦,班機常常有延誤,有時候會比預定時間晚半小時以上、」他安慰道。

如藍緊咬著唇,好心慌,恨不得有雙翅膀可以飛到機場。程泱上飛機了嗎?他會不會突然改變心意?

總算,他們抵達機場,如藍飛也似地沖進航廈。

大廳內人來人往,不少人對她奇異的打扮側目,她完全沒感覺,只是慌張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程泱的身影,

然而,她沒找著。

來回跑了幾趟之後,她打算說服海關人員讓她進登機門。

「丁小姐……」徐建國拉住她,遲疑地往大廳上方的顯示板指了指。「他的班機已經起飛了……」

她不信,自己仔細看。結果顯示板上,在那班機後面,當真標示著「已起飛」。

他走了……他真的離開她了……

連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如藍腳下一個虛軟,跌坐在地上,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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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摩洛哥

「Salut!」蓄著—把灰白胡子的阿罕默用法文跟他的亞洲新朋友打招呼。「今天載了幾個觀光客?」

「不多,三個德國人,兩個法國人。」程泱邊用法文回答,邊從老舊的LandRover後車廂搬出成箱的飲料和一些面包、蔬果等食品。

這里是摩洛哥境內撒哈拉沙漠的起始處,從阿罕默經營的小咖啡店,可以一覽橙紅色的美麗沙丘,許多到摩洛哥旅游的觀光客都會以此地為據點,進入這片獨一無二的紅色沙漠。現在時值冬季,旅客自然也減少。

程泱的工作便是從附近的村鎮旅館接送這些旅客往返,並替阿罕默送來他所需要的物品。夜里,他住宿在附近一個叫悔如卡的村莊。

他來到摩洛哥已經三個月,在這之前,他在荷蘭的首都替人調過酒,在法國的酒莊替人揀過葡萄,在西班牙的橄欖園為人收過橄欖。

程泱把貨品搬到店里的儲藏室後,應阿罕默要求,開始修理阿罕默的自用小貨車,車子年分已久,需要換零件,他又回到附近鎮上買了需要的東西,這一往一返加上修車時間,忙完之後已經天黑,這期間,阿罕默已經讓另一個熟人載那幾個觀光客回鎮上旅館。

一日的工作已經結束,程泱拿著一杯當地人人愛的熱薄荷茶,坐在戶外的營火前放松。

夜里的沙漠是神秘的、寒冷的,但程泱眼里只有滿天星斗,也許是因為無光書,沙漠上空的星星顯得特別多也特別亮。

他看著星星想著如藍,想她閃耀的眼楮,想她晶亮的笑容,想著過去與她相處的一點一滴。

一年過去,對她的思念不減反增。

「試試這個。」差不多要收工的阿罕默來到他面前,遞給他一個裝了透明液體的小玻璃杯,拿著沒標示的瓶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在程泱身邊坐下。

程泱淺嘗一口狀似開水的飲料,微笑。「我以為回教徒不喝酒。」

「這不算酒,這是eaudevie。」老人狡猞地眨了眨眼,程泱笑意加深。

當了數年的酒保,他自然知道這法文中所謂的「生命之水」,其實就是由櫻桃、西洋梨之類的水果蒸餾而成的白蘭地。

阿罕默喝了—口酒,心滿意足。「告訴我,我的年輕朋友,過去三個月來,我經常看你望著天空,可是眼楮又像是看著非常遙遠的地方,為什麼呢?」

程泱微訝,沒料到自己的出神竟都落在這個看不出年紀的老人眼中。

「你人在這片沙漠上,心卻不在這里——不要訝異,等你到了我這把年紀,眼楮自然會看得比較多。」阿罕默微笑。「我知道你先前待過其他國家,為什麼會這樣四處流浪?」

「我喜歡這種自由的生活方式。」他喜歡這個有著一雙睿智眼楮的老人,跟他談心是件自然又愉快的事。

阿罕默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身體可以流浪到任何地方,要是心被禁錮了,就不是真正的自由。」

程泱怔愣,老人的一針見血再次令他感到訝異。

然後他淡淡笑了,「你說的沒錯,我的心,不自由。」

「因為家人?還是因為女人?」

「認識你三個月,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有當靈媒的本事,好像什麼都知道。」程泱笑出聲,飲了一口手中烈酒才又開口。

「女人。」

阿罕默理解地點頭。「啊,女人……就像這片沙漠一樣美麗又難纏,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敢多娶老婆,一個就夠你頭痛一輩子。」

程泱大笑。

「她嫁給別人了?」喝了酒,阿罕默的八卦興致更高昂。

程泱斂去笑容,看著手中的杯子。「我想應該是……」

「什麼叫『我想應該是』?」老人吹著胡子瞪眼。「你是說你不確定?」

「我離開家鄉的時候她正要訂婚。」

「所以你就出來流浪?」阿罕默搖搖頭。「我的朋友,你畢竟太年輕,放棄得太容易,甚至沒看到她真正嫁人就逃走了,你可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不可預知的變數?」

程泱一震,老人的這番話猶如當頭棒喝。

他是否真的放棄得太輕易,逃避得太快?

如藍當時只是訂婚而已,如果他那時沒立刻逃開,或許仍是有機會證明自己,讓她相信他也能給她幸福……

即使是現在,他也不能肯定她已經成為高家媳婦,畢竟訂婚之後告吹的例子太多。

也許,該是回家找出答案的時候了……

尾聲

「又失敗了,豆豆學長?」如藍憐憫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即使過了一年,徐建國的把妹技術仍是沒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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