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牛改不了吃草,少了十年的記憶也沒多大差別,她對恐嚇威脅還是挺在行的。
但他可不會讓舊事重演,被她牽著鼻子走,他早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
喀的掛了電話,他決定讓她等吧!
「思源,發生了什麼事?你看來很不開心呢!」辛西婭嘟著嘴,求歡地挨近他。
他伸臂拿起床旁幾上的酒瓶,仰口灌下三大口辛辣的威尼斯酒。
「別這樣喝,會喝壞身子的。」辛西亞輕柔的格開他執瓶的手臂。
沈思源低下頭看著她,將她的容顏重疊上于月瑩的玉面,他提高聲音。「我受夠了,走開。」一把把辛西亞推落下床。
他自己也下了床開始著裝。
辛西亞楚楚可憐的坐起身,望著他那壯碩結實的背影,不舍的發問︰「你要回去了嗎?」
兩個小時過去了,沈思源一點音訊也沒有。
于月瑩告訴自己再多給他一些時間,他一定會回來的,她幫他想理由,或許是因為路上塞車、塞大象,還是踫上了大批難民而耽擱了,她相信沈思源一定很在乎溫室里的蘭花。
于是,她還是很有信心的坐在大廳里等,從日正當中等到太陽偏西。
最後,連星兒都露臉了。
「夫人,該吃晚餐了。」瑪莉亞到她面前告知。
可她哪有心情吃飯,她已到臉都綠了,肚子也氣飽了。看來他真當她是說說就算了的人,但他絕對會驚訝的,她是個說一不二、說做就會做的女人。
她馬上站起來走出大門,目標是屋後面積數百坪的圓形玻璃屋。但她人還沒靠近,就被數個玻璃屋里的工作人員擋祝"干什麼?"于月瑩不高興的斥問。
"夫人,先生打電話吩咐,不許讓你靠近溫室。"好個聰明的沈思源,難怪他有膽量不回來搶救,原來早已做了防範措施,以為他沒有後顧之憂了,這全怪她笨,沒早想到他的詭計,還在那邊沾沾自喜的以為將了他一軍。她就這麼乖乖的撤手而歸嗎?不!她才不甘心哪!但他的僕人這麼多,她一個弱女如何突破得了防線?哼!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們今晚防得了她,但他們了夜夜年年嗎?她會很有耐心伺機而動。
"算了!"她轉身回屋。
她一踏進門就又拿起話筒撥號,她听到又氣又恨的冤家聲音。
"喂?"他的語氣竟是悠閑無憂,弄得她一肚子火。
「你到底回不回來?」
話簡那邊一陣沉默,但她可听到那里有男有女開心的在嬉笑,還佐以悠揚的古典樂音,他此刻絕對是待在歡樂游戲場所。她在苦苦等待時,他卻在縱情享樂?這太不公平了!
"你在什麼鬼地方?"她不可遏抑的叫囂。
"控制好你的脾氣"他森冷的警告冷卻不了她熾烈的怒火。
"你馬上回來。"她強調的要求。
他冷笑,"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問句一次又一次的回蕩在她的腦侮,她不由得震驚,心底似乎有股微弱的聲音在輕嘆著自已沒資格。她顧不得太多、直覺又嚷:"因為你是我的丈夫。"話筒那端又是一陣沉默,她喘看氣息緊張地等待。"那你準備好當我的妻子了嗎?"她很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若她想要他回家,就得等在床上歡迎他回來。
"我……我願意。"她打定主意接受,不再排拒,還願意學著忍受,甚至享受。
沈思源訝異的沉默著,他是挺高興內在少了十歲的妻子不再怕他、氣他,甚至願意扮演床上的角色。但他還是不悅于她拚命要強調妻子與丈夫的正常關系。"那好,你就到我房間,等我回去吧!"簡單的吩咐完,他不再多說廢話,按鍵結束通話。
他該回去嗎?正在琢磨著心思猶豫時,一雙手搭上了他的肩。"沈先生,躲在角落里做什麼啊?"沈思源轉頭對上經濟次長索那平微笑的臉,"尋找目標獵艷呀!"他收好行動電話,擺出尋常的樣子。
"找到了嗎?"
沈思源搖頭,心不在焉的掃過宴會上的男男女女、心里琢磨著自己該不該回去。
"那正好。"索那平拉著他的手臂,"東區夢海俱樂部新推出四大天王人妖辣妹秀,你陪我一起去看。"看來老天已代他做了決定,也好,那他就隨緣吧!"先生的邀請,我當然欣然奉陪。"
第四章
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了,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要告訴他一句真心話,
"你不是個好丈夫!"
但她也不是個好妻子,
如果有機會,
她真希望能重來一次……
這是于月瑩第一次踏進陌生男子的房間。
沈思源的房間有一股原始的味道.木頭做的衣櫥、桌椅及床.原木鋪的天花板及地板,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木頭的馨香,令人仿佛置身于森林,有種清爽的感受。比起她那間房間的庸俗華麗,這間擺設簡單大方的房間更得她心。她的手指輕輕撫過沁涼的木質牆邊框,心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她感覺這間房是她精心設計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實在不合邏輯,何以她丈夫的房間會是她所設計,而她自已的房間,卻完全不合她的風格呢?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移向那張鋪著藍色碎雲紋床單的木板床.它看起來好硬,讓她想起沈思源的身體也很硬。她猶記得那天早晨,她推拒著沈思源強行進犯的身體,手腳拼命的捶向他。他卻文風末動,像堵銅牆鐵壁似的,她還記得他肌肉的結實強硬留在手上的觸感……而今晚她又要再度身歷其境……她吞了吞口水,趕緊瞥開視線,心兒怦怦地跳,頰上陣陣泛紅,這一切的反應只因她意會到今晚將再次面對他那尊很硬的身體,只是她弄不清她此刻的感受是因為害怕。還是興奮?但不管如何,她絕不能逃避。她勉強自己將視線移回床上,腦袋里響起沈思源要地侍在他的房間等他回來的聲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移動腳步,然後緩緩的坐上硬邦邦的床上。
做這個準備可真不容易,她覺得自已就像新婚之夜、不諳人茹的處女新娘,緊張得像屠宰場里待宰的豬羊。她再吸一口氣。向後傾倒,頭枕在深海藍色的枕頭上,再迅速拉起薄被覆蓋住身體。她的鼻端立刻漫開一股氣息,一般只屬于男人的氣息,這氣息讓她全身輕顫了起來。雙手不自覺攏緊衣襟。
夜慢慢深了。撲通撲通的心跳漸漸平靜。于月瑩閉起眼慢慢等待.等著……等著……她忍不住打起磕睡……陡然睜眼,她驚覺坐起身,牆上的骨董掛鐘指著凌晨四點,枕邊的床位仍虛空以待,顯然主人還沒回來。他是在耍她嗎?她拿起床邊的電話開始撥號。
"喂?"這次的背景音樂比上一通更嘈雜,更流于逸樂,而他的聲音含糊不清,似乎有醉了的味道。
"你死到哪里去了?"她火氣十足的問,恨透了他這個"假丈夫"。
沈思源打了個酒隔,"喂,你是哪位呀?不!讓我猜,你是莉姐對不對?不!不像,蓮娜嗎?還是辛西亞?"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她耳邊公布他的紅粉知己的名單,真把她這個妻子瞧得有夠扁,突然,來自她記憶深處某個听過的字眼倏地逸出她口中,"我操你媽的……""喂?"這回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她的火氣十足。
"不管你是誰。思源今晚不見你,他是我的。"那陌生男人一佯醉醺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