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兒微啟,臉兒迷惘,兜入他眼底成了可愛的俏模樣,清俊的臉龐緩緩靠近,薄唇輕觸著那兩片溫濕的唇瓣。
「七夕,我想吻妳。」
話落,兩片唇立即廝磨著她的軟瓣,磨出了她的低喃。幾番輾舌忝細啄,猶不知足,他的熱燙舌尖進入她的小嘴,卷起她的丁香與之共舞……
她在做什麼……呃,不對,應該是他在做什麼?為什麼他要吃自己的嘴?
瞧瞧他………好像還吃得挺陶醉的。
但是好怪哦!他這樣吃著自己,她不但不會感到憤怒、害怕,相反的,還被一股淡而甜美的味兒所吸引,不自覺的,她也回咬起他來了。
「七夕,閉上眼!」他溫柔誘哄。
「閉眼做啥?」她不解,嘴兒也沒松懈分毫,依舊與那薄唇糾纏的難分難舍。
黑眸里的笑意更深濃了。「閉上眼才能感受到最好的。」
「真的嗎?」咬啊咬,舌忝啊舌忝,「可是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啊!」
睜眼也不會破壞感受啊!
而且,這樣看著他,她會覺得好滿足,心里漾著滿滿的暖意,讓她不再覺得這世上,只有她孤孤單單一個人。
「和天鳴,你是不是真的想彌補我?」不舍的離開甜美唇瓣,她抬頭望著他。
和天鳴溫柔微笑著。「你願意接受嗎?」
「我要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望著他的眼,她又恍神了。
他有一雙像是會揉出水的眸兒,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可現在,那雙眸底卻有著濃濃的疼愛、憐惜與寵溺,還有深深的柔情,是對她流露的嗎?
眨眨眼兒,那些感覺都不曾消失,反而像股暖流緩緩流入她心田,慰藉著她,讓她好想永遠擁有它喔。
柳七夕痴纏的凝望和天鳴,亮瞳里閃著困惑與迷戀。
和天鳴伸出掌心,輕摩挲著她臉頰,唇角勾起溫柔似水的笑痕。
「只要不是放棄這字眼,你的要求我全都答應。」
「真的嗎?」
他點點頭。「絕不食言。」
柳七夕不禁皺起眉頭。「怎麼辦?我沒法相信你呢,你騙我太多次了。」
一抹無奈掠過和天鳴眸底,他嘆道︰「哎!看來,我已失去信用了。七夕,要我發誓嗎?」
柳七夕偏頭想了想。
「不要。」
「確定?」手指輕撫著她柔軟的唇瓣,那里有著淺淺的齒痕,是他刻意留下的。
她用力點點頭。「會發誓的人大都會毀諾,我才不要。」
想當初爹爹常和娘發誓只愛她一人,可是最後呢?還不是變心了,然後把娘惹的整夜哭不止。
她才不要相信發誓呢!又沒用。
他微笑。「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這該如何是好?」
「對耶!這的確是很傷腦筋。」偏著頭,她小臉兒露出了苦惱樣。
澄亮的瞳眸揉入萬般的為難,和天鳴不禁搖搖頭,俯首在她的額頭輕啄,道︰「七夕,我以和天鳴這三字跟你保證,從今爾後,對你,我不再欺瞞。」
「也不會再搞失蹤?」望著他,小臉兒有著嚴肅。
他搖頭。「不會。」
「永遠當我的消遣品?」她又問。
「永遠。」
「那好。」她朝他伸出了小掌心,「咱們不說誓言,就以擊掌為盟。」
他笑,掌心與她的相貼,接著離開吋許,啪啪啪三聲,盟誓定下。
「好了,現在開始,你可不能再騙我喔,只要讓我發現,我就永遠不再理會你,走在路上也當不認識你……嗯,不對,這樣便宜了你,應該要狠揍幾拳再當不認識。」她喃喃著,表情很是認真。
他微笑,不答腔。
「和天鳴,你得答應我,要永遠好好活著,不可以任意離我遠去。」
黑眸直勾勾的望進她眸底,那里有著顯而易見的渴盼,他不由得心一動,再次將她擁入胸懷里。
「我答應你,會好好守住這條命,只因……」和天鳴柔語微頓,「十年前,和天鳴的性命便是柳七夕的。」
柳七夕渴望的眼兒倏地揉入一抹欣喜,唇兒也揚起了笑意。「這是你說的喔,可不準反悔喔。」
他點頭。
她將自己埋入他頸窩,貪婪的汲取屬于他的體溫,聆听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這強而有力的生命是她的呢,永遠、永遠啊!
以後,她就不會寂寞了。
便場內,兩人相擁,畫面很是甜蜜溫馨。
巽廳門旁,一雙丹鳳眼冷冷看著這一幕,陰柔的臉龐閃過一絲詭光……
*****
深夜時分,一抹紫影晃進了離軒,他腳步極輕,無聲無息。
悄悄的挪至床榻,就著微薄月光俯視床上熟睡的俊容,朱紅的唇瓣勾起一抹詭笑,低俯身,修長的臂膀探向了床……
啪一聲響,伴隨著燭火亮起,闃暗的室內乍現光明。
「早知道你會跑來偷襲。」語兜下,和天鳴的身子也坐起。
易非歡紫袍一甩,就床畔而坐,瞋瞪著他。
「你就只會防我。」清亮的聲音里有著怨懟。
和天鳴搖頭微笑。「我沒防你。」
「不然我才進門,你就醒來了。」撇著嘴,他才不信這說詞。「真傷人心啊!想當初你我兩人還同衾共枕,感情好的令人羨,如今你卻為了那個女人,對我始亂終棄。」
控訴間,他的鳳眼尾兒泛著淚光,模樣瞧來很是委屈。
「非歡,你已及冠了。」和天鳴無奈的揉揉眉心。
易非歡如泣似怨的眸兒瞅來。「那又如何?」
「既成了乾坤門主,這戲碼就不需一再上演。」和天鳴沉聲提點。「再者,咱們當初是同室而寢,而你是男兒身,同衾共枕這字眼不適合你我兩人。」
努著嘴,易非歡不悅道︰「人家對你可是一片真心……」
「我領會,可承受不起,你也得過正常的日子。」哎!躲了他幾年,沒想到他的個性卻絲毫沒改變。
倘若這事讓孤鷹嶺上的怪師父知曉,少不得又要念一頓了。
「說穿了,你還不是嫌棄我。」說的好听,什麼過正常日子?乾坤門是做什麼的他不知嗎?雙手若染過了血腥,還算正常嗎?
哼!借口。
「乾坤門上下三堂主都不敢嫌棄你,非歡,你須有這認知。這次我回來,除了想知道你過得如何外,另外還有件事。」說罷,他自枕下拿出一黃軸遞過去給他。
易非歡接手,冷眸迅速掃過黃軸上的內容,然後闔上。「我不接。」
和天鳴緩緩搖頭。「這是密詔,非接不可。」
刻意用密詔來壓迫他,純粹只是希望讓紫狸這個一門之主,要開始負擔起門主應有的責任。
「我就是不接又怎麼著?」他斂眸,把玩著軸柄,緩道︰「咱們乾坤門又不是那老家伙的殺人工具,憑什麼他下詔,咱們就得染血腥?」
包何況,此刻他心情頗不舒坦,要他辦事,免談!
「非歡,切勿意氣用事!」和天鳴沉聲道。
這密詔已引來太多人覬覦,倘若此時非歡的倔性又發作,他怕禍事最後會殃及乾坤門所有分堂。
「這密詔非同小可,皇上把這數千條人命全權交給我們處理,所以我們一定要把事情調查清楚。紫狸,你身為門主,不該意氣用事,而是得靜下心,和大家一起討論這事該如何解決。」和天鳴嚴肅的看向易非歡。
易非歡視而不見。「那好啊!既然我身為門主,那我就下命令,這要務你去辦,該殺的你去殺。」
心知白狐那雙手若非必要,否則鮮少染血腥,但他就是要耍性子又怎麼著?誰叫他如此薄幸負了他。
涼涼的話語兼之任性的語氣,讓和天鳴嘆氣兼搖頭。
「你這性子啊!看來得師父下山來懲治才有用。」免得讓他老是在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