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你乖乖站好別亂跑,看你嘴巴翹的都可以掛豬肉了。」他取笑著,絲毫無視她越見漲紅的女敕頰。
「別笑了,看我出糗你很快樂是吧?」她的眉緊皺,亮眸里怒氣已難掩。
「我沒笑。」可是顫動的語音已泄露了一切。
「你有!瞧你的聲音都變了。」見他落腮胡還不住的抖動,最後唐沁玫索性認命的說道︰「算了,誰叫我落在你手上,我認了。」
他收起笑,亮照照的眸子對住她的。「你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咚一聲,唐沁玫感到自己的心髒忽地停了。
被他專注的眸子鎖住,她覺得自己莫名的慌了。
無可逃避的,是一股詭異的熟悉感滲入她心底,那種感覺仿佛兩人並非初識,甚至有股異樣的情愫在重生般。就像三年前那次……
呆子!她在胡思亂想什麼,怎會把他跟言浚混為一談,那太荒謬了!
她晃晃腦袋,試圖清醒。「好了,你放開我罵我不跑就是。」她隨意扯開話題,不讓混亂的心思任意伸展。
他的眸光閃了閃,一言不發的放開她。然,那雙沉默的眼卻始終未離開她雙頰,那里有著她讀不出的訊息。
「你做什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嗎?」忍不住的,唐沁玫開口打破沉寂。
「如果我說,我見過你並且追過你呢?」他的口吻好認真,仿佛在陳述一件事實。
唐沁玫愣了愣,隨即揮揮手干笑道︰「太荒謬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很多事都不會有個絕對。」他似是而非的說。
「但是我卻肯定沒見過你,既然沒見過更遑論追求之說,你說對不對?」雖然她剛剛也有那種錯覺,但打死她也不會承認,又不是要讓他笑說。
他聳聳肩,再一次的不置可否。
突然一陣寒風吹來。
唐沁玫冷的抱緊了身軀,「喂!你不冷嗎?」
他搖搖頭。「還好。」
這男人,她在跟他暗示難道還不懂嗎?
「你不冷可是我很冷耶!」她咬牙切齒道︰「我們非得一直站在這里吹風不可嗎?」
「這不是我所選擇的,別忘了,跑出來的是你。」他朝她眨眨眼,由口找苦吃的暗喻相當明白。
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準備朝屋內走去。
「喂!女人!你這會兒又要跑哪兒去?」
唐沁玫回首又瞪。「我選擇回屋里去,不行嗎?」
「行是行,不過,再往前走幾步你要凍死的機率就更高了。」
「什麼意思?」
他沒回答她,只是輕松的轉過身,朝來時路走去,只有冷風送來他輕松的笑語︰「你想賞夜里的山景我不反對,不過我累了先回屋里取暖了,拜!」
「該死的臭男人!」跺了跺腳,她抱著逐漸發凍的身軀追隨著他的腳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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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唐沁玫與他各踞一角。
她,嘟嘴瞪眼。
他,眉開眼笑。
「你知不知自己很惹人厭?」她的口氣談不上和悅。
他搖搖頭。「我只知道有很多女人喜歡我。」
她翻了翻白眼,嗤之以鼻道︰「那些女人的眼光有問題!」
他挑了挑眉。「小姐,再批評別人之前得想一下自己得處境,你可是再我得地盤上。」
「你應該知道我是身不由己得。」一想到自己被困在這里,唐沁玫心就煩。
「你不喜歡這里?」他問。
真是個敏銳的人!
「也談不上什麼喜不喜歡,畢竟,要一個人犧牲假期住在另一個框框里,爾且還是個叫人感覺不到溫暖的框框,我寧可不要。」
「你覺得這里很冰冷?」實在是個直腸子的人,全然不認為自己的話很容易惹怒人。他搖搖頭,低頭再次啜了口咖啡。
「沒有人氣,比旅館還空洞,若讓我選擇,我寧願回到自己的小窩咯。」真懷念那個溫暖又安全的窩,只是……她眼神倏地黯淡下來。
真不明白閃人的為何是自己,畢竟做錯事的是他們,受害者是她,即使要走也不該是她啊!
心傷倏然閃過,卻逃不過她幽深的眼,眸光逐漸流轉出深思。
「很抱歉,即使你不喜歡也非留在這里不可,別忘了,你還要贖罪。」
她收回了心思。「我已經替自己的錯誤道歉了。」
「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能白住我的地方,就算是旅館也得付費,你說是不?」言下之意就是,即使身不由己也得付出代價。
唐沁玫抿起了嘴。「你要向我收房租?」
他搖搖頭!露出了狐狸般的光芒。「我多的是錢。」
「那你到底要什麼?」急性子如她,最恨人家吊她胃口了,似乎忘了自己其實可以叫輛計程車離開這里。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唐沁玫。」
「褚濯。」
「褚先生,這下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想怎麼樣了吧?」
褚濯皺了皺眉。「听你的口氣好像我欺侮你似的。」
天啊!她快沒耐性了,他該改姓拖才對,說件事卻要扯東扯西怎麼也說不到重點,難道他看不出來她的眼皮已經重到快不行了?
「我很困了,能不能請你說重點。」不能怪她說話太直接,實在是他太會拖了。
「我要你當我的專屬女伴。」
話一落下,再怎麼迷蒙的神志也迅速回籠。
她倏地自沙發上跳起。「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是不會答應的。」
開玩笑!她只是來美國度假轉換心情的,又不是來虐待自己伺候他這個大少爺。他未免也太污辱人了吧!
她緊抿雙唇,朝他丟出一抹怒光。「告訴你,我會盡速離開這里,至于女伴,你另請高明吧!」
憤憤的轉身上樓,然,自唐沁玫身上傳下的氣焰尚留滯廳里久久不散。
睨著她消失的方向,褚濯低頭又啜了口咖啡,口中喃喃道︰
「留一個這麼直性子的女人,于我而言,究竟是福是禍呢?」
不過,可肯定的是,既然她來了,就注定是他的,那他就沒有再拱手讓弟之理了。
唇角淡勾了抹勢在必得的笑痕,睨著砰然闔上的門板是狩獵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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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簡直是太過分了!
「當我是什麼?隨便的女人嗎?竟然敢提出那種不要臉的要求,簡直是蔑視我的女性尊嚴嘛!」唐沁玫在房內不听的踱步著。
倏地,她停下腳步,從包包里搜出羅媚留給她的電話號碼,再次不死心的撥打著。但,傳來收不到訊號的回應,又讓她憤憤的摔下電話。
「該死的羅媚,算什麼好朋友嘛?不但把我棄置在這非人之地,還對我的生死不聞不問。」她非常泄氣的將自己摔進床里,心情其壞無比。
她究竟該怎麼做好呢?就算離開這里護照不在手,飯店、旅館也不可能將房間租給她。
難不成……真要任那家伙宰割,接受那有損她唐沁玫面子的條件!
不行!她得好好想想,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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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一處潮聲灌耳的海灘上,糾纏難分的一對男女終于在深切的高聲吶喊後,由天堂回到了人間。
「嗯,冶澤你好棒!」
呢喃者正是唐沁玫怎麼找也找不著的羅媚,此刻的她正以極撩人之姿臥趴在男人身上。
那名喚冶澤的男子,也就是幾小時前褚濯掛了電話的長發男,正以愛憐之姿吻著羅媚。
「那你是不是該答應嫁給我,不要再把目光獻給那個的火爆男?」
「大醋桶,我都把好友推到了那只恐龍嘴邊,你還怕我跑了不成。」嘟著嘴兒低嚷,她眼波流轉著慧黠。
「不過,有件事倒讓我想不到,那個火爆男的背景竟這麼嚇人,還是美國‘掣風’的總裁,嘖嘖,早知道他是條件這等優秀的性格男,我應該釣起來自己用才是。」她的話很快就得來底下男人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