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再考慮考慮看該怎麼做好了,你們走吧!」
咻,花精們得令後迅速成群結隊地消失了。
***
「叩……」花精們方走,她的房門就傳來敲門聲。
「誰?
棒著房門,冠侯鼓起相當大的勇氣來敲這扇門。「這房子除了你我外,還會有誰?」
說的也是,不過他想干嘛?沒事敲她門,莫非又想來羞辱她,發泄剛才沒發完的下文嗎?
一邊耳際又冒出小花精們的話︰「小不忍,則亂大謀啊,主子。」
勸諫回蕩在耳邊,不得己她只好打開房門,讓他進來。
「有事?」
現在的他已沒方才密麻的紅疹點點,也沒狂猛驃悍不可一世的氣盛。
他悔改了嗎?還是只是一時的懺悔心態,下回可說不定會再犯的?
「我過來看看,傷了你沒?」
「是看我傷得夠不夠,若不夠,可以再加深是嗎?」
不是她言辭犀利,是她完全無法掌握內心對女性充滿憤懣忌恨的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她都這麼以身示範做超好的表現了,他干嘛老將她歸類于蛇蠍的行列?
懊惱悔恨也無法消弭她對他先入為主的惡劣印象,但這一次,他真的抱持萬分羞愧的心態,衷心地向她懺悔。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唉!真是難堪。沒想到,再惡毒的話,都能隨心所欲地月兌口而出,一句懺悔的話卻怎麼也出不了口。
良久得不到她要的悔意,她認了,也下逐客令。
「若你來,只會講‘只是’的話,那,我听見了,你也可以出去了。」
出去?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而來,怎能什麼也沒說便離開?那方才的勇氣訓練不成了白費力氣?不行,既然來了,就絕不能畏縮不前。
「我……我是想向你道歉,並請求你的原諒,寬恕我的脾氣爆烈及口不擇言。」
恐怖哦,他如此誠心向她懺悔,會不會另有居心?她得小心才是。
「不會,我不會生你的氣,既沒生氣,自然沒什麼寬恕不寬恕、原諒不原諒的,倒是你真該好好改進自己的脾氣及口德,否則換是別人,早氣得掉頭就走了。」
若換成別人,他就會希望那人掉頭就走。
「你也看見了,我這一身紅疹。」
「誰知道道你究竟干了什麼好事,染來這些討人厭又刺眼的毛病。」
他什麼也沒做,甚至沒踫,結果呢?呂偌宜踫了,他就成這樣了。
「其實這些不是染上的,而是因為我有懼女癥,只要年輕女性踫觸到我,我的身體就會有失常反應,結果就變成這樣了。所以我一直很小心與你保持距離,就是這個道理。」
「這一次我被派駐呂炎璋議員的住宅當駐警,但你知道嗎?」
他的女兒曾是我的戀人,雖然我們已經分手了。但當年她卻傷我很深,我曾痛苦非常,幸虧我的學長——也就是你在警局看過的那位湯星宇,他適時伸出援手,將我拖離痛苦的深淵,而我也在那時才重新振作起來的。」
「本以為我已走出了那段苦情,一切都風平浪靜了,誰知卻莫名其妙地產生了懼女癥,只要和女人踫觸,我全身就會起紅疹,而這毛病也已跟了我好幾年,尋遍中西醫,甚至赴大陸找藏醫仍改善不了這種怪疾。說實在的,它困擾我很久了,我也很煩,但相對地,它也替我帶來好處,我就曾經利用它來嚇跑一些騷擾者,還挺管用的哩。」╴
說著的同時,不知覺情況下,很隨意盡興地盤坐在地。
冬葦也不好再站著和他大眼瞪小眼,隨著他坐下來,平視交談,彼此也不會那麼累,如此更貼近、更坦然,也更無心防。
「可是,我也踫過你,就沒見你發病呀!」
「對,這就是我找你的主要目的。我也奇怪,我這情形百試不爽,從來沒有人可以解除,為何你本事這麼大?你踫了我,我也平安無事,這是為什麼呢?」
他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也曾將她歸類在安全下的一類,但這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她既年輕又漂亮,那些上了年紀的歐巴桑及天真幼稚的小妹妹,怎能和她相提並論混在一塊談呢?
他們的疑問一致,只是她也不知,自己身上含有什麼特殊基因,有哪些免疫力,怎麼他的紅疹不因她的踫觸而齊放?,
「也許,我也該去檢查檢查了,說不定能從中找出解答哩。」
就在她說著的同時,冠侯赫然發現,另有一個方法讓他安全過關,那便是心理醫師口中的……
不用找了,他已找出蛛絲馬跡來解釋這狀況,只是若他講白了,唯恐她會想歪,而做出不妥當的聯想,而自己也會因這個答案而痛苦。
「我沒事了,先出去。」
「喂,你不是在懷疑我的免疫系統——」
「沒事啦,你也別想太多。」
眼見他來得突然又走得突兀,冬葦幾乎快控制不住脾氣破口大罵!他未免也太無禮了,要來沒通知,要去也沒告辭,當她這是哪里?公共廁所也沒這麼來去自如的。
即使這里是他家的一部分,但現在供她使用,他就得以待客之道來尊重她這個使用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說來便來、說去便去,毫不尊重她的客人權利。
瞪大眼,氣忿他的話只說一半,留她一頭霧水。
***
小花精們的電波又「嘩嘩」地出現在她耳畔。
「花神主子,您先別生氣,听完我們的解釋,您便不生氣了。」
「你們又有什麼情報快訊了?」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不過,這句話也許您會中意听。」
「現在什麼話對我來說都很刺耳。」
「刺耳呀,那咱不說,免得您不樂意听,還怪我們多嘴,先走——。」
「回來,別賣關子。」她可事先說明,現在的她是很沒耐性的。
「您不是說……」
「說歸說,又沒說不听,你們再吊我胃口,小心我將你們全撤換、到時候你們連聒噪的機會也沒了,還不快說?」
拜托她們也不知要和顏悅色些,小心她們心一橫,寧可換職也不願將實情告訴她,好教她悔恨沒听見真話。幸好她們幾位花精度量還算大,也挺厚顏寡恥,不怕東削西剿,主子的恐嚇說辭,也因她們有此又賤又爛的性格,才得以在困難中生存下來。
「我先聲明,听完了您不可以想入非非,也不可以采取行動,更不能動情。」
扁听這幾句,預感便很差︰「那你們最好別說,我不想听了。」
不听怎行?很精采的,不行,貨既售出,概不退換,方才也是主子求她們,她們才勉強答應要說,現在她們非常想說,主子怎可再要求她們閉嘴呢?
「主子,這話已藏不住了,所以您只能選擇听了。若當真為難,就請您勉為其難地痛苦听下去。」
「你們敢強迫我?」
「有何不敢?我現在不就要說了,方才我們一個不小心誤闖進他的內心,獲知谷冠侯他呀,方才情愫有了波動,不只如此,他還動了心,而令他動心的原因,就是您呀!他發現,他的厭女癥竟有人可以破解,而那個人又正巧是您,所以他……嘻……」
听她們在吹牛!他平時罵慘她,也痛恨得緊,那樣的人會對他的仇人產生好感?甚至動心?不可能的啦!
「去,是你們感應錯了啦,我可警告你們,別再來去自如地胡亂騷擾凡間人,要是再犯,小心我稟明‘大老板’,屆時,你們不光丟了官,還會受處罰,到時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