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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笑情生 第4頁

作者︰唐絮飛

「抱歉,那人蛇集團頭頭來不及給資料才會導致訊息中斷,沒關系,現在又連上線了,主子,您盡避安心,我辦事您放心。」

就是因為她辦事,她才會更加不放心!「廢話少說,還不快快傳真入腦。」

千分之一秒的時間,所有的資料全輸入蘆葦的腦海,她這才能順利回答,不致穿幫。但她總覺得當個失去記憶的人才精采,省得他問東問西,屆時漏洞百出,豈不更糟?主意一打定,一竿子資料全洗帶成空白。

招手示意他過來。

壁侯猶不知個中道理,人也來了,劈口便問︰「不過問你住哪、姓什麼,你干嘛神秘兮兮、故作玄虛?」

她尷尬地笑道︰「對不起,我忘了,我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在哪都想不起來,不過我好像……」

「好像什麼?」他覺得她很煩人那!簡單的事,她干嘛復雜化,還弄個喪失記憶來湊熱鬧,他很忙的,而且她又是他的大忌,他根本懶得甚至不屑理她。

「好像……」正當她話接不上,支支吾吾著,急診室醫生也在緊要關頭適時地走向她來。

「麻煩一下,你太太需要做更進一步的檢驗,請你先到掛號處填寫一份資料。」

太太?他未婚那,何況他對女人也不感興趣。

「醫生,醫生,我和她——」

「什麼話都別說,先檢查要緊.你請往那走。MISS陳,麻煩你帶這位先生過去掛個號。」

「是,劉醫師。」

護士絲毫不給他發表意見的機會就請他離開,也中斷了他們的交談。

斷得好,蘆葦還為接下來的回話傷神呢。

壁候才莫名其妙.先是在他面前墜樓,到了醫院又成了他的妻子,這一串飛天而來的意外,真教人錯愕不己。

病歷表拿在手上,可是他不知該從何處下筆,他總不能老實地在姓名處填上「無名氏」,住址處寫下「不詳」,而生日則是「莫宰羊」吧?索性——

「小姐,我可以不填嗎?」

「當然不行,沒名沒姓,病歷怎歸檔?」

此時他真恨自己的一時婦人之仁,才會引來這場無妄的大包袱,拾金不昧還可獲表揚,但撿到一個人,究竟是該送局報案,還是登報導人啟事,或是送到社會局?

如果他救的是一個男人,他還不會這麼生氣,偏偏他今生逢女災,只要遇上女人,他的災難便停不下來。

「可是,她說她忘了,我也不知道該填些什麼。」

患了失憶癥確實可憐,她既已失憶,身為人民保母的他,就該負起幫她尋回親人並送她回家的責任才對。

「那,再麻煩你一件事。」

「又是再麻煩?你可是個女的耶。」

「是女的又怎樣?你歧視女性哦,小心我上公平委員會控告你,告你對女性不公平。」半警告、半帶玩笑地虧他。

上公平委員會只能告得到消費司訟,要告他歧視女性,得上女權會。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被女性欺侮得還不夠慘嗎?他今天之所以會如此排斥女性,還不是日積月累而來,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呀!

「隨你便,我帶勤中,沒空陪你瞎扯。」

病歷表一扔,正欲離開,卻在蘆葦的叫聲呼喚下給止步。

「別走,你還沒付錢呢。」

有沒有搞錯,受傷的人是她又不是他,再說又不是他害她受傷的,憑什麼要他負責付費?送她來這,算他今天心情不錯,可別得寸進尺、軟土深掘了!

「你自己沒帶錢嗎?」

她點頭回應他的問話。

沒法子,她都坦誠沒錢了,他也不好要她馬上去辦‘喬治與瑪莉」卡借錢來償醫藥費;再者,她現在身分不明,誰肯借錢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唯分之計,只好先替她墊醫藥費,領她出醫院,其它的後續問題只好返回局內再做打算了。

***

離開醫院後,秉持辦案精神,追根究底、問出蛛絲馬跡自是不能免的程序,冠侯在車內便開始了訊問的動作。

「你為什麼跳樓?是感情問題,還是債務問題?」

她何來的感情糾紛可鬧,她該有嗎?截至目前,她並沒有屬意的人或仙,平淡無欲的日子讓她樂得輕松自在,何必學人困情關找麻煩受哩!

債務?對啦,她就是欠他一面之債,才會找上他的嘛!

「我什麼都忘了。」偶爾學學失憶女王宮X花來點記憶,再來段失憶,才夠吊人胃口。「但我又好像記得我叫冬葦。」

「冬99葦?那姓什麼呢?」

姓呀,那可麻煩了,究竟要挑哪家姓呢?百家姓中隨便揪它一個吧!

「就姓沈吧!」

姓氏可以草率指派的嗎?他只听說過亂喊名以便避開查緝的,卻不曾听過有人連自家祖宗流傳下來的姓氏也可以亂認亂喊的,而他何其有幸,眼前竟遇見一位?

不過那也好,總比什麼都不知來得好。

「沈小姐,名,你是記起來了,那請問你住哪?」

蘆葦回答地快速︰「不知道。」

不知道住哪?那她還真是個大麻煩。不管了,先送回局里再說,只要進了局里,備過案,她便從此與他各不相干。

***

XX分局。

分局內熱鬧滾滾,清晨的牛郎酒店掃黃行動收豐盛,有老有少、有夫之婦、上班女郎、粉領新貴全網進分局內。

分局頓時宛若市場般嘈雜熱鬧。

在局內安靜不語的現行犯,莫不是羞赧擔心上了電視報紙登了頭條;而叫囂不已的,莫不是些在風塵中打滾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案底又添上一條。

「X老母,拍什麼拍!沒見過美女是不是?」

局內已雞飛狗跳,冠候還猶豫要不要將冬葦送進局里辦,還在躊躇的當口,身後又進來個渾身酒氣味濃的醉漢,罪名是酒後亂性、破壞公物。

「六三五八,他是你的,帶去做筆錄。」

學長將醉漢交給他,也因此讓他暫且忘了將冬葦交付局內的事。

這醉漢挺麻煩的,醉得亂七八糟,吐得他的桌子一塌糊涂。

那酒後反胃的穢物真夠惡心,他的臉色已夠鐵青,不見清潔人員前來,反倒看到冬葦迅速清理掉桌面嘔吐成形的圖騰。

吐過的醉漢似乎清醒不少,只是冠侯問他沒兩三句話,他卻趴在桌上呼吁大睡起來,鼾聲還大如擊鼓般。

既然睡著,他也沒得問訊了。

壁候一八四公分、七十九公斤的大塊頭,加上又是個練家子,扛起才一五八公分、四十六公斤的「嬌小」醉漢絕不成問題,拎也拎得走。

待他將醉漢安署妥當,局內卻還是人山人海,只因這一批進來的人,竟多達八十六位之多,包括牛郎、酒客,夠他們忙上一個上午了。

壁侯也主動過去協助登記名單、察查身分。

待他完成時,時已過午,想將冬葦備入局內案件,又恐失人道,索性也替她叫份便當,感謝她方才的清理之功。

當局里弟兄發現警局內除了汶怡一名女成員外,還多了個女子跟著他們一塊吃便當,那尷尬就像——

「她是誰?你又是誰?」

壁侯這才擱下便當.解釋道︰「早上我準備出門上班時,她由我們那棟大樓墜落,我送她到醫院,醫生又宣布她得了失憶癥,所以我就帶她回局里,情形就是這樣。」

他說的是天方夜譚嗎?據他們了解,冠候住的那棟大樓有二十三層高,從一樓至三樓還是整個挑高設計,想自殺還得爬上四樓。若從四樓往下跳,就算福大命大,多少也會帶點擦傷痕,可仔細看清這名女子,非但毫發無傷,還身強體健、坐跳走動全無問題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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