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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她無理可循 第24頁

作者︰唐絮飛

嘿,這怎行?他假惺惺地表示︰「你完全忽視我的消瘦了,況且我還精神不濟,更嚴重的是,我——失心了。」

失心兩字,他說得感傷而真誠。

他怎可以失心呢?「你的話令我壓力滿大的。」

「不,我絕不想給你壓力,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真心的。只要你點頭,我會負責到底的。」

哎,他還是不願死心,依他所見的她是那麼的獨立自主,她還需他負責嗎?

「黎先生——」

「你夠資格叫我翰洋的。」

不,她還是習慣稱他黎先生。「我堅持以黎先生的稱謂來稱呼你。」

他從沒見過比她更酷的女人,尤甚這個女人又與他有了之親,她怎可以如此對待他呢?

「OK!OK!你要怎麼叫,便怎麼叫,不過,可不能對我有見外之嫌,你懂吧!」

嘆了口氣,實在拗不過她。

她點頭答應他的要求。「我答應你。」

涂媚才不在乎稱謂上的見內或見外,她只希望,自己別陷得大深,她打算當他所給予的感受當作是調劑。

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可以產生這麼強烈的情愫,尤其,他的體貼與溫柔絕對是足以融化進而瓦解她堅定的把持。□

「黎先生,我可以自己來的。」

不過是幫她夾夾小菜,她都要有意見。他有些戲謔地說道︰「唉,你在見外喔!」

是……她在見外了,拗不過他的理由,也只好隨他了。

見她態度緩和下來,他已有了征服冰山的把握。

咦!她愈想愈不對,明明她的工作範圍可沒陪他上床這一條,為何自己總一再地順他意、任他擺布的?雖煞她並不介意這種擺布,但卻也覺得自己對他太過寬容了,難道她已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無可自拔了?

第七章

次日一早,他決定一個人先上班,只因昨夜的纏綿也夠她累了,他打算讓她多休息。

他前腳一走,她也起身。一番梳洗後,才開始整理行李。一打開提袋,便掉出一封信,陳舊的信封上面署名為「吳延風」。

她怎覺得這名字挺耳熟的?到底在哪看過、听過呢?一時想不出來,不過,這不是她要的重點,在不傷害信件本身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拆開封口,信紙已泛黃得厲害,但字體仍然清晰可見。

風︰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已將妹妹給人了。昨晚的一架,讓我恨透了你,所以我決定讓你痛苦。

我也決定不再理你了,別來找我。

你的妻徐婉中留書

看至此,不難猜,只不過是情人或是夫妻間單純的吵架事件。

不過是家庭鬧劇,無聊,老頭干嘛沒事亂收藏?將信收入信封內,胡亂一塞,她不認為這有什麼重要性。

待在家中吃過早餐,佣人卻好像拿她當話題似的窺探。

「你猜,涂小姐怎又回來了?」

「我哪知道,會不會有——事要發生?」

「呸!呸!呸!你少烏鴉了!」

前陣子,黎宅熱鬧得很,閑語也不少,還不時有那種銀色的彈殼掉在花園內,活似戰場。起初他們不曉得,還當是誰家放鞭炮,後來園丁在庭院掃著了彈頭,消息一走漏,他們才知道,鞭炮聲是子彈擊發聲,嚇得大伙直打哆嗦。

「難道,你敢說不是?」

一臉怪異的,大伙有默契的噤聲不答。

約十點,他打電話回來。「涂媚人呢?」

佣人恭敬答道︰「涂小姐在花園。」

「去告訴她,我已替她備好司機了。」

幣上電話,佣人立刻去通知她。

「涂小姐,少爺已派車來接你。」

涂媚剛剛還在想些事,經她一打斷,一回神,點點頭。

「我馬上就好。」回屋內拎了外套,便來到大門口,一輛車已候她多時。

「涂小姐,請上車。」

坐入車內,任司機載至公司。

※※※

唉下車,下意識地抬起頭來,不巧卻見他人倚在窗邊,心中喃喃︰「又在窺視。」

進入公司,她的出現令公司職員大大吃驚︰「涂小姐,好久不見。」

面對眾人的招呼,她總是微笑以對。

少去了濃艷的打扮,清新素淨的裝扮,著實讓人耳目煥然一新。

「涂小姐!」

「涂小姐!」

此起彼落的問候伴著她直到進入黎翰洋的辦公室始靜了下來。

門一關上,她也才有機會卸下已然僵硬的笑容。

「這麼溫馨又親切的人情味,仍無法誘引你駐足嗎?你考慮看看。」

她佯裝不懂︰「考慮什麼?」

裝傻?自背後攔抱住她,低下頭嗅著她發際淡淡的幽香︰「也許你該考慮,留下來!」

不,她依然堅持著自己的立場。「別再利用人情拐騙我了,我的立場不會改變,現在不會,以後也——」

不容她絕然的話語出口︰「也不一定對不?」

她搖頭,試圖搖去他天真的想法,自己飄泊的性格根本無法長久駐足在同一個場合過久。「黎先生,你要我來,有事?」

差點忘了正題。「我的朋友想見見你。」

他的朋友想見她?為什麼想見她?奇怪哩!「我認識他嗎?」

遲疑了一秒︰「應該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那我為什麼得見他?」

「不是你見他,而是他要見你。」

避他誰見誰,她都不感興趣。「告訴他,我很忙。」

「再忙,你也得見見你的委托人吧?」

這會她可糊涂了,她的委托人不是他本人嗎?怎會另有其人呢?她一直以為委托人是他,所以才將價碼壓低,原來她的善心發錯人了。

「OK,我見他。」說什麼她也要見見拐她的人,投了她一個霧障,害得她壓出破壞行情的價碼。

她突然的轉圜令他意外,不過,既然她已同意見吳柏燻,他也不去追究其中之奧妙。

午餐時間,他們一起出現在中式餐館。

「柏燻,你來多久了?」

吳柏燻立即起身。「老哥,你終于來了。」

「我帶她來了。」他親熱地挽著涂媚,但她的表情卻十分的別扭。「涂媚,吳柏燻,也是你這一次的雇主。」

涂媚稍點個頭,並伸出右手︰「你好——」

好、好,他的確很好,吳柏燻忘神地望著涂媚,嘴里喃喃︰「好像、好像……」

吳柏燻的毫不避諱,惹來他的不悅︰「嘿,看出神了,節制一點。」

他才不理黎翰洋。「你不覺得,她好像我母親嗎?」

像伯母?黎翰洋回過頭來,仔細看著涂媚。「你又在亂認妹妹了。」

他一副「我哪有」的表情。「老哥,她真的很像。」

「我才不管你像不像,她是涂媚,你少牽姻結戚地拉關系。」

哦?醋味這麼重?可是他真的覺得她就像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不是她與嬰兒期的妹妹長相相同,而是涂媚的長相酷似年輕時的母親。

「別這樣,不過說說罷了,你也吃醋?咱們是好兄弟,對不?」

好兄弟也不可以調戲兄長之妻,早知也順著她,不來了。

一頓飯下來,三人各懷心思,吳柏燻只想快快告訴家人這項消息;而黎翰洋則擔心好友對她有意;至于涂媚,她則沒這麼多心,只想大快朵頤眼前的可口佳肴,一頓飯就這樣草草的結束。

※※※

吳柏燻是家中的老大,下面還有一弟及一妹,只可惜,妹妹在甫出娘胎三個月便因母親的負氣給弄丟了。

話說從前——原本不過是想氣氣丈夫的徐婉中,為了昨日的一架而氣瘋了頭,抱著女兒——只因丈夫對女兒最是溺愛,所以才挑中了她——來到汐止一處私人的工寮,本打算隔個半天便踅回來抱她,目的也不過是要打擊他大男人火爆的脾氣。

等安排妥當,她便寫了兩封信,兩封信全都是給吳延風,然而在陰錯陽差之下,該寄給丈夫的信與嬰兒放在一起,該和嬰兒放在一起的信卻寄回了吳家。她猶自天真地以為,不出一天,她的丈夫便會暴跳如雷,如噴火龍似的怒沖沖沖了過來,之後便是對她低聲下氣,求她將心肝寶貝女兒抱回來……誰知,當吳延風收著親愛的老婆大人的來信,還笑得合不攏嘴——此物歸吳延風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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