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柏燻進到涂媚的網站,而涂媚才剛坐禪結束,一陣訊號催她進入電腦終端機,彼端傳來——我需要一個美麗的女子,任期大約三個月。職務是完成一名病入膏肓的丐子心願。
看到這樣的內容,她也產生不了興趣,隨手鍵入——我不適合,另請高明。
彼方又鍵入——我看過你,也覺得此事唯有你才能適任,因為你一向不動感情。
她還是拒絕——很多人可以像我一樣,工作結束,亦不存在任何感情。你還是另尋其他人選吧!
談話就此結束……柏燻一急,直搗核心問道———為什麼不肯接受?是不是,你沒有把握?還是,你不確定你真的可以不動感情地全身而退?
涂媚冷笑,她的行事豈容污點存在?才思及此,恍若挨了一掌似的難堪,出任務以來,也不全然沒有閃失,至少……至少,心底小小的聲音悄然浮現,至少她對黎翰洋真的動情了。
也許,她該接下這個case以忘卻他的存在。
她的遲遲未做回應,挺讓他焦急的——嘿!你還在吧!
猛一回神,她的答案夠令他雀躍了——我接了,請給我對方資料!
吳柏燻立即FAX最近也最真的黎翰洋的相片給她。
當她收到時,先是一震,但也難以相信,怎麼才短短半年,他竟瘦這麼的多!
你收到了嗎?
收回心神,她回——收到了,何時上工?
他立刻鍵入——隨你,但盡快,請問酬勞?
涂媚不假思索地按下金額——100,100。
超低價耶!吳柏燻納悶此降低行情的價碼——你確定沒有按錯?
徐湄淡淡一笑,回道——你希望我加高價碼?
隨她,反正付帳的是翰洋,不過,為了替好友省錢,他還是——當然不,祝你好運!
祝我好運?雖說這個case接得頗可疑的,但都已接下了,也不想多做考慮。
看清了約定地點,他希望在這個周日和她見面。
※※※
先安排好司機,再打點自己。
雖說不願刻意去打扮自己,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比平常多了幾分用心來裝扮自己。
這一回,沒有濃妝,長發也剪短,宛若變了個人似的。
臨出門,向老頭上柱清香︰「老頭,我動凡心了——」
不說還好,說了卻見他老的相片竟神奇地歪了一邊……忙插上香,並扶正他的照片。這麼一扶,照片背面竟掉出一封信——咦,怪怪,怎麼供了這麼多年都不知老頭自備的遺照後竟暗藏玄機。不過眼見時間已來不及,隨手將信塞到行李中,熟透了的taxi老司機候她已久。
「涂小姐,好了嗎?」
「好了,我們下山吧!」
一輛古黃的taxi送她出了汐止山區,在離黎翰洋住所約三十公尺之處,與taxi司機分道揚鑣。
「動咚……」
在樓上的黎翰洋早見她來了,心里也佩服好友的本事。
涂媚實在太熟悉此地,不用女佣指引,逕自到了他的書房。
「叩!叩!」
「進來!」
當她出現,他那雙眼如蒙上一層亮彩似的︰「你不再上濃妝了?」
照顧個病人,哪需化上濃妝?她還怕他看得眼花撩亂呢!
「偶爾淡妝也不錯。」
「是呀,淡妝也很美。」少男懷春的微妙心思,竟也發生在他的身上,讓他既靦腆字尷尬的。以往的王者風範,因她的出現而消失殆盡。「你過得好不好?」
對她而言,出生入死是生活,平平淡淡是修心,也無所謂的好壞。
「你看不出,我過得很愜意嗎?倒是你,听說你病了。」
即使有病,也會因她的出現而病除。「涂媚,我可以追求你嗎?」
「我希望你不要,不過,如果你堅持,我也不反對就是。」
如此門戶大開的話,她也說得皮笑肉不笑的。不過他倒是笑得開心又含蓄,活月兌月兌像個大孩子。
「咦,海洋館即將開館了吧?」
說及海洋館,他才想到︰「我接受建議,打算在入館玄關處,雕塑一座美人魚像。」
「美人魚?結果哩,完工沒?」
他神秘地賣個關子。「接近完工中。」
「喔!那我先恭喜你了。」對此她並沒有太大的好奇心。
「你不想知道,我館內的美人魚是以誰做範本的?」他對她的冷淡挺失望的。
「主意的人是你,我哪會曉得你要以誰做為雕刻的Model?」她笑說。
黎翰洋突然趨向前來,並撫著她的發︰「好可惜,你的長發剪短了。」
揮去他的親匿。「黎先生,我頭發的長短似乎與你無關,不是嗎?」
她總如此冰冷地待他,呢喃自語︰「真不知何時才能征服你的心呢?」
涂媚拉開兩人的距離,踱步坐在離他最遠的位置上。
「我是不談感情的人,你別白費心機了。」情字對她而言,是個禁忌,再說他們兩人的身份,有如天壤之別,她並不冀望高攀上他,好成了另一世界的淑女。
「你可以和我私下談,我不會泄露你的秘密的。」他知道她不與雇主產生感情火花的原則,也因此,只有讓她成為他的情人、他的老婆,才有可能與她交心感情。
「我考慮清楚再說。」如果……如果真的交付出真心,她無法想像,是否仍能像現在一樣的自由無羈。
好吧!他是可以給她時間,不過,在這段時間內,他還是會自動自發地以爭取包多的機會。
「涂媚——」
他又來了,不知何時,他又貼向她來。
「嘿,你別想又——」
他一臉的無辜︰「不是我想,而是我的心想——」
又來了,他總以此欺近她。
低,他的唇觸及她的唇瓣,先是淺嘗,只手攬住她的粉頸,試探性地深入她的唇齒。
雙舌濡濕了彼此,一陣交纏,她先是閃躲他的深入,只是陣陣的酥麻感令她的理智投降;她喉頭的嚶嚀也加促了他的亢奮……激烈的擁吻,她已完全降服于他的亢奮激情中。
一回生、二回熟,黎翰洋第一次的性接觸,她尚能感受到他的生澀,這一次,就已沒有當初的感覺了。
一陣翻滾,兩人紛落于厚重地毯上,他急促的呼吸聲,和著她嬌柔的喘息,讓彼此的高潮推到最頂點。
※※※
兩人靜靜等候著激情過後的平靜。
齊躺在羊毛毯上,他輕柔地為她披上外衣,一手並緊握住她的柔荑,生怕她飛了似的。
「你可以放手了吧?」
「還不想。」
「那你打算握多久?」
他望向天花板,良久才說道︰「一輩子吧!」
她企圖抖掉他的手,但他不。
「你怕我束箍你?」
她坐正了身,外衣也因她急速的動作而滑落至她的月復際。
黎翰洋立刻露出秀色可餐的貪婪樣︰「我並不反對你的前衛大膽,而且你如果想再來一次,我也是不會介意的。」
梨形的雙峰,豐碩適中,很誘惑人的。
涂媚起身,擺月兌掉他的牽手,正欲著衣之際,他由背部環抱住她的一陣亂吻,搞得她全身酥軟,連穿衣的手也緩下動作。
「別這樣……」
「你確定?」他的唇仍肆意地在她耳際徘徊廝磨。
一股蠢動再次引燃她體內的激情,倏然轉身,猛烈回應他的情挑……再一次,他們融合在一塊,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
事後,她挺懊惱自制力的退步。「這一次,真的不可以了。」
再不自制,不是他腎虧,便是她衰竭。
黎翰洋不再堅持非得果裎相見,兩人各自起身著衣。
涂媚不禁懷疑,病了的人還有這麼旺盛的精力?「我看你的身體比頭牛還壯,我根本不需接下這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