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樣的要求很對不起舒純柔,但他發現,自己對涂媚與對舒純柔的感受全然不同,前者他視之為女人;後者卻只能待她如妹妹般的寵愛。
尤其之前幾回的接觸,生理自然產生的渴求,最是令他震撼。跟純柔一起,他並不會產生任何的性需求;在幾番反覆探討追究下,他才歸納出自己的情感,原來,他原以為門當戶對、高貴優雅的淑女才是最佳的擇妻條件,然而涂媚的出現,卻打翻了他頑固古板的想法!
原來,會讓他產生觸電悸動的女人,尤其是像涂媚這種另類女子,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伴侶人選。
只可惜,他的最佳女主角卻不認定他是她的最佳男主角。
回途,再度作出挽留。「涂媚,你這樣拼短線,做得長久嗎?」
當然不會,但這滿合乎她的性子,不給任何人多余的時間可以深入了解她的內心。獨來獨往的生活型態,給她行俠闖蕩的空間,這點自由,是她十分珍惜的。
「這種工作有誰能夠做得長久?心髒不夠強,體力不夠好,精神不夠佳,怎麼拼、怎麼沖前線?這可是出生入死的工作,就是我也不敢保證,十年後,我是否還有今天的魄力。」
「既然你也看透了這一點,何不及早找個歸宿安定下來呢?隨遇而安嘛!」
她冷笑不已。「我本來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或許我的血液中藏有吉普賽的因子吧!」
她像吉普賽人嗎?不,他不相信。
「你不會是才對。」
「這麼確定?」她笑他的天真,她自己都不懂自己了,他也不過是個外人,又怎麼會懂天生流浪底的她?
他不想和她開玩笑,只是她總不想正經。
回到公司,她還打算和他說再見,但他不準。
「先上樓再說。」
進入電梯,他顯得浮躁不安,但她卻沒去在意。
走入辦公室,他自在地月兌下外套,而她還在等候他的下文。
「可以說了吧?」她挺沒耐性與他瞎蘑菇,再加上又逢任務卸下的最後一刻,耐性更失,見他久久不語,又道︰「怎麼啦,啞掉了,還是舌頭——」
玩笑的心情消失殆盡,在她張牙的當口,他老早移動他的腳步,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已行動。
她告訴自己,他絕沒那個膽,但他偏偏不知自哪生出這個膽。
他不想太過粗暴,但又怕出師未捷身先卒,她的手腳功夫了得,他至少希望,在挨揍之前,能稍稍得逞。
舌尖探入她的紅唇禁地,他是忘我地融入自己營造的世界,而她的手也有的是畸會飽他以老拳;她的腳隨便一抬,也可以讓他終生不舉,但所預測之事全然沒有發生……她該給他教訓的,但她沒有,任他予取予求,痛吻她的唇,解開她的衫;拉下她的偽裝,卸下她的發髻……他滿過分的,但她卻縱容他。
待她發現他倆近乎果裎時,而他的Gun也已上膛,雖想喝令他Stop,gameover!
但脆弱的理智卻告訴自己,放任一回,不會有事的,尤其對像又是個鑽石好男人。
沒有抵抗,她完全降服在他的陽剛之下。
他並不真的在意她是否仍是完璧,但她的純潔,無可否認的,讓他的自尊心有那麼點作祟的機會。他挺希望她能在事後像小鳥依人般的嚶嚶哭泣,但她沒有,只是小心翼翼地擦拭地板上的血漬,面無表情地著裝、理容。不過雙頰泛起的酡紅卻是他看過最美的見證,它向他證明了她也接受了他。
沒有矯揉做作,唯一令他思維淪陷的是,她為他扣上最後的幾顆扣子。
不過她也不解風情地說了︰「這樣的行為並不代表我同意了你的要求。」
她的妝亂了,而他也吃下了她臉上不少的脂粉,為免他難看,她也為他輕拭吻痕,待一切作罷,她仍是提出辭意——「工作完成了,我也該走了。」
「走了?你想去哪?」他沒想到,折她的翼後,她還是想走。
她輕率地答道︰「回家去,等新case。」
等新case?她未免太……他都給她工作了,她怎麼還這麼的死腦筋,萬一,她下一個case的雇主也蒙他一樣……那他不就「無某倘娶」,那怎行?
「我不準你走,咱們的合約還沒到期。」
她掩嘴笑道︰「我和你只有交易,沒有合約,少拿期限來唬我,有事可以發E-mail給我,但嚴禁騷擾我。」
一陣風似的走出他的辦公室,人是不見了,但她的香水味仍散蕩在辦公室中。
自百葉扇縫,看見她步出了公司,自對講機吩咐司機——「老張,送送涂小姐!」
老張立即趕出了公司,並攔住她的去路。「涂小姐,我送你。」
她抬頭望向他的樓層,他的好意只能心領了,因為她的行蹤實在不讓外人得知。
「老張,告訴你老板,我怎麼來、便怎麼去,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當他回報,黎翰洋也不再多做表示,拉上了百葉窗,獨自感傷。
※※※
時間已悄悄地又過了半年之久。
好幾次夜底,他總呆坐在書房,想發E-mail給她,但始終發不出去,不是他不知網址,而是他不確定,他想發出的信件是否合乎不騷擾她的標準。
在種種不確定之下,他還是決定……不發了。
他的失魂落魄全看在好友吳柏燻的眼中。
「大哥,才剛當選十大杰出青年及《MONEY》雜志十大排行‘金’主的榜首,怎麼啦?是開心過頭反成了煩惱的源頭,還是因為得到過多的殊榮而驚慌失措嗎?」
他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少開我玩笑,尋我開心了。再說,就算得了再高的殊榮,失去心愛的人,這些也只能是泡沫。」
呵,這麼專情,都大半年過去了,他還對舒純柔如此念念不忘,這情操太動人了!
吳柏燻拍拍他的肩頭。「大哥,逝者已矣,您就別再掛念嫂子了,要不,我托人幫你找幾名閨秀和你相親,免得你這麼失意喪志的,我瞧得都心疼了。」
吳柏燻的好意他心領了,不過,他要的不是純柔,而是涂媚呀。「老弟,別為我操心,我早找到了下一位人選。」
「下一位?」既然找著了,他又怎麼愁眉苦臉的?莫非她也……呸!,呸!呸,他大哥才不會這麼衰,還沒娶進門就能克死人。「那她是什麼身份,人又在哪呀?」
說來感傷,不是聯絡不上人,而是不敢聯絡呀!「我有她的E-mail,也只知她專門接一些疑難雜癥的case,其它的一概不知。」
專接疑難雜癥?答案呼之欲出哦,莫非,他是指——「她的身份不是不明嗎?那你還喜歡她,上流社會可不會接納她的,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可要引來輿論界的反彈的,你不怕嗎?」
他是想過,只是,他真的為她茶不思、飯不想的。「老弟,幫我想個兩全的法子,再多的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他有錢,他是知道,只是如何能讓涂媚名正言順地入主黎宅,並冠上他的姓氏,那可是門大學問。
吳柏燻想了又想。
「不如,你將她的網址給我,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好設計。」吳柏燻道。
一向在同業間有鬼才美稱的吳柏燻,願意為他出點子,他可是有著勝券在握的充實感。
「拜托了!」雙手與他交握,將重責托付予他。
吳柏燻笑說︰「好兄弟,說什麼拜托。」
將網址抄給他,才安下心來等候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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