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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她無理可循 第17頁

作者︰唐絮飛

舒純柔壓低著頭,仍是不吭一聲。

「純柔,告訴爸爸,你打電話給誰?為什麼要打呢?」舒右昌打算動之以情,婉言地企圖套出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知道,今天她不給個理由,父親是不會罷休的。于是——「爸,我不過是打個電話跟朋友聊聊天,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

打給朋友?那個姓涂的是她的朋友?為什麼他都不知道她有這麼個朋友?

「涂媚是你的朋友?」

案親的話讓她大吃一驚,原來他還是在竊听她的電話。震驚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展露于她那既單純又美麗的臉龐上。

「爸,您怎麼可以——」她無法相信,一向教導她做人得光明磊落的父親竟然侵犯她的隱私。

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然而她犯了他的大忌,他不得不……不得不小人。

「在家從父,你一天是我舒右昌的女兒,我就有權利管教你的不當行為。」

「爸,我不過是打個電話給朋友,又哪來的不當?還有,您憑什麼認定我的行為不當?是我不順從您?還是,您怕我——」破壞二字,她說不出口。

她的「怕我」二字沒有接續,他卻執著地問她︰「怕你怎樣,你說啊!」

最傷心之事莫過于此了,父親做錯事,還得理不饒人。

「爸,現在您放手還來得及,別再執迷不悟了。」

他震懾于她的洞悉,遲疑地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甭管她知道什麼,她喃喃道︰「爸,我求您罷手了,您這麼做,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

「你到底知道什麼,說啊!」

見父親毫無悔意,真所謂哀莫不過于心死。

「爸,我累了。」她閉了閉眼,淡然道。

舒右昌也需要時間冷靜,神情莫測的。

「回房去吧!」

在父親的允許下,她轉身回房,但此時一心一意只想通知黎翰洋別上山來。

她靜靜地待在房內大半天,心想著,電話受控制,要下山也非易事,她該如何通知他們?要他們別赴死亡的約會?左思右想,心里一刻也靜不下來。

佣人催了又催,她才意興闌珊地下樓用餐。

偌大的餐室,除了她以外,沒有第二個人。

爸上班去了,工人們也各忙各的,但……她突然想起一個人,她可以托付給有正當理由上、下山買菜的佣人——福嬸。

草草用完餐,她來到福嬸房間,輕輕叩門,沒一會,福嬸便開了門。

埃嬸一見是大小姐,還挺訝異的︰「大小姐,您怎麼會來這?」

小心翼翼地關門上鎖,她才敢輕聲說話︰「福嬸,我有事拜托您。」

說拜托就見外了,她也沒什麼心機地問舒純柔︰「大小姐,有事您盡避吩咐,別客氣地說拜托。」

「福嬸,今天你下過山沒?

「還沒。咦,怎麼啦?」她還納悶著,怎麼小姐今天的問話怪怪的?

還沒最好啦,她將口袋中折疊整齊的紙條交給福嬸。「福嬸,我的未來,全托付給你了。」

「大小姐,您這是——」

舒純柔交代她︰「把紙條交給翰洋,一定要交給他,好嗎?」她看不見福嬸眼中的詭異,只是一味地放心將與黎翰洋的未來放在她手上。

「會的,大小姐。」

埃嬸將紙條收入口袋中。

「一切拜托你了。」有她的保證,舒純柔才敢安心地回房。

「會的,我會的。」

一送走大小姐,秦沐陽立即出現在福嬸房間的窗口︰「拿來。」

埃嬸一臉畏懼地縮在一旁,乖乖地遞上紙條。

秦沐陽打開紙條——翰洋,二十一日別上山,如果看見這紙條,請給我回條。

純柔嘴角一抹冷笑,將之撕得粉碎,心里暗喃︰看來,這小妮子真會壞了他們的大事!不好好處理的話,恐怕……主意打定,恐嚇著福嬸︰「當你沒收過這張紙條,你懂嗎?」

埃嬸猛力點頭,吭也不敢吭一聲。

秦沐陽滿意她的配合,來無影、去無蹤地消失在窗邊。

他一走,福嬸立即收拾散落的紙屑,待一切恢復原狀,如他所說的,當這回事沒有發生過。

※※※

黎宅里的黎翰洋也納悶舒純柔那通有頭無尾的電話。

「她什麼也沒說?」

這話,他不知問過多少回了。

「沒有,她什麼也沒說。你到底要我說上幾回,你才會滿意?」

他煩透了的問話方式也感染了她。

黎翰洋試圖與她聯絡,只是,舒家的電話似已全換了新的號碼,找岳父大人,也是不得其門而入;不是他人不在,就是在開會。

來回踱步,想的是舒純柔肯定有事才會來電,她不是會開玩笑之人。

「不對,我老覺得這事挺不對勁的。」

涂媚也不想納涼風,只是——「本來這事便不對了。」

她什麼意思?

「你在說什麼不對?」

「我說,你的丈人舒右昌不對。」涂媚也不想大膽定論,只是,真相跡近揭曉。

「我岳父?這關我岳父什麼事?怎麼,你有證據在手?

她是沒證據,憑的只是推理。「我知道口說無憑是要不得的,不過你不覺得,你的丈人挺可疑的嗎?」

「可疑,哪會?你少亂猜了。」

「那我問你,第一,有誰這麼了解你在公司的作息?」

他想也不想地答道︰「秘書及主管級的經理都知道。」

「那好,你再仔細想想,你手下的主管,他們有哪幾位是你雇用的?有誰又是你丈人推舉進來的幫手?」根據她的了解,黎翰洋的公司成立之時,舒右昌曾慷慨支援他近六名的一級主管員工,明著是幫他擴展事業,暗地里如何,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成立之初,舒右昌是以理事長之名為他找來人手,而這些人手有一部分是來自他本身的企業體。後來舒右昌為了博取他的信任,進而自薦女兒成為未正式過門的黎夫人。舒右昌肯將唯一的女兒交托給他,必有讓他相當激賞之處,何以今天他會成為狙殺他的頭號嫌疑犯?這太令人難以想像了。

「是有一部分。但他的女兒可是我的未婚妻,算算我也是他的半子,如果真是他想害我,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照理說是沒什麼好處,但欲害人者必有其一套害人之說,也許,你刺著了他某一禁忌也說不定。」

「我推翻,這不成理由。」刺著?不會吧,他做人一向謹慎小心,怎可能存在把柄落人口舌?他無法認同她的推測。

OK,第一不成立,她還有第二——「你記得上一回,我們在舒右昌公司受困的事嗎?」

記得,他當然記得,那一回,他們險些走不掉,幸虧她婆機警,手腳也不差,才能順利月兌險,不過,事後他也為了那事親自登門向丈人致歉了。

「那不過是他們公司的保全組織不佳,跟狙殺我應該沒有任何關聯。」

也好,他既然這樣否決她的看法,她倒想讓他親自目睹舒右昌的真面目。

「OK,我沒話可說了。」

他才不信她會這麼簡單地結束她的論斷。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丈人為什麼要置我于死地?我好歹都是他親挑的女婿,如果他真不滿意我,當初就不會將純柔許配于我,我實在沒理由懷疑他呀!」

的確,就目前來說,舒右昌的表面功夫做得還不錯,只是,根據多年來累積的實戰經驗,涂媚不認為她的論斷會出差錯。

不過,為了令他信服,她決定讓他親身見證。

第五章

舒純柔再度來到福嬸的住處。

「叩!叩!」

敲了好一會,卻不見人來應門。就在踟躕著走或不走之際,秦沐陽出現在她的身後。

「大小姐,你找福嬸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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