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邦……"
"他什麼時候要來?"
"三天後。
"那你告訴他,要他在新婚之日前來搶人,就當我也沒得罪黃易居,這單純是年輕一輩擅作主張,不關老一輩的事,我們什麼也不知道!這麼一來,黃家也不至于找我們要人,這是一石兩鳥之計——年輕人要私奔,老的也阻擋不了。"
"萬一他們使壞呢?"喬玉隻知道這事不簡單,對方的來勢也不小,非隨隨便便即可蒙混過關的。
"我範家也不弱。"
"我很擔心……"
"擔心什麼?攸雲若要跟他走,我也無話可說。"
"你是打算看攸雲會不會跟立冬走?"
"沒錯,她如果願意的話,我二話不說,不過我也不容她再踏人範家門。"
"你不怕範家無後?"
"無後?星翔不算嗎?其實墾翔有與我們更親的血緣,不是嗎?"
"也是。"
ぅぅぅ
正當兩家如火如荼辦起喜事之時,喬玉隻已通知了關立冬。
"立冬,你九號那天到南區的天主堂吧!"
"為什麼去哪?"
"黃家的婚事退不得,攸雲她爸爸的意思是要你直接去搶新娘。"
"太荒謬了!你們既然認同了,我何必去搶什麼新娘?"
"立冬,登邦他只有這個法子可以月兌身呀!"
"你還是不忘為他找後路。"
"立冬,不是為他找不找後路,只是他對我有再造之恩,當初若非他拉撥我,今天我也沒有機會在這替你牽這條紅線,若沒有他,我們母子也沒有見面的一天。立冬,他已經退讓了,你也退一步吧?"在電話中,喬玉隻幾乎要流下淚來求他了。
一個是她虧欠的孩子;一個是她的恩人失去誰她都不願意,只求他們能和平共存,別為難她了。
"我考慮看看。"
"立冬,別無選擇了。"
"我會斟酌的。"
他切斷電話,徒留她在彼端拿著話筒掛也不是的耳邊盡是嘟嘟作響。
"怎麼了?"在她身邊的範父一直望著她。"玉隻,他答不答應?玉隻?"
他緩緩為她掛上電話。
"他說他會斟酌看看。"
"他來頭很硬是不?"
"登邦,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希望你別後悔,也別去阻止他們,除非一方放棄外,我們不要過問好嗎?"
"他是什麼職業?"經她這一說,範登邦愈覺不妥。他的出身一定不好,否則玉隻不會將話先壓在前頭,若是什麼殺人犯或是什麼服過刑的人,他是不會同意的!
"登邦,他是一家公司的負責人。"
"哪一家?"
"上一回攸雲和敘昌的訂婚典禮,他也在受邀名單之列。"
"那很好呀!他的身份不錯才對。"範登邦心想,若他邀請過的人,來頭也絕不小,也比較安心,總不好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去跟人吃苦受難吧!
"是啊!"
"既然如此,你怕什麼?我歡迎都來不及了,豈有後悔之意,說得我心不穩的。"
"登邦,立冬說他會給答復。"
"這事已無緩和余地,叫他拿出意見。"
"我會告訴他的。"喬玉隻現在只有祈盼他們會有個結果來。
ぅぅ
上一次的談判流會了,只出席三席,若要強行通過勢必引來反彈,是以宣布流會,擬在一個禮拜後再開會;而關立冬也正好趁這空檔準備他與範攸雲的事情。
"你出來,我在老地方等你。"
"我現在正在開會,不行。"
"那開完會立刻出來。"
"你很霸道。"
"隨你說。"
範攸雲一手拿著大哥大,一面听著營業部經理解說程序,她知道她這麼做很沒禮貌,可是他的電話不接,也會有事。
他當慣了頭頭,老拿她當手下看,說一即是,二字是絕不出口的,若有人想試看看他的忍耐限度為何,那可比在老虎嘴上拔須!不死才怪,她可沒勇氣試。
"範總,關于這一次在北青技資案上……"
冗長的會議終于結束。
明天她即將嫁人,現在她仍在公司辦理交接,一點也沒新嫁娘該有的樣子,反正她明天要同人私奔,也省去了什麼敷臉、什麼護膚,這些都派不上用場了。
"範總,恭喜你。"會議一結束,走過她身邊的主管級人物紛紛向她道賀。
ThankYou
"範總,新婚愉快。"
ThankYou
她總是以一貫的笑容及一句幣四EKY佣打發,天曉得她現在可心情亂紛紛!爸爸一句"你自己斟酌";媽媽一句"看你的意思",她簡直快成了主宰了。
爸爸的公司、媽媽的彌補、立冬的愛……她亂了,也幾乎作不了主了,一切全看她的一念之間。
或者她該做個安分的淑女?也許她該做個無憂的貴婦?還是她該做他的女人?她亂了,世界全亂了,單純平靜亦或高潮迭起的生活,全在她的抉擇之中。好難,太難了……
不過當務之急,得先去會會他,以免他發狂。
她來到大廈,他已等候多時,一場擄人場面即將上演,誰叫她和人糾纏不清,非得他大費周章擄回她。
她才剛舉起手敲門,千分之一秒內她已被拉人房內並迅速地壓在門板上。
她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關立冬給了她一個深辣的熱吻,只有急促充斥在彼此耳邊,良久——他終于放松了。
"我幾乎沒辦法呼吸……"
"這麼遲?"
"開會。你知道的。"
他將她摟住,往床的方向走去。
在關立冬心中,對女人除了用情之外,上床泄欲才是重要的一環,他關立冬的深情全部給了她一人,再也沒有多余的了。
"你爸出的什麼詭計,我現在身份很敏感,他還——"
"立冬,他很難做人,黃家的事反反復復的,對他這個生意人來講,信用是重于一切的,這事對他的殺傷力太大,你要體諒他一個老人家好不好?"她貼在他的胸膛上,享受那一絲溫暖,至少可安定她此刻紊亂不平的心。
"你很彷徨是不是?"
"你消失了半年,連個音訊也沒捎來,我的心一天天處于失望狀態,現在你一回來,又帶給我這麼大的震撼!平靜無波的水面空投一顆炸彈,不起波濤才怪。"
"你後悔?"
"你肯放過我嗎?"她感性地問他一句。
"不肯。你範攸雲已貼上我關立冬的標簽了,至死也不能改變。"
"你的獨佔欲很強耶!"
"我下地獄也會抱著你不放。"
"惡魔!"
"那你就是惡魔的新娘。"
"我先走了,翹班不是好模範。"
"你明天要出閣了還上班?"
"我有職業道德。"
"難怪我會看上你。"
對他的夸耀,她絲毫不受影響地起身著裝。
"真的要走?"他由她身後抱住她。
"不快走會走不了的。"
"你很了解我。明天見了,新娘子。"
"OK,禮堂見。"
她走出大廈。
回公司將手上的大部分工作細節以加夜班的方式大略地交接給高層主管。
由于先前已略知即將出閣,範父也將部分大權移交給一些可信任的手下,以防來日女兒出閣後帶來群龍無首的局面,故她也毋須花費太多的時間去處理交接的工作,收拾完東西後才回家作私奔的準備。
ぅぅぅ
她幾乎一夜未眠,她害怕他會再一次因事失約,那她這輩子再也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立冬,別忘了約定。"她心中喃喃祈禱。在白一早——
"範小姐,你失眠了是不是?"化妝師一人房即發現她的臉色不好。
"怎麼?有這麼明顯嗎?"她望向鏡子,看看自己,蒼白一點,可也沒什麼黑眼圈呀!化妝師這麼厲害,一眼即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