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柏听她說完,突然有股想把她抱進懷里的沖動。
就在這掙扎的緊要關頭,築月竟突然把臉移近,眨著眼,一派天真的說︰
「你知道嗎?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呢。」
「為什麼?」
「因為你跟他……很像。」
「是嗎?」
「嗯……你們都是屬上流社會的人,身邊周旋的應該都是漂亮的女人,不會是我這種放逐山林的野人。」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自嘲的干笑著。
霽柏抿著唇,心里有股說不出的疼惜。「不,是那個男人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築月好像听懂他的暗示,立刻轉過頭去,歪著身子吃力地想站起來。「你怎麼啦?」
霽柏看她頗吃力,于是伸手攙扶著她,但築月卻警戒的掙月兌他的手。
「我好像醉了。」
她逞強的想靠自己的力量站定,但雙腿卻不合作,罷工似的提前休息了。
霽柏眼明手快,立刻站起來將她整個人攬進了懷里。
「沒關系,沒關系……我自己可以走,你也早點休息了。」
築月被酒精浸紅的雙頰這會兒更紅了。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企圖離開他的懷抱,沒想到差點跌倒。
霽柏心一橫,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一彎身,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你干什麼……」
「別說話。我只是抱你回房間,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听到霽柏輕聲在耳邊解釋,築月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乖乖地依偎在他懷里動也不動。
霽柏走進房間,輕輕將她放在床上,終于忍不住親了她那紅透的小臉蛋。
築月出乎意外的沒有拒絕,于是霽柏試探的問︰
「你還好吧?」
「嗯……」
築月像是進入半睡眠狀態,閉著眼翻了個身,對他的侵襲完全沒有反應。
霽柏不太相信。于是從她身上翻過去,這次大膽的朝她的嘴唇進攻。
在親吻她的同時,霽柏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一瞬間,他仿佛也醉了。
這一次他真的投降了。
她竟然敢在一個男人面前毫無防備的睡起覺來。
是不怕?是信任?還是根本不在乎呢?
霽柏用手背輕觸她發燙的臉頰,一股暌違已久的悸動突然涌上心頭,他趕緊深呼吸幾口氣,壓抑住那隨時可能潰堤的欲求。
他撥撥額前散落的發,坐在床邊自嘲地笑了起來。
在看她睡了幾個小時後,他才不舍的起身,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
翌日一早,霽柏醒來,一走出房門,立刻被一股濃濃的咖啡香所吸引。
「早啊。」築月站在廚房,不太敢正視他的臉。
「早啊,呵——」
霽柏像沒事似的打了兩個呵欠,走到廚房要了一杯咖啡。
霽柏端起杯子喝了兩口,特意盯著精神奕奕的築月瞧。
「干嘛這樣看我?」
「沒什麼。」他端著咖啡坐回客廳的沙發,目光還是舍不得離開。
築月隱約猜到他眼光中寓意,臉頰不由得泛紅起來。
「昨晚……我沒給你惹麻煩吧?」
「沒有。就算是……我也不認為是麻煩。」
「你不要跟我調情,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她把準備好的早餐端上桌,有培根蛋三明治、牛女乃和新鮮的果汁。「快吃吧,吃完我就送你下山,村長會幫你找到拖車的。」
「我下山,那你呢?」
「我當然是回來工作啊,你已經耽誤我不少時間。」
「Sorry,原來麻煩的是我。」霽柏略帶歉意的說︰「好,這一次說話算話,吃完早餐我就走。」
築月如釋重負的走到屋後,把他洗干淨的衣服收好,然後拿出那雙已經接干淨的意大利名牌鞋,走回餐桌旁。
「哪,等一下把衣服換下來吧。」
霽柏越接過衣服時,緊緊抓住了她的手。築月直覺的想抽手,卻被反向的力量一把拉進他的懷里。
「我說了別跟我調情,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
她極力想推開他。沒想到這個指控讓本來還有顧忌的霽柏,生氣的抱得更緊了。
「你說什麼女人?」他一方面為自己辯駁,卻又不想輕易放過她。「我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調情,更不會對你……」
「對我怎樣?」築月頂著莫名其妙的勇氣,就這麼跟他杠上。
「我感覺得到……我們之間有某種情感正在醞釀,我不喜歡玩你追我跑的追逐游戲,如果是,那我們……」
霽柏還在說話的當時,竟毫無預警的將唇印在她的唇上。
這個吻來的太突然,讓築月根本來不及反應。她想借著移動避開,但霽柏卻像個精準的獵人,敏捷的困住了她。
本來他只想給她一個單純的吻,但卻在接觸之後無法自拔。他想給她更多,也同樣想要的更多。他張開嘴,用溫熱的舌尖向前探進。
當兩人舌尖踫觸的那一剎那,築月猛然醒過來的用力推開他。
「你……你怎麼可以……」她能想到的所有指責的話,卻都像是在指控自己。
霽柏依然把她抓得很緊,不讓她有一絲機會可以逃走。
「我的坦白讓你害怕嗎?」他柔聲問。
「那是你的感覺,與我無關。」
「你到現在還說我們之間沒什麼?」霽柏不能接受她過分冷漠的態度。「你認為有什麼?因為一個吻我就該對你輕聲細語,像個小女人一樣的依附著你?還是該主動月兌了衣服跟你上床?」築月這回心一橫,用盡全力的從他堅固的手臂中掙月兌。「冷律師,收起你那幼稚的表白,回去哄騙別的女人吧。」
「你誤會我了。」
「我們根本不認識,哪來的誤會。」築月退了兩步,下逐客令的說︰「快去換回你的衣服離開這里吧。」
就在霽柏還不放棄為自己辯解時,屋外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一輛灰藍色的旅行車在樹叢間忽隱忽視,築月看著窗外,冷冷地說︰「是風生。」
「他來干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他問你才對吧。」她撥撥頭發,自顧自的往門口走去。
風生停好車,下車時臉上不但沒有平日開朗的笑容,眼中還充滿著嫉妒的烈火。
「你怎麼突然上來?」築月走近,發現他神色異常,立刻做了心理準備。
風生惡狠狠地瞪著霽柏,壓低聲音問築月︰「他在這里干嘛?」
「他來看著溫室,結果車子在半路拋錨了。所以我留他在這……」
「你讓他在這里住?」他憤怒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連語氣都無法控制了。「築月,你知道他是什麼人,怎麼可以……我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懶得跟你說。」築月也被他惹毛了。「就算是那些財團的人在山里迷路,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那……你為什麼不送他下山,非得讓他住下來呢?」他明知道兩人不會發生什麼事,但卻很難燒熄心中那把妒火。
「我沒想那麼多。」築月只想結束話題。
「你不是沒想到,你其實是……」
「其實是什麼?我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嗎?你憑什麼指貴我?」
「我不是指責,我只是不懂你為什麼看不出這都是他的伎倆呢?」
築月本想再反駁,但一想到這只會人上加油讓情勢更加混亂,于是立即閉了口。
看築月不說話,風生于是繞過築月,朝霽柏走去。
「袁先生,早啊。」霽柏著他過來,禮貌地打著招呼。
沒想到風生卻怒目瞠視的指著他說︰
「你少來這套,你別白費力氣討好築月,沒用的。無論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會讓步的。」
「你好像設會了。」霽柏低頭笑笑。「我來這里並不是為了賣地的事。」
「不是為了地,那你來干什麼?」風生回頭看了築月一眼,滿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