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不和他去莫斯科!她發誓。
雨楠懷抱著這個想法沉沉睡去,夜幕亦漸漸低垂,十一個鐘頭後,飛機終于穿越日本海到達位從莫斯科的休雷姆提耶夫機場,到達時已是天亮。
「醒一醒,雨楠。」低沉悅耳的聲音听起來十分愉快。
是誰那麼吵?她還想多睡一會兒呢!昨兒個她整夜都沒睡,累極了。
「別吵,我還想多睡一會兒。」雨楠不耐煩地拍掉擱在她臉頰上的手,將頭轉向另外一邊。
「莫斯科到了,快醒醒。」見她不醒,劉宇剛干脆用搖的,沒三兩下就把睡美人給搖醒。
「莫斯科到了?!」她跳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窗外的景象。
懊死!她發誓不來莫斯科,結果竟一睡到天亮,他一定很看不起她。
「下飛機吧。」劉宇剛催促。她氣得文風不動,最後只好又淪落為沙包的命運,被一路扛著下飛機,笑壞了航空公司的職員。
一出機場,雨楠又開始發飆,重復原先的老詞。
「我不和你一起出差。」她義正辭嚴的聲明,听得劉宇剛快煩死了。
「閉嘴。」他發誓有一天非殺了她不可!今天以前,他還以為自己擁有全世界最冷靜的秘書,結果事實證明她是全天下最不可理喻的女人。
「你給我乖乖的上計程車。」他恫嚇。好不容易才將她扯出機場外頭,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我才不上去。」她倔強的昂頭,死也不上計程車。
「上車!你不自己上車我就用塞的,看誰厲害。」劉宇剛的臉色就和計程車的車身一樣黑,極想掐死雨楠。
「你塞呀,誰怕誰?」雨楠不怕死的回嘴,打定主意跟他拗到底。
劉宇剛一個頭兩個大,考慮是該掐死她呢,或是把她抓過來好好吻她?要是換做別的女人,他早一腳將她踢到西伯利亞去,偏偏她是他鐘愛的女人,無法對她這麼殘忍。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行動電話跟著響起,他不耐煩的接起來,意外地听見系統工程師的聲音。
「總裁嗎?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系統工程師笑容滿面的通知他某個好消息,劉宇剛也回對方一個大大的笑臉,高興得像個孩子。
「你破解了佐原設的密碼?干得好!」總算扳回一城。「什麼?!好…好……我會通知他小心點……干得好,我給你加薪。」
劉宇剛放下電話,改拿出通訊器來發出訊號通知佐原之臣他有難了。他一點都不為佐原之臣擔心,反正他那人絕頂聰明又福星高照,沒什麼事難得倒他。他比較驕傲的是,經過了無數次敗北,他終于破解佐原之臣的密碼了,算是小小的報復。
幾分鐘後,佐原之臣立刻撥電話給他,弄清楚怎麼回事。
他解釋了一下,計程車司機也跟著按了一下喇叭,用破破的英語告訴他︰再不上車他不載了。
劉宇剛只好邊和佐原之臣通話邊將行李丟入計程車內,然後捉緊一臉好奇的雨楠,想要將她硬塞入車內。
雨楠當然拚命的抵抗,決心貫徹她的諾言--拒絕和他一起出差。
瞬間只看見一個人拚命塞,另一個人拚命逃,第三個人拚命按喇叭,熱鬧得不得了。
「有麻煩嗎?」佐原之臣好奇的聲音透過線路傳送出笑意,劉宇剛不禁莞爾。
「沒什麼,不過是將我不甘願出差的秘書硬塞進車子里面罷了。」他困難的回答,一方面抵抗雨楠奮力揮舞的手臂。
佐原之臣悶笑了一下,隨後不著痕跡的還給他今天的人情。「那我就不打擾了。小心你的『甜姊兒』有密室恐懼癥,要好好照顧她。」顯然他身邊也有另一個甜姊兒,所以不敢直呼雨楠的名字,怕穿幫。
劉宇剛楞了大約五秒鐘,才低笑的說了聲︰「謝了!佐原。」雖然之後對方威脅要高薪挖走他的手下,他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因為他手中已經掌握了另一張王牌。
他的秘書居然有密室恐懼癥?難怪她討厭搭電梯,只是過去她一副「天塌下來也壓不著我」的冷靜態度欺騙了大家,整個公司的人都以為她只是喜歡爬樓梯而已。原來!
他笑嘻嘻的將雨楠最後一條手臂塞進車內,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沿路笑得像頭狐狸,賊兮得可怕。
雨楠如臨大敵般看著他一臉得意相,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她不明白他的心情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愉快,剛剛明明還一副恨不得宰了她的模樣。
她的納悶在他們抵達飯店,辦好了一切住宿手續後得到正解。雨楠作夢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被困在異鄉的電梯內,和她的老板促膝長談。
「你為什麼……把電梯按住不動?」她臉色發青的看著電梯的樓層顯示器,上面顯示出15的數字,並從此定住不動。
「你的臉色很難看,人不舒服嗎?」劉宇剛跳過她的問句,直接模向她的臉頰,她氣得揮掉他。
「我……很好……」她直打哆嗦,覺得快要窒息。「你……快讓電梯……繼續走……」她再也無法站穩,只好沿著電梯內壁滑下來蹲坐在地上,用力的呼吸。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壞壞地將電梯調到十五和十六層樓的中間,擺明了不讓她好過。
「給我一個好理由,我就讓電梯繼續走。」他在她面前蹲下,表情邪惡得像只逮著老鼠的大貓,她立刻知道麻煩大了。
「我……我無法呼吸……」沒同情心的混蛋,沒瞧見她的臉色跟鬼一樣白嗎?分明是找碴!
「這簡單,我給你空氣不就得了。」他輕輕松松的打掉她的憂慮,捧起她的臉吻上她的唇,將她流失的空氣重新灌入她的體內。
貝魂的舌尖繼續在她的口腔內行走著,時而慵懶,時而激烈,將她體內的熱情完全拉出,一滴也不剩。
雨楠的確是得到她失去的空氣了,卻因此而迷失了心跳。她的心跳得好快,整個人不斷地顫抖,比原來還糟糕。
「你走開,我討厭你。」在無法解釋的沖動下,她竟像小孩子一般的哭泣起來,坐在地上耍賴。
劉宇剛霎時反應不過來,這就是他所熟悉的雨楠嗎?為何她每次的反應都讓他跌破眼鏡,驚慌得不知該如何收拾?
「是我不對,我不該捉弄你,對不起。」他認命的抱緊她輕晃,明白自己的一生就這麼終結了,不由得一陣苦笑。
「不要哭了好不好?」他邊安慰她邊告別單身生活。他這只沒用的老鷹對誰都下得了手,已婚的、未婚的,老的、少的,哪個女人不乖乖的傾倒在他的懷里,任他擺布?唯獨他的秘書老是給他排頭吃,一點都不買他的帳。
「我向你陪罪,拜托你不要哭了。」弄到最後他只有哀求了。真可謂一物克一物,他的「快、狠、準」移到她身上全變成了慢動作,搞得他像小丑一樣可笑,唉。
「你壞蛋!」雨楠哭得柔腸寸斷。「你明明知道我有密室恐懼癥,還故意用來嚇我,我絕不原諒你。」難怪他笑得跟賊一樣,八成是佐原之臣告訴他這個消息。
「是我的錯。」他馬上伏首認罪,不敢再狡辯。「我只是想拿這弱點逼你答應我的求婚,我沒想到你會哭。」而且還是在他的熱吻之下哭泣,真是太侮辱他了。
「你真的向我求婚?」雨楠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認真的劉宇剛,呆呆的問。
「那當然。」他苦笑。「你以為我只是故意在記者面前做做樣子而已?」他才沒那麼無聊。
她搖搖頭,不知該怎麼說。她並不以為他是做樣子,而是玩游戲。他對她感興趣,不願輕易罷手,所以才會一手導演了公開求婚的那幕戲,沒想到他竟然是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