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而離去。
急于送死的李建邦目送雨楠離去後,立刻轉回劉宇焉的身邊,想繼續未完的熱情,未料卻踫了一鼻子灰。
「對不起,游戲結束了。」她遞給他一個微笑,伸手撫平被弄亂的裙襬,完全換了個人。
「結束了……什麼意思?」他呆楞,無法適應她多變的情緒。
「你還不懂啊?」劉宇焉頗為意外的說,有點佩服他的低能。
「好吧,我來解釋好了。」她捺著性子說︰「我這個人呢,最喜歡測試一個男人的忠貞。而你呢,剛好是我找到的最新玩具。至于你方才的表現呢,則已經充分顯示出你的忠誠度,所以游戲結束,你可以一鞠躬下台了。」滿不在乎的口氣和促狹的表情在在顯示出她只是玩玩而已。李建邦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連忙急得大叫。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他極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你明明說要和我結婚,還說要請你父親為我安插一個好職位,你怎麼可以騙我?!」他就是自恃一定能當劉家的女婿才敢拋棄雨楠,怎料結局竟是如此?
「別傻了。」劉宇焉眉頭輕皺,把他當笑話一樣看待。「我堂堂一個劉家大小姐怎麼可能屈就于你這種小角色?等你哪天能夠和我哥哥並駕齊驅時再說吧。」她面帶微笑的消遣他,天使般的面孔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原來如此,我終于弄懂了。」李建邦終于發現他們的陰謀,並且悔不當初。「你一定是你大哥派來拆散我和雨楠的間諜,而我還呆呆的任你玩弄!」他氣得全身發抖,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滋味著實難受,他一定會報復。
「隨你怎麼想嘍。」她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拿輕藐的眼光看他。
唉,為什麼從沒有一個男人過得了她這一關,真不知道是男人犯賤還是她太有魅力?無論如何,她的任務總算完成,再也不必跟眼前的笨蛋周旋。
「我走了,不陪你玩了。」劉宇焉皮包一背就想蹺頭,惹來李建邦強烈的狙擊。
「別想跑!」他盲目的撲過去,打算用強的。
怎知劉宇焉不但閃過他的撲倒,還順便給他一拳將他打在地上,讓他跌個狗吃屎。
「沒別人的實力就別學人家逞強,白痴!」天使一下子轉換成惡魔,用力踩住他的背給他警告,隨後揚長而去。
李建邦怒視著劉宇焉迷人的背影,強忍著心中的羞辱,默默發誓總有一天他會扳倒劉宇剛並搶回雨楠。現在,他只有等了,等老天賜給他這個機會。
另一個陰謀下的受害者氣沖沖的回到公寓,她不是在為失去的婚禮哀悼,而是替自己委屈。
她一定要去渡假,管他劉宇剛或是李建邦,統統給她滾到地獄去,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任何一個男人!
就在此時,門鈴忽地響起。她氣極的打開,打算不管是誰一律叫他滾出去。
「是我。」劉宇剛帶笑的站在門口,兩手插在褲袋之中,看起來帥氣極了。
雨楠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來做什麼?
「我擔心你。」他又說,表情溫和得像朝陽。
突然間,她忘了他也是該殺的男人,只想哭。
「渡假好嗎?」他拿出一堆文件亮了亮,是她的護照和機票。
「好。」她無力的點頭,然後靠在他的懷里開始哭,將心中的怨恨一泄而空。
第八章
才剛上飛機,雨楠就後悔了。雖然她常常和劉宇剛一起出差,不過這次的意義不同!大伙都把他倆這次的旅行視為渡蜜月,甚至真的有記者到機場送行,順便拍幾張照片回去宣傳。
這真是太荒謬了!她越想越後悔。她不該因為一時氣憤和心軟,就答應和劉宇剛一道出差。在他未表白以前,她尚能維持穩定的心跳和一定程度的冷靜,如今這份鎮定也將隨著他倆單獨踏上莫斯科之旅而煙消雲散,她該如何自處?
她好想跳機,好想不去莫斯科了。
「我……我不想去莫斯科了,讓我下飛機。」雨楠當真提出要求,坐在她身邊和資料奮戰的劉宇剛則是一險莫名,很想拿文件打昏她。
「怎麼下飛機啊,小姐?」他比她更頭痛。「除非你想劫機或是跳海,否則到達日本之前我們別無選擇。我丑話說在先,要劫機你一個人去就行了,別想拖我下水,我不干。」劉宇剛蹙緊眉頭,不明白他的秘書到底怎麼了,干嘛這麼緊張。
雨楠只好咬咬唇望向窗外,一朵又一朵的白雲看起來就像棉花,更讓她覺得窒息。
不行,她一定得找事做,否則她一定會發瘋!
她干脆一把搶過劉宇剛手上的文件試圖藉此平定情緒,和她拔河的劉宇剛搶不過她,最後終于投降拿出另一份文件研究,將原來的那一份留給她就當是鎮靜劑聊表心意。
三個鐘頭的飛行時間就在你搶我補的游戲中渡過,在他們跨下飛機的前一秒鐘,雨楠終于搶完整箱文件,劉宇剛只得扛著空空如也的手提箱下機,一臉無奈的看著他的秘書。
「我不去莫斯科。」一下飛機雨楠再度發飆,硬是將文件塞回他的手里,四處尋找她的行李。
這小妮子又在發什瘋?跟他搶了一路文件還不夠,竟然在轉機當頭才告訴他︰她不玩了!她當他很無聊嗎?
「去跟航空公司說,也許他們肯退回你的行李也說不定。」劉宇剛也不客氣,耐性已經磨得差不多了。托她的福,他一個字也沒看到,到時怎麼截擊那些俄國佬?
「好,我去說。」雨楠當真要跟航空公司要回行李,差點氣死劉宇剛。
「妳敢!」他的牙齒快磨出一個洞來,巴不得親手扼死她。「再過一個鐘頭飛機就要起飛了,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臨時變卦?」也不想想他們還得飛十一個鐘頭才到達得了莫斯科,淨找他的麻煩。
「每一根筋都不對。」尤其不該答應他一起出差。「反正我就是想回去,不跟你一起出差了。」
她沒說那是因為她很害怕,害怕自己會抵擋不住他的侵略,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也沒說她已經懂得區分他的眼神,其中點燃著不同于以往的熱情,而她怕自已會被燃燒殆盡。
總而言之,她很害怕,就是這份恐懼迫使她像一頭頑固的大象,死也不肯走。
「妳走不走?飛機可不會等人。」多虧她的頑固,他們已經耗掉不少時間,再不快點極有可能趕不上飛機。
「不走!」她是吃了秤錘鐵了心。大不了原機遣返,看他還有什麼花招。
「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我。」劉宇剛干脆將她攔腰抱起甩上肩頭,決心不搭理雨楠的尖叫聲。
「你干什麼?!」她氣得大叫,拚命蹬腳。
「閉嘴。」他朝她的輕輕打了一下,對她的反抗視而不見。
「我可以告你綁架。」雨楠在他肩上放話威脅,惹來劉宇剛一陣輕笑。
「或是請法官為我們證婚,我無所謂。」劉宇剛流利的接話,反將她一軍。
「作你的春秋大夢!」風流自大的家伙。「放我下來!」她臉紅不已的抗議。整個機場的人都在看他們,丟臉斃了。
「你答應了我才放手。」他死皮賴臉的和她耗上,一面朝轉機的地點移動。
「別想。」雨楠寧死不屈,才不相信他敢一路抱著她上飛機。
結果他不但一路抱著她走在人來人往的成田機場,還四處微笑致意,儼然一副大眾情人樣。
雨楠羞死了,干脆把眼楮閉起來不看四周的人潮。最嘔人的是,劉宇剛還一臉怡然自得的模樣,甚至連上了飛機也不改其色,徑自翻他的報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