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著跑的路耕竹比他們更憂心,在行經亞羅城內的街道時不斷地撞到人,她居然連停下來道歉的時間也不曾有,維陰斯行走的速度彷佛有惡魔正在後面追趕他們一樣,害她東撞西踫。
「媽的,搞啥鬼!」其中一個倒霉鬼立刻破口大罵。
不小心撞到人的路耕竹只能半轉著一張小臉,萬分抱歉的去下一句,「對不起。」隨後又被拉走。
那不是海女號上的小表嗎,他也到亞羅港?
被撞的倒霉鬼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被丟下船的馬克。那一晚要不是他運氣好被另一艘商船救起,早就凍死了。為了生存,他在商船上做牛做馬,才撿回一條命。
不是冤家不聚頭,今日他們會在亞羅港相遇必定是上帝的旨意,教他要趁此機會報仇!
氣憤填膺的馬克心眼雖髒,眼楮卻頗為銳利,一眼就認出維陰斯高大的身影。他得意地露出一口黃板牙,心中暗自盤算即將到手的賞金。魯德爾船長乃通緝榜上有名的海盜頭子。克倫威爾放任一般海盜縱橫四海,對于不肯乖乖听話的搗亂者則采取封鎖政策,魯德爾便是其中的榜首。
他小心翼翼地跟上前去,直到確定他們的方向才停下來。
龐貝里斯妓院?這是全亞羅城最高級的妓院啊!
馬克不甘心地撇了撇嘴,露出一個飽含妒意的眼光,狠狠的發誓非扳倒他們不可。
偉大的魯德爾船長,你等著被捕吧!隨後他沒入陽光中,朝總督府的方向前進。
危險將至,然而身處于軟玉溫香的兩人卻還渾然不覺,只是一個勁兒的玩著拆穿游戲。
※※※
這和她想象中的妓院根本不同!被硬拉進龐貝里斯的路耕竹眼巴巴的看著室內氣派的裝潢。瓖滿金絲的紅地毯由內往外、由下往上的向上攀升,由手工打造的燭台跟著階梯抬階而上布滿樓梯間兩旁扶手的牆壁,到處一片金碧輝煌。
她還來不及對這一片燦爛做出反應即听見咯咯的笑聲自樓上傳下來,隱約聞得出嬌媚的氣息。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魯德爾船長!」一聲尖叫之後,跟著是一大票足以撼動天地的腳步聲,僻壢咱啦的由上往下沖。
瞬間,一股裙浪風涌雲起,將個頭嬌小的路耕竹徹底淹沒。
「魯德爾船長,您好久沒來了,可把大伙兒給想死了。」有著超大胸部的黃衫女子不待邀請便自動巴上維陰斯,像只嘴饞已久的小貓拚命搓他的上身,造成一波波女乃浪。
「是呀!」紅衣女子也不甘示弱的送上比黃衫女子大一倍的巨乳,很有技巧的佔領一席之地。「亞羅城少了您一下子變得好空虛。您瞧瞧咱的心跳,」她用力一挺原本就高聳人雲霄的豐胸,左右晃動以加強效果。「是不是因為您的大駕光臨而大大鼓動呢?」
是兩粒女乃球大大鼓動才對吧!
被兩對鼓脹得像迪士尼樂園免費分送的大汽球嚇了一跳的路耕竹心里頗不是滋味的想著,順道低頭看看自己的扁胸。束什麼束嘛!反正就算不束也不及人家的一半。現在可好,成了道道地地的「真平」。
霎時忘了自己身分的小可憐忙著自怨自哀,完全忘了自保。等著拆穿她真面目的維陰斯可沒忘,亦未忽略她下意識的動作。
原來這小妮子還是有自尊心的嘛。他老早想知道,在那一件比一件大的襯衫底下究竟藏何身軀,今天終于能一償宿願。居然敢騙他?她真該死。不過他有比鞭子更好的懲罰方式,而且相信她亦不會反對。就他听到的對話分析她似乎迷戀他許久,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對女人的迷戀這一點並不陌生,也十分恰巧他對她亦充滿興趣,只有天知道為什麼!她根本只是個小表,搞不好還沒斷女乃,可想而知她的身體也不會迷人到哪里去,他卻依舊感到「性」致勃勃,甚至像個不正常的男人般暴躁不安,直到確定她是女兒身才放下心中那顆大石,卻又在听見她的潛逃計畫時重新燃起怒餃。一想到她居然敢答應大衛的提議他就一肚子氣,她是他從海里撿回來的小廝,他有責任提醒她這一點。
他懶懶的摟住身旁自動送上門的妖嬈女子,優游于巨浪波濤之間。兩名妓女立刻咯咯笑起來,拚命扭動細腰使勁誘惑他帶她們上床,像兩只互爭地盤的母狗般叫囂。
「魯德爾船長,今晚就由我來服侍您吧。」黃衫女子更加使勁地誘惑,路耕竹還以為她會當場扒他衣服。
「魯德爾船長是你一個人的嗎?憑你也配?」紅衣女子哼道,惹來眾妖姬的贊同聲。
「是嘛,是嘛。魯德爾船長應該挑我才對!」
「你是哪根蔥?」
「你又是哪根?」
左一句、右一句的爭奪聲不絕于耳,听得出她們對這個男人的性能力深具信心。路耕竹不知道是否該感到與有榮焉,但她知道趁此機會逃逸才是上策。只是非常不幸的,她的手還沒來得及模到門板呢,維陰斯涼涼的聲音便從她的身後傳過來。
「你們也太不給我的小廝面子了。你們看,她都要跑了!虧我還特地帶她過來開開眼界,結果卻沒人招呼她,難怪她待不下去。」調侃意味濃厚的言語跟墨西哥跳豆一樣有用,那群原先巴著他不放的妓女立刻轉移目標,當她是瓶罐地向她涌來。
「原來這小伙子是魯德爾船長帶來的人啊,其是失敬失敬。」她們還以為是街上流浪的吉普賽人。
「小扮,你長得真可愛,滿十三歲了吧?」其中一名女子搔中她的癢處,直接點破她的發育不良。
「剛……剛滿。」雖然很想拿槌子擁她,路耕竹還是試著裝出覦期的笑容。
「真是個好年紀哪!」身穿藍衣的妓女似乎覺得路耕竹很對她的味,抬起涂滿蔻丹的中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隨後像發現新大陸般尖叫起來,「天哪,你的皮膚好細,真不愧是年輕人!」跟著她兩眼閃閃發光,貪婪的眼神不下于正相準獵物的眼鏡蛇,等著抓路耕竹進補。
頃刻間她彷佛看見異形的血盆大口正朝她逼進,偏偏這時維陰斯又好死不死的加上一句︰
「既然你對她這麼有興趣,那強尼就交給你了。」按著他露出惡意的笑容看著她倏然放大的瞳孔,丟下更令她嚇破膽的話。「要好好愛護咱們的小強尼,教會她怎麼在女人的身下申吟,這個開苞的任務很重要,知道嗎?」
「知道,包在我身上。」
一波波藍色加肉色的晃動猛然升起,路耕竹都快分不清拖著她走的藍色身影是否還能稱之為女人,居然一點女性的嬌羞也沒有。
「等一下!」她還在為她的貞操奮斗。「我不想嫖妓!」怎可隨便為她「私訂終生」?
沒想到這句話卻引來一陣鬧堂大笑,笑出大伙的眼淚來。
「太晚了,你己身在妓院。」不嫖妓上妓院來干嘛。
「白蘭黛,好好的伺候咱們的小少爺,別丟了龐貝里斯的臉!」
在說話的同時又有更多不同顏色的浪潮席卷她可憐的身子。路耕竹發現自己竟像中元普渡時的豬只,被一大堆力大無窮的女人簇擁而上,硬被拖到樓上的房間,而始作俑者維陰斯只是抱胸佇立一旁,涼涼的欣賞她的窘境。
這該殺千刀的混蛋!
恨不得殺了維陰斯的路耕竹很快發現到自己沒有多余的力氣想殺人的事,那名叫白蘭黛的妓女已迫不及待月兌下自己的衣服,她還以為她看見了一條披著人皮外衣的蛇,使勁地擺動絀得過火的腰肢,朝她一路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