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葛,這是小舞寫的?」海文同樣的感動掉淚,一邊說一邊用手臂拭淚。
「就這歪七扭八的字形來看,泰半是啦。」涯葛簡直快要跪在地上親吻段雁舞走過的地板,他從沒想過小舞能有辦到的一天。
「咱們贏定了!」大刀頂著他那副全然女性化的嗓子,拚命的叫著,彷佛賭金已經落袋。
「話別說得太早。」不遠處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是秋飛。
「二……二當家。」三個端著餐盤的大男人霎時雞飛狗跳,手中端著的食物不知道該往哪兒藏才好。
「你們很閑嘛!」秋飛慢慢的走過來,在大刀的面前站定。「你,不用守大門?」
大刀連忙開溜。
「你,不用砍柴?」
涯葛二話不說趕緊逃跑。
「你,不用站哨崗?」
海文聞言死命的往哨崗沖去。
全是些叛徒!枉費他平日待他們不薄。
他們以為小魔頭會寫這四個字就代表她一定會贏?才怪!他忿忿的撕下貼在門口的字條,揉成一團隨手丟棄。
這小混蛋存心折磨他,好象非把他整死才甘心。他已經整整五天沒見過她了,更別提踫她。這五天來她關在房里勤加練字,甚至連晚上都不休息。他想她想得緊,而她卻一點知覺也沒有。
他是造了什麼孽,這世才會注定栽在她手上?
什麼普通朋友?根本是鬼扯!有哪一個人會為「普遍朋友」如此賣命的?小魔頭和那個叫禹宣的男人鐵定絕非一般關系。
你就盡量練吧,他早已下定決心,無論打賭的結果為何,他都不會放她走。
反正他是山賊嘛,不賊一點怎麼符合這個「職稱」?
盡避早已下定決心,他還是很不高興段雁舞的認真態度。但見他怒氣沖沖的走進書房,沒一會兒就帶著一張白紙貼在段雁舞的房門口——
要改簽注秋飛請早,我輸定了。
真是個欠缺風度的男人。
※※※
從約定的那天開始,到段雁舞旋風般的掃進膳堂那天截止,整整過了十天。段雁舞帶著百張墨黑大字,神氣不已的走進膳堂,震得大伙兒啞口無言,全都盯著她手中的紙片瞧。
她大搖大擺的走向秋飛,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彩。
「看!我寫好了。」
說罷,她一個字、一個字攤開給大伙兒看,的確是那五個字沒錯,雖然寫得難看了點,但貨真價實正是那「襲、雅、飛、靈、寨」五個超級難字。
大伙全笑開了眉,只除了三個人——秋飛、襲人及思略。尤其是思略,他已經做好逃跑的打算。
秋飛此刻反倒希望自個兒的眼楮出問題,看不見算了。這小魔頭真的辦到了,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達成了不可能的目標,他到底算什麼?教了她近兩個月,她連他的名字都寫不出來,虧他還是她的男人。
想到這里,他被怒氣沖昏了頭,整個人的情緒如同火焰般熾狂。
「統統給我退下。」他突然下達這個命令,嚇得大伙兒一愣一愣的。
「二當家——」
「退下!」秋飛咆哮道,如同一只發了狂的野獸。
襲人拉著錢雅蓉起身,同時抬起一只手臂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原本人聲鼎沸的大膳堂瞬間只剩下秋飛和段雁舞。
就算段雁舞的神經再怎麼遲鈍也感覺得出來,死牢頭正處于狂怒的狀態中。她直覺的想逃跑,卻逃不過秋飛銳利的眼楮。
「想跑?」秋飛攔腰抱住她,同時粗魯的掃掉桌面上的餐點,將她壓在餐桌上。「你想上哪兒去?」他的臉色晦暗,兩手撐在她的身側,兩腿緊緊夾住她的。「瞧我這該死的記性,你要回凶匪寨嘛。」
他粗暴的撕下她的衣服,一雙原本總是像湖面般平靜的美眸此時卻涌起洶猛大浪。
「那個叫禹宣的男人也能像我一樣帶給你……這般的快感嗎?」他低頭吸吮她的胸部,不疾不徐的力道帶給她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他的確知道如何挑起她的感官。「還是,他比我更懂得挑逗你?」他伸出一只手探進她的長褲內,熟練的把弄著她的隱秘核心。
「你混蛋!」她被他的莫名指控傷透了心。「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一個男人,為什麼要誣賴我和禹宣?」她哭喊著。
她的確是個處子。但身體上的處女不代表她的心也是塊純白之地,否則她也不會禹宣、禹宣的叫個不停。
「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你那麼在意那家伙?」他絕不容許她的心里想著別的男人,絕不容許!
「他是我的哥兒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不在意他呢?」她試著和他講理,發狂中的男人惹不得,這是她多年來在男人堆中打滾得來的經驗。
「哥兒們?哼!」秋飛才不信她的鬼話。
這人真不可理喻。好吧,事到如今她只有出狠招以求月兌身了。
「你相信我,我只有你一個男人。」她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只有」,不是「只愛」,秋飛瞬間覺得自己像匹種馬,不禁興起另一股怒氣。
「是啊,目前你‘只有’我一個男人,往後呢?是不是‘會有’一大堆男人?」
這混帳,竟然說出這話來!要比狠是不是?誰怕誰?
她用充滿魅惑的眼神誘惑他,兩手大膽的探向他的搓揉他。
秋飛驚訝的看著她前所未有的大膽舉動,不知不覺的放松了他的箝制,段雁舞連忙抓住這個機會,單膝一頂,老實不客氣的往他的重要部位給予一記重擊,秋飛霎時痛得彎子。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但他已經痛得說不出口。
「想罵我惡毒是吧?」她得意洋洋的抬起衣服穿好。「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活該!」
他的確活該,誰教他一時大意。
「你……要去哪里?」他雖然痛得說不出話來,卻又怕她走掉。
「睡覺。」她邊回答邊轉身,徑自走入夜色中。
至少她沒乘這個機會卑鄙的開溜,他安慰自己。
看著地上躺著的碗盤碎片和小魔頭的衣服碎布,秋飛心中霎時感到羞愧萬分。
什麼「山賊中之君子」,根本應該改為「山賊中之野獸」才對。
為什麼事情一扯上小魔頭全都會走了樣?他的心中感到一片淒涼,只得盯著窗外高掛的月亮,乞求它給他一個答案。
可惜,連月亮也不懂他的心,條地躲進一片烏雲中。
這情景彷佛也在為他多災多難的情路同感悲嘆……
第七章
傾泄而下的月光照亮了室內的一切擺設,也反映出其中的人影。
他永遠不可能跟小魔頭生太久的氣,即使他已經被她整得不成人形。秋飛嘆口氣坐在床頭,伸手輕撫段雁舞柔細的臉龐。
他從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這麼辛苦的事情,他總以為文人所寫的奇情故事純屬杜撰,直到現在才體會到,那些描述比起他的其實遭遇真是含蓄多了。
他曾經因為目睹襲人辛苦的愛戀過程,而發誓自個兒不會選擇那麼辛苦的戀情;卻沒想到自已的愛戀會更為辛苦。至少襲人要面對的只是外來的阻力,他卻還必須對抗小魔頭的不知不覺。她的遲鈍每每幾乎氣走他,卻又讓他舍不得離開她身邊,他早已中了她的蠱毒了。
為什麼老天要和他開這個玩笑呢?「山賊中之君子」卯上「粗魯的小表」,這出通俗戲碼也該演夠了吧?從今以後能不能還給他一個正常的愛戀?他好不容易才改變了她一些,卻簡簡單單的被段老的一封「問候信」給搞砸了,那個家伙「失蹤」得可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