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決的邁開大步,瀟灑的向背後揮手,揮別麗清,也揮別自己多年來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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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在成王府「听雨居」,一陣由臥房前廳傳來的聲響,引起了正和衣準備就寢的麗清的警覺。莫非是躲在暗處的敵人派來的殺手?她機警的吹熄蠟燭,室內倏然一片黑暗。她一個轉身緊貼著牆壁而立,屏息以待。
般什麼鬼?少儒滿頭霧水,剛剛明明還有光線,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房間就陷入一片黑暗?莫非那妖孽睡了?還是溜出王府外赴情夫的約去了?最好別是那個姓尹的,他沒來由的興起一股怒氣,馬上沖進內房準備一探究竟。
「別動,再動我就宰了你。」麗清以不及掩耳的速度,悄悄的在少儒的頸邊架上一把小刀。
少儒哪里敢動,小刀正要命的擱在頸上,這女人果真瘋了?哪有人睡覺還隨身攜械。
「你想謀殺親夫?」再不快點表明身分,恐怕自個兒真的要莫名其妙的送命。
「少儒?」麗清不敢置信的問道。這人沒事像夜賊一樣鬼鬼祟祟在做什麼?她拿開架在他脖子上的小刀。
死亡的威脅沒了,少儒松了一口氣並在圓桌上模到火柴點上蠟燭,霎時室內又恢復明亮。
「你干了什麼好事需要在‘成王府’內舞刀弄劍?給我說清楚!」少儒自認為「成王府」是整座京城最安全的地方,這女人沒事來個刀光劍影,簡直是想破壞他的格調。「听雨居」是個高雅的院落,豈容得她胡來?
這男人果然出口沒好話,不過是拿小刀防身,犯得著一副房里已經血流成河的模樣嗎?
麗清在心里哼道,硬是來個相應不理。
「你有沒有發現到,你第一次承認是我的‘親夫’?」麗清對著少儒甜甜的一笑,少儒的心跳竟漏了一拍。
「誰承認了?」少儒死鴨子嘴硬,同時也極力對自己否認,剛才那一瞬間的心悸是因為麗清的微笑。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她笑得更甜了。反正來日方長,多的是機會整他。
「你這麼晚還上這兒來,找我有事?」趕快轉移話題,以免少儒又想起最初的問話。
「沒事。只是想看看你睡了沒有?既然你正要就寢,那我就不打擾了。」少儒這才注意到麗清已經月兌到只剩裹在外頭的純白單衣。高窕卻不清瘦的身子像磁鐵般緊緊的扣住他的視線,他不由自主的緊盯著她的身子看。
騙子!他根本是準備來捉奸的,想看看尹律楓是否真會如白天所言,晚上跑來「成王府」跟她「聊天」。哼!她順著少儒已發呆的眼光看去。哇!原來他不是真正的柳下惠嘛!
對她也還是有興趣。不過她敢打賭,就算要他殺了自己,他也會硬要自己「忍人所不能忍」的轉身離開,然後回客房痛捶枕頭,憎恨自己的無能,為什麼不能恪守「大唐第一處男」的美名。不行!她得使個法子留住他。
「對對對,你趕緊走,免得妨礙我的……休息。」她故意在「休息」這兩個字上加重語氣,同時擺出一副「請早早走人」的猴急樣,看得少儒馬上心生警覺。他果然沒猜錯,這妖孽正在等待情郎,混帳女人!
「我就不走。」他冷冷的宣布。「既然你要‘好好’的休息,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共度一宿吧!」
說得像是皇恩浩蕩,麗清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跪下來叩謝?這只自大的豬!
「不必客氣了,你還是趁早回房休息吧!」氣歸氣,為了終身的幸福,此刻小不忍則亂大謀,忍著點吧。
「這算什麼客氣?這是‘為夫’的我該做的事。」雖然話講得文謅謅,但他的意思表達得可清楚了。意思就是「我是你老公」,我說要留下,你就沒有權利拒絕,要搞清楚女人在家的地位!
麗清當然也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殊不知他的堅持正中她的下懷。她幾乎想當著他的面笑起來,但她硬是有辦法忍住笑意,裝出一副「你在難為我」的表情。
「你想留就留吧!」她嘆氣道︰「但床只有一張,你說咱們該怎麼分?」反正再怎麼分她都有辦法越界,她只是問一問做做樣子罷了。
少儒幾乎想說出「我睡地板」這句話來,但隨即他又想到,若真的月兌口而出,豈不會讓眼前的妖孽嘲笑他沒種,不敢同她一起睡?更何況要是真的讓尹律楓給找來踫上,那他丟的臉可不只在京城,恐怕大唐的人都會在他背後取笑,不成!誰讓自個兒一時鬼迷心竅,堅持留下來「監督」呢!
「我睡外側。」少儒咬牙的回答。
「別緊張嘛!我又不會非禮你。」麗清故意加強刺激,他以為自個兒有多清高?
混帳女人非得那麼色不可嗎?每回說話總免不了暗喻「那回事」,她就那麼性饑渴,少不了男人?
「夫妻之間談什麼非禮?那多殺風景。既然娘子你有所要求,做丈夫的滿足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要玩就來玩嘛!他非將那抹戲謔的眼神自她的眼底鏟除不可。
麗清看著少儒愈靠愈近的身體,心中反倒不安起來。她話說得很大膽沒錯,但論及身體力行,她連一回也沒有。這該死的男人每次總不按她的游戲規則玩,她的計畫是先親吻、,然後才循序漸進的到達傳說中令人血脈僨張的境界,從沒打算進展得這麼快。怎麼這會兒事情會連跳三級直奔最後一道門?她慌亂的伸出雙手抵在少儒已然欺近的胸膛,同時被他那股蠻橫的力道給逼退三步,雙腳抵靠在床沿,眼看著就要往床鋪倒去。此情此景,令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只是那時是不小心,這次卻是故意的,而男主角此刻正興致高昂,企圖玩死眼前的她。
她怎麼能輸給他?她向來就佔盡上風,這次當然不會例外!她心一橫,張著一雙美眸,送上一個迷人的微笑,趁少儒再次落入陷阱分心時,雙手朝他的腰用力一抱,將他拉倒在床上。
「你干什麼?」這女人到底是何方妖孽?一下子羞澀得抵死不從,一下于又豪放得雙手奉上,搞得他一頭霧水,如墜五里霧之中。
「沒干什麼啊!相公您說要做──那種事,我只是配合而已嘛!」她邊說邊笑,雙手還不安分的在少儒的背上到處亂模。
雖然隔著兩層衣服,少儒仍清楚的感覺到由背後所傳來的溫熱以及腰下那股不熟悉的挺立。他霎時感到心慌意亂,著急的想從麗清的身上爬起來,卻在拉扯間無意扯開她的衣襟,于是麗清胸前那一大片春光乍現。
「啊!」
「啊!」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尖叫。只不過麗清是急得拉好衣服遮掩,另一個卻是無法自己的盯著那一片雪白看。
「混蛋!」麗清羞得滿臉通紅,用手拉緊衣襟不放。
「誰混蛋?我是你丈夫耶!別說是看你,就算是要同你圓房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鬼叫什麼?!」可惡!他受的驚嚇不比她少,她如此鬼吼鬼叫做啥?
「那我們就來做嘛!」她也火大了,自個兒的清白之軀第一次被男人看見,不讓她叫,難道要她驕傲的擊鼓敲鑼到處張揚?
「誰要和你──」少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麗清柔弱無骨的身子便又掛回到他身上。
這次的接觸更具爆炸性,也更令他清楚的意識到女性的軟玉溫香。他難堪的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又有所反應,而麗清也發現了,她驚訝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