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清和尹律楓則是一陣驚愕。說人人到,李少儒倒是挑了個好時機回來,尹律楓揚起微笑,用雙眼暗示麗清配合他的演出。
「我們哪兒亂來了?不過是因為我臉上沾了灰塵,她幫我拍掉而已,犯得著如此大驚小敝?」尹律楓緩緩回頭,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向他的死對頭。
「是你?!」
「正是在下。」
第三章
今兒個是走什麼霉運?先是「吳將軍府」的滅門血案查不出頭緒被皇帝老爺刮了一頓,現在又多了個死對頭打擾他的安寧。這個「見到他一律發瘋」的尹律楓竟敢出現在「成王府」,還公然摟著他老婆,他不發飆才怪。
「你這個無恥的采花賊竟敢采到‘成王府’來?」簡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人生苦短啊!包何況,少儒兄你家這朵花可不是一般的野花,我這只多情的蜜蜂,怎能不聞香而來呢?」他邊說邊笑,手還不忘親密的緊摟麗清的肩。
「我看是下流的工蜂。」少儒哼道,隨即注意到尹律楓那一只不安分的手。他飛快的走過去介入他們之間,大手一攬,硬是將麗清勾向自己。
這一身柔軟細致的肌膚竟敢讓別人踫,這該死的女人!少儒的眼楮冒火,死瞪著麗清。
「他為什麼出現在家里?」她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好理由來,非宰了她不可。
「我們是舊識。」麗清心中暗自竊喜,連老天都幫忙。她和律楓才剛商議好,少儒就回來了,這不是天賜良機是什麼?
「舊識?你的舊識可真多。」先是少允,現在又冒出個尹律楓,將來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跑出來,尤其她這些舊識全是男的,清一色的男人!
「既是舊識,想必是來敘舊的,現在該滾了吧!」再不識相自動離開,他可要動手打人了。
「還沒,正要開始呢!」尹律楓咧大了嘴,嘻皮笑臉的回答。瞧李少儒佔有欲特強的模樣,麗清的計畫也不是沒有勝算。更何況能搞死這個死對頭的機會可說是千載難逢,不好好玩玩太浪費了。
「真遺憾你開始得晚,現在已經結束了。來人,送客!」少儒毫不客氣的下達逐客令。
這瘋家伙想要死賴在「成王府」?門都沒有!
「啊?泯清,瞧瞧你相公,如此的不友善,莫非這就是‘成王府’的待客之道?」他提醒麗清,別忘了要跟他一唱一和。
「有被邀請的人才叫客人,不請自來的通稱為不速之客。」少儒不給麗清唱和的機會,逕自卯上尹律楓。
有趣!這小子擺明了吃醋。
「莫非閣下的醋桶子給打翻,吃起醋來了?」
「笑話,捍衛自個兒老婆的名譽也叫吃醋,那普天下的男人豈不都是大醋桶?」他抵死不承認自己在「吃醋」。
「泯清的名譽不勞你操心,」尹律楓的笑容愈來愈大。「你該操心的是自個兒的名譽。」
少儒聞言,眯起了一雙勾魂眼。「閣下之意見……」
「就我所知,你和泯清還未行房吧!」燈不點不亮,話不挑不明,干脆別繞彎了。
「請問閣下如何知曉?」這還用說嗎?鐵定是余泯清這瘋女人大嘴巴,她何不騎匹馬沿街敲鑼打鼓,昭告全天下算了?
麗清看少儒一臉鐵青,心中暗暗扮了個鬼臉。誰要他沒事就練習「動心忍性」,不逼他一點怎麼行?她故意裝出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我自有辦法知道,但這並非重點,重點在──」尹律楓故意賣關子,順便好好欣賞少儒鐵青著臉的模樣。可惜現場沒有畫匠,否則將他這張扭曲了的俊臉畫下,鐵定可以賣不少錢。
少儒按捺著性子听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心中詛咒著他的故弄玄虛,為什麼時下的人都喜歡來這一套?
「你們既然尚未圓房,那麗清便是自由之身,並意味著我還有機會。」這也算是他的肺肺之言,希望別又讓人當笑話看才好。
少儒可不會將他的肺腑之言當笑話看。事實上,他被這一席話的真實性給震撼得說不出話。他怎麼從沒想過,「完璧歸趙」這一招?還任由那妖孽在「成王府」里進進出出?又為什麼此刻尹律楓的提醒會讓他感到驚慌,甚至害怕失去她?
「你能有什麼機會?她是我老婆!」少儒佔有意味濃厚的緊按著麗清的腰,霎時她覺得好幸福。
他這大情聖的聲名是白混了,尹律楓自我解嘲。苦追了五年的女人被別人娶走不說,還得幫忙湊和敵手進洞房,他這是招誰惹誰?怪只怪自己向來大方,對女人下不了手,更別提對象是他最喜愛的麗清。
「是紙上的老婆,不是實際的。」尹律楓指出重點。「既然你讓泯清獨守空閨,那……趁著夜晚的良辰美景,我到泯清房里聊聊,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個頭!少儒幾乎想當場送給尹律楓一拳。這混帳東西!要不是顧及顏面,他絕對揍他一頓。
「你要是敢這麼做,那就犯了王法。」少儒撂下狠話。憑他李少儒在朝廷的當紅程度,要整死他有如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
「到時候我自己會在皇上面前請罪,光明正大的將泯清娶過門,每天愛個夠,不像在這兒守活寡。」尹律楓不甩少儒的威脅。就只有他有勢力,別人都沒後台?他老姊可是當今皇上的寵妃,只要慫恿她在皇上面前哭訴兩句,包準讓李少儒摔得滿頭包,甚至人頭落地。
「你?!」少儒嘔到快吐血,果然是大災星一個,十足的天敵。,「送客!」再不快送走這令人作嘔的家伙,只怕他會先氣癱在地上。
「也該是告辭的時候了。」尹律楓打躬作揖。任務完成,可以走人了。
「泯清,別忘了咱們的約。」尹律楓臨走前故意拋下這一句話,外帶曖昧的眨眼。
「什麼約?!」確定尹律楓離開至少有二十尺遠,听不見他們的談話以後,少儒開始發飆。
「哪有什麼約?玩笑話罷了。」麗清聳聳肩,仿佛在嘲笑少儒的無聊質詢。
「玩笑話?我看是已經訂好了日期、時辰,準備要私奔了。」可惡的妖孽!那副仿佛是他在冤枉她,更像是在看一個瘋子表演,真是氣煞人也。
「就算是,那又如何?」麗清認真的盯著他。「你這麼認真做啥?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少儒仿佛被電到一般的立即反應。「吃醋?哼!就憑你這妖孽也能讓本公子吃醋?下輩子吧!」殺了他也不會承認她說的有多接近事實。
「唉!真是可惜,莫非又具我自作多情。」麗清故意深深的嘆息。「那也不打緊,律楓向來對我疼愛有加。沒有了你,也還有他。」她故意將「律楓」二字喊得格外甜蜜。
「你敢找他!」這個瘋女人!那令人見著一律發瘋的死人氣他氣得還不夠嗎?她吃飽沒事跟人家湊什麼熱鬧。
「你還說你沒有吃醋?」麗清像是逮著了他的小辮子般興奮,這位貴公子就是嘴硬。
「誰吃醋了?」少儒抵死不承認。
「你呀!」她真想親吻尹律楓。
「胡說!」少儒的臉突然脹紅。
「吃醋了、吃醋了……」。
「給我住嘴,、混帳!」
「吃醋了……」
尹律楓躲在一旁偷听他們之間的對話,心中有無限感慨。麗清從不曾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快樂,就像個頑皮的小女孩。他這長達五年的思慕也該結束了,從今爾後,他必須開始另一個沒有麗清的人生。他的腦海中浮現起他們初次相遇的影像,往事歷歷,如在眼前。而今佳人已覓得良緣,雖然新郎不是他,他卻也願意保持風度的祝福她。他忙幫了,也達到「刺激」的效果,只希望從今以後,她能幸福快樂的過地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