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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壞小師妹 第2頁

作者︰娃娃

呃,難道他前面那一長串就不是在罵人了嗎?眾人心里敢想,嘴里可不敢講,因為福公公可是宮里出了名的「惡狗」,護主第一!

他比寡言冷淡的大皇子更加難纏,誰都怕落了個把柄在他老人家手上,日後被刁難惡整個沒完。

于是在福公公「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架式下,眾人只得模模鼻子地退開了。

眼見趨跑了眾人,福公公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向主子。

「大皇子,這位姑娘……」肥肥巴掌自個兒伸來掌嘴,「呃,奴才不多嘴,您把她交給奴才來安排吧。」

腳步未停,聲音未出,馬希堯只是漠然搖頭。

「不要?那您是準備將這姑娘給安置在哪兒?」

埃公公邊問邊在心底疑雲滿布,不懂他這主子今兒個是不是吃錯了藥,這可是他服侍主子二十多年來,頭一回見他自外頭抱回了個陌生女子。

天知道他這俊美如仙人謫降般的主子,平日有多麼拒女人于千里之外。

但若說他家主子討厭女人也不對,該說他是討厭與有溫度,有心眼、有是非利害關系的人們太過親近吧,只是沒想到今兒個主子居然會主動破戒?

馬希堯側首想了想後回答,「你讓小斌子把房讓出來吧。」

小斌子?!埃公公訝然張大一雙老眼。

小斌子是專門伺候大皇子起居更衣著冠的小太監,所以住屋才會設在大皇子寢宮內側,與主子的睡床僅隔一扇小門。

讓小斌子讓出房來,那麼主子的生活起居打理又該由誰來辦?

算了算了!不管不管!

什麼事都能另外想法子解決的,重點是先讓主子有個地方將那姑娘擱下吧。

埃公公用力點頭,移動著圓胖肥短的身軀,趕著去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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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深、好濃的白霧。

行于其間,她不僅看不見四周的東西,甚至看不見自己。

可漸漸地,白霧被排開了,她眼前的景象跟著澄明起來,但她依舊看不見自己。

她只看見了個年約三歲,頂著一頭西瓜皮似的短發,睜著一雙靈慧瞳眸,坐在一間道觀前台階上的女童。

不驚不惶,女童的大眼里盛滿著未解人事的好奇。

道觀大門緩緩打開,從里頭走出了一瘦一胖,一高一矮,一長髯白眉、一光頭粗眉,都做著道士打扮的老人。

苞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年約十歲,生得高瘦聰慧的好看大男孩。

「哎喲!快來瞧瞧這!」胖道士率先叫了起來。「莫怪我昨兒個晚上又發夢了,原來還真是得再拾養一個女圭女圭,但是你瞧這……你瞧這……」

胖道士湊至女童跟前東瞧西瞧,這邊掐掐,那邊轉轉,不時還用肥指重重一彈,一臉想找麻煩的模樣。

「該死的!這一次居然是個女女圭女圭!」

「我不要女女圭女圭!我不要女女圭女圭啦!」

斑瘦道士聞言猛跺足,仰天恨吼。

「我最恨女女圭女圭了,隔壁杜家那只愛哭得要死,想起那段根本就無法睡覺的慘痛往事,我可是還余悸猶存。」

「但是師父……」大男孩也跑到女童身旁觀望,一大一小四目交接下,他給了女童一個暖暖的好看微笑,「這丫頭好像不會哭耶。」

「小子懂個屁!」高瘦道士激動得口出穢言。「那是因為天還沒黑下,我保證只要天色一黑,她就會開始哇哇大哭要找娘了。」

「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胖道士出聲附和。「一定會哭的,所以這一定是個錯誤,神人弄錯地方的錯誤,這丫頭不是咱們能幫忙代養大的,加上咱們這里是全住著男人的道觀,又不是尼姑庵,怎麼會扔個女女圭女圭來呢?所以這一定是弄錯了……」

一把細軟嬌甜卻堅定的童嗓,自女童口中發出,「我不哭的。」

「不哭才怪!天底下哪個小孩不愛哭的?快別騙人了!」

「愛不愛哭是一回事情……」大男孩雙手環胸,眯眸哼氣,嗓音里含著警告,「敢情對于夢中神人的指示,兩位師父想要違背嗎?」

這話同時拉長了兩張老臉,但無論兩人再如何不情不願,不想就範,卻忌憚著夢中神人的諭示,沒敢再作聲反對。

大男孩蹲,又給了女童一個俊魅微笑,「你叫啥?」

女童搖頭沒說話,逕自睜著一雙靈瞳看著他。

「原來叫啥都無所謂,既然來到了咱們這里就是個全新的開始,讓咱們幫你取蚌新名字吧。」大男孩作下了決定。

听見這話,終于被迫接受了不幸事實的胖道士,摩挲著光禿頭頂沉吟起來。

「有了添香油、添威望,添道存,有錢有勢又有道,那麼咱們究竟還缺啥呢?」

「叫添好運吧!」高瘦道士沒好氣地建議。

「不,按我說養女女圭女圭都是養賠錢貨,該叫添廢物!」

「叫添討厭!」

「叫添可怕!」

「叫添小花!」

「叫添母豬!」

「叫添開心!」

「叫添油加醋!」

「你白痴呀!有人名字是三個字的嗎?」

「你管我呀!我高興!」

廢話!被迫幫人帶孩子已經是夠苦的了,哪還有不許人經由取名泄點憤的。

沒理會兩個爭執下休的無聊老人,大男孩逕自伸手向天,叫女童抬頭仰望。

「瞧見在那上頭飄來飄去的雲嗎?」

女童點頭。

大男孩微笑,「想不想跟它們一樣,在上頭自由自在地飄來飄去、無牽無掛?」

用力再點頭,女童臉上因想像而浮出了快樂笑靨。

「那好,那你就叫天飄飄吧。」

那好,那你就叫天飄飄吧。

那好,那你就叫天飄飄吧。

一句話讓她就像是身處一口沉重古鐘里,讓人在鐘外匡當一敲,一時間鐘鳴裊裊,余音震蕩,白霧重新凝聚,遮斷了視線,她什麼也見不著,只能感覺到痛徹入骨的頭疼。

巨大的痛楚讓她乍然醒來,坐直身軀瞪大眼楮,看見自己身處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這里是什麼地方?她驚惶無助地想,還有更要緊的是……

她是誰呢?

為什麼腦海里一片空白?

她倉皇無助地奔出房,沖進一間又大又廣,碧麗輝煌的寢房。

無暇細審屋內擺設有啥,她的目光在瞬間捕攫住站在披覆著層層白色帷幔大床旁的一個男人。

那男人身著雪白內襦,健臂平舉,目視正前方,在他身旁有幾個內侍穿梭著,有的負責套衣裳,有的負責襆頭頂冠,快手快腳地陸續為男人套上袍衫、衫,甚至是金銙。

但所有人的工作都被迫停下來,在她沒頭沒腦地沖到男人身前,猶如落水者捉著了可以救命的浮木一般,緊緊地、死命地抱著男人不放時。

原是忙得不可開交的氛圍登時被整個凍凝住了,變得詭譎而死寂。

包括站在一旁指揮眾人工作的福公公在內,沒有人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畢竟這可是頭一遭,在他們為他家主子更衣時,沖進來一個抱著主子不放的女人。

「你醒了。」

直到馬希堯無事狀地開口,這才化解了那過于詭譎的氣氛。

她在男人懷中點頭沒作聲,小手卻忙碌了起來。

她像在剝蝦殼似地將男人身上衣物層層剝掉,直至袒露出男人赤果的胸膛,讓她能夠附耳听見他卜通卜通的沉穩心跳。

等她終于如願後,小臉上的驚惶之色盡褪,改浮上一抹可愛嬌甜的微笑,她邊笑邊用力貼緊,像是想將自己縴細的身子,給嵌進男人體內,與他合為一體。

在見著這陌生女子兩三下就將眾人的辛苦毀掉,且還當眾「輕薄」向來對誰都拒于千里之外的主子時,包括福公公在內,幾個內侍全都變了臉,卻沒人敢說話或企圖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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