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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艷小紅帽 第24頁

作者︰娃娃

「能不理的嗎?」喬霓漠哼一聲。「你這個小笨蛋連婚都跟人家結了不是嗎?」

「能結就能離,不難的,這年頭很多名人不都是這樣?」喬舞故作瀟灑的聳肩,即便心口有種痛楚,一直在凌遲著她的神經。「姊姊,你安心養傷吧,我以後都不會再不听話了。」

喬霓瞥了眼故作堅強的妹妹,閉上眼休息,沒再作聲了。

可即便她人躺在醫院里養傷,腳不能動,但耳朵可還能用的。

喬霓住院,喬舞鎮日待在醫院陪姊姊,「糖心小鋪」里只剩下喬女乃女乃,但從喬舞回國後的隔日起,喬女乃女乃在給喬霓的電話例行報告里就多添了個人,那個人叫做尚晰。

一個自己有間大公司卻放著不理,整日在鋪里幫喬女乃女乃進貨點貨盤貨,招呼客人,甚至在幾個地頭蛇上門來收保護費時,二話不說用拳頭趕跑了壞蛋的男人。

其實尚晰大可以不用自己來的,只要派幾個屬下就可以了,但他說了喬家的事是他的私事,不應該假手他人來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保護這個家,是他責無旁貸的責任。

「小霓!」喬女乃女乃在電話那頭心疼嘆息著。「我知道這些年你辛苦了,但你想過沒有,即便你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像只母雞護著小雞那樣,一輩子都將妹妹護在羽翼底下的,遲早你都得放手的,還有哇,你也不小了,遲早也要為自己的未來打算……」

喬霓始終沒對女乃女乃的話做出回應,任由時光一日日過去,直至這一日晚上,她才語氣冷淡地朝那背對著她,正在整理餐盤的喬舞開口。

「小舞,明天我要出院了。」

「嗯!」喬舞快樂的點頭,「我去問過丁大夫了,他說姊的復原情況很好,所以……」

「我不是要和你說這個……」喬霓淡淡打斷她的話,「我是要你找個人來接我們出院,住了那麼久,大包小包的行李可不少。」

喬舞旋過身,面有困惑。

「醫院門口多得是排班計程車,何必還要去麻煩別人?」

「什麼別人?」喬霓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那姓尚的小子好歹是我妹婿,蹺個班來接一下大姨子出院,應該不為過吧?」

「姊……」匡當一響,喬舞瞠大美眸,連手上的鐵餐盤被嚇掉了都不知道,只知一逕傻傻地望著喬霓,那雙美麗的大眼楮里,悄悄地彌漫起了霧氣。

「姊什麼姊!你真當姊姊無血無淚?血管里流的全是冰塊?看不出你有多在乎那姓尚的小子嗎?」

喬霓有些不自在了,索性躺平將被單扯高,覆蓋住臉。

「我想過了,女乃女乃說得也對,我總不可能一輩子照顧你,其實那天剛出車禍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兩車對撞的一剎那,我想到我當真要死了,和爸媽一樣撒手走了,但那時候我才想到,如果我真有事,你和女乃女乃怎麼辦?是我的錯,這些年里把你們照顧得太好,讓你們依賴人依賴得太習慣了……」她哼口氣,「我若是真死在車禍現場,你們八成連來認尸都不敢。」

「不會的啦,姊,我現在敢去認了……」喬舞著急的回答,卻又覺得這麼說不吉利,而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的,你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肯定沒事?」被子底下的喬霓長長哼氣了。「我們都是人又不是神仙,誰也不敢打包票說永遠沒事,就算這回不死,遲早也是要走上這一條路,你不像我,菟絲花般的小女人,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找到一棵值得托付的大樹,方能夠迎向陽光,而尚晰……」

提起了這個搶走寶貝妹妹的心的男人,喬霓還是忍不住語氣微酸。

「雖然說是一棵在起頭時長歪了一點的樹,但至少他是真心要為你而改變,將來或許還能因為你的影響,而成為一棵頂天立地,既可以帶你迎向陽光,又能為你遮蔽風雨的好樹。」

「姊……我好愛你……好愛好愛……好愛好愛……」

喬舞哭著奔過來,整個人壓在姊姊身上。

片刻後,被單下傳來微弱的咬牙聲,「小舞,我知道你愛我……愛我快點去死對吧……你再壓、再壓……我不能呼吸了,爛腳又要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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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時值下班時刻,台北街頭開始變得擁擠,有輛紅色Porche911熟門熟路地轉進台北精華區的一條小巷子里,車子一停兩聲喇叭響起,幾秒鐘後,一個美艷嬌甜的小女人如蝴蝶般飛出了小鋪,笑吟吟地坐上車,坐定之後,她傾身給了駕車男子一個響吻。

「今天鋪子里一切都好嗎?」

尚晰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笑問著心愛的小妻子。即便兩人在一起已有一段時日了,但那種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感覺,卻是與日俱增。

他只是習慣性地問問罷了,知道在她那能干的姊姊統管之下,再不好的事情也能被輕而易舉化解,卻沒想到這回卻看見喬舞嘟高菱唇,回了句──

「不好。」

「不好?」尚晰心驚地瞥過視線,深怕愛妻有任何的閃失,「為什麼不好?」

「因為呀……」

喬舞拉長尾音,嘆息。

「有個叫做尚江山的老爺爺,跑到了咱們鋪子里,說是想要瞧瞧究竟是哪個狐狸精害得他的寶貝孫子,三不五時放下公司里的正事不做,跑去當人家的看鋪伙計兼送貨小弟,且還看到了某某雜志的報導,說這小狐狸精甚至還勾得他那寶貝孫子偷偷跑到拉斯維加斯結婚,還听說他為了這只小狐狸精將過往的那些女人全都斬斷了關系,惹得眾女夤夜哭泣。」

「听起來……」尚晰笑笑接口,「這個小狐狸精還滿本事的嘛!」

喬舞轉首瞪了丈夫一記。

尚晰一接到愛妻的瞪眼趕緊坐直身,收斂起貪瞧熱鬧的笑容。

他的爸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了,一個住倫敦,一個住巴黎,早已各自婚嫁,他可說是讓爺爺給養大的。

老人家脾氣暴躁,思想頑固,沉默寡言,十足十悶葫蘆一個,看不慣尚晰那種放蕩不羈的生活方式,是以祖孫間的代溝就像是太平洋的海溝,既廣且深。這幾年里祖孫倆幾乎只在逢年過節,或是商場上的聚會時才會踫頭,和喬舞的事情他始終沒想刻意去說,還想過年時趁爺爺心情好的時候再提,到時再舉行盛大婚宴,公諸于世。

沒想到竟讓老人家經由八卦雜志,得到了消息。

他擔憂地伸手撫弄著喬舞的發絲,卻從她的眼神探不出端倪。

「我爺爺他……為難你了嗎?」

「為難?」

原是想嚇嚇尚晰的,但喬舞按捺不住,一不小心爆出了大笑。

「哼!開玩笑,想我喬家三個女人,個個本事不凡,小的來小的擋,凶的來凶的擋,以此類推,那當然就是老的來了就由老的擋!」

尚晰微訝,眼神轉憂為喜,「所以,是由女乃女乃來負責對付我爺爺的?」

喬舞笑著點頭,「是呀!女乃女乃一邊跟你爺爺推薦我們鋪里的糖,一邊唱了‘西子姑娘’,還跟他說呀,她的兩個寶貝孫女都是她打小親自傳授女規女誡,听藝術歌曲,接觸古典文學長大的,是當人家兒媳的最佳典範,外頭的人想搶都還搶不到呢!」

尚晰听得搖頭佩服,「我爺爺那顆頑石就是這樣被點化了?小壞蛋!你剛剛還想嚇我。」

「那不叫做嚇,那叫做生活中的情趣!」她嬌粲著,對他吐了吐香舌。

尚晰乍然一見那笑容赫然失神,雙手一松,下月復一緊,若非前方傳來一記震天價響的喇叭聲,他差些就要開到對向車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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