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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艷小紅帽 第23頁

作者︰娃娃

見房里的人不出聲,門外的人更提高嗓門。

「你別不出聲,尚晰,我知道你們在里面,不管你們在做什麼,我想你們都得暫停一下……開門!快點開門,有很重要的事情……」

「夠了!」

尚晰咬緊牙關跳下床,先將喬舞用被子包妥,再在腰際圍上一條浴巾,用力打開門扉,咆哮隆隆。

「板本慶太!你最好他媽的有個像樣點的理由別讓我揍你……」

無視尚晰駭人的怒火,板本慶太只是偏頭將視線越過尚晰,瞥向那躲在床上被子底下,蜷縮成了個球兒似的隆起。

「我不得不來,因為我剛接到了個消息,你新娘子的姊姊出了車禍,現在人在醫院里。」

第十章

板本慶太報告完畢立刻閃人,留給屋里的人自個兒去面對問題。

尚晰無奈地伸手爬發,逼自己按捺下欲火踱向大床,柔著嗓音開口。

「沒事的,喬舞,我們先打電話回去問個清楚,然後立刻飛回台灣……」

他伸手想要安撫被子下的人兒,卻讓那迎面過來的縴足給踢下床去。

「別踫我!」

喬舞抓被跳了起來,氣呼呼地像只捉狂的小野貓,她奔到更衣間里,快手快腳地將衣服換好,胡亂梳了幾下頭發,再回到那還傻愣愣地坐在地上的尚晰面前,伸長了手,板著面孔。

「護照證件還有機票錢,放心,回台灣以後我會立刻還錢!」

「你在說什麼?」尚晰蹙緊一雙好看的劍眉,緩緩站起身,「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錢又何必分彼此?」

「婚姻無效!」她態度冷靜,用字簡單。

「你在說什麼?!」

他忍不住大吼,即使知道她是被喬霓的事情給影響了心情,卻還是忍不住要發飆,姊姊、姊姊,姊姊真比丈夫還重要?

「有神父有證人還有文件的,怎麼可能會無效?」

「就算有效也可以離婚的。」她依舊堅持。

「喬舞!」青筋畢露,尚晰再也忍不住的咆哮,「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你不能因為听說姊姊出了車禍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不是變了個人,是徹底清醒了!」喬舞握緊粉拳,回以咆哮,「就是因為我不听姊姊的話,甚至偷偷模模地和你結婚,還上了床差點做出不該做的事情,所以上帝才會為了懲罰我,讓姊姊出車禍的。」

尚晰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這是什麼他媽的謬論?」

「這不是什麼他媽的謬論!」喬舞抬高下巴回敬髒話,「這是事實!」她再度朝他伸掌,「你到底借不借我錢?不借我就去找慶太借!」

「喬舞,你冷靜一點好嗎?你听我說……」

「我不听!我也不要冷靜!」

她用手捂住耳朵,先是尖叫,再是終于忍不住因為害怕而落淚了。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姊姊!我只要姊姊……我已經沒有爸爸媽媽了,我不能再沒有姊姊的……」

喬舞索性蹲將臉埋在膝間,孩子似地嚎啕大哭。

尚晰又是錯愕心疼又是生氣恨惱,惱她將兩人之間的心動及誓約視作兒戲,將「離婚」兩字如此輕易出口。

但即便再心疼,他也不許自己上前安慰她,在這小女人的面前他已經是夠弱勢,夠讓慶太笑話他了,這一回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步,再順由著她,只會寵壞她。

他這頭百轉千回信誓旦旦,她卻壓根沒理會,大哭了後淒淒哀哀地開了口。

「女乃女乃說,生命危脆,僅系一線,那回爸爸媽媽他們開開心心地出門去玩,卻再也沒有回來,飛機在海上爆炸,那些被炸碎的尸塊、衣物、行李,連同著飛機殘骸被人打撈上岸,航空公司派了人來,說是要帶我們去認尸塊和遺物,我和女乃女乃只敢守在當地的飯店里不敢接近現場,是姊姊自己去的,那時候的她,也不過才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而已……她也會害怕,也會難過,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為了我和女乃女乃堅強起來……」

憶起往事,喬舞傷心啜泣。

「姊姊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在那堆或被燒毀或被海水泡爛,尸臭縈回不去的廣場里細細搜尋翻找,就怕錯過了爸爸或媽媽的任何遺物。爸媽下葬後,姊姊牽著我的手在靈堂前上香,她要他們安心,說會好好地照顧女乃女乃和妹妹,而我也在爸媽的靈堂前跪著發誓,說以後什麼都會听姊姊的,但我……

「我一直很听話的,卻在愛上你之後什麼都變了,我忘了姊姊的再三叮囑,就算到了日本也是整天惦著你……我的眼里、心里除了你外誰都容不下了,所以老天才會這樣子懲罰我的……」她哀傷地悲泣著,「祂就要因為我的不珍惜、不感恩,而要奪走我的姊姊了……」

不是這樣的!傻喬舞。

人生本就無常,因果自有天定,你又怎麼能將過錯全往自己身上攬?

尚晰听得心頭泛酸,滿月復的悶火在听到那一句「我的眼里、心里除了你外誰都容不下了」的告白時,火氣頓消,只剩下不舍了。

他想要上前安慰她,卻又怕讓她更因此而感到不安,只好站在一旁,心如刀割地看著她自責痛泣。

他的心里有種恐懼,一種長這麼大以來還不曾有過的恐懼,正在悄悄地滋長──

拜托老天爺一定要讓喬霓無事,否則他和喬舞會因為她的罪惡感梗在其間,不管那道婚約解除與否,想來都將在後半生里無法共偕白首了。

想到未來可能無法和喬舞一起變老,尚晰只覺胸口一窒,好半天無法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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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一名臉色冰冷的女子一邊啃著手上的隻果,一邊盯著病房內的電視。

她全身上下大致無恙,只在額頭上、手肘上貼了些大大小小的紗布塊,以及一只打上了石膏,被懸掛在半空中的右腿。

她是因為車禍被送進來的,一場……呃,小車禍。

話說當日,她的50CC小綿羊和對方的150CC大野狼擦撞,她被兩車相撞時帶出的沖力拋下車,並被自己的車子壓住右腿,野狼騎士慌忙叫了輛計程車將她送到醫院,診察結果她右腿骨折,得住院休養,少需半個月,多則一個月即可出院。

她原是安安靜靜地不太被注意地住進醫院的,卻也不知口訊是怎麼傳的,也或許金彩杉那女人就是希望說得嚴重一點,好讓她那玩得樂不思蜀的妹妹肯乖乖自動歸巢,總之,當她那唯一的寶貝妹妹找到醫院時,一路狂奔並嚎啕大哭,像是要奔喪一樣,甚至還好幾次闖錯了病房,惹了一路笑話。

「姊姊!」

在終于找到她後,喬舞抱緊她大哭,像是落水的人緊抱著最後一塊浮木,誰來扯也分不開,甚至還騙出了喬霓幾滴久違了的淚水,最後還是在喬霓和聞訊過來的主治大夫兩人的共同保證之下,說骨折是死不了人的,喬舞才肯收住眼淚。

哭是不哭了,但小丫頭還是很擔心,硬是不顧喬霓的意願,陪著住進醫院里照顧她,在照顧她時還自動招供,說她在前一段時間里,違逆了姊姊的意思,又跟那個叫做尚晰的壞男人攪和在一起。

「攪和得有多嚴重?」喬霓沉下臉,冷著嗓問妹妹。

「我們……我們……」喬舞垂下小臉,不敢看姊姊。「我們到了拉斯維加斯結……結……」

結了半天結不下去,結果還是喬霓幫她說出口,「結婚?」見妹妹點頭,她沒好氣的問︰「那麼他現在人呢?」

「我只是讓他陪我回台灣而已,一下了飛機我就沒再理他了……姊!」喬舞抬起頭,眼眶紅紅的,「你別生我的氣,你不要我理他,以後我都不會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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