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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夏天的星曲 第9頁

作者︰宛宛

一會兒,燈光暗了下來,人早也靜了下來。

餅于興奮的女記者們尖叫了起來︰「風間翼!」

什麼態度嗎?記者應保持客觀態度、心無雜念地為民眾報導新聞,沒事像個歌迷一樣扯著嗓門叫,像什麼話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一股難解的感受飄上安瑋亞的心間,她將雙手放入口袋中,不想讓自己因緊張而頻頻出汗的掌心在外顫抖。

「讓我們歡迎風間翼。」謝綺的聲音伴隨著燈光及更加轟轟烈烈的尖叫聲出現。

隨著人群波動,窩在牆角的安瑋亞緊緊地以手為吸盤攀附住,十分努力地不讓自己的身子向前移動。然而她的頸子卻一點也不合作地背叛她的理智,硬是拉長了數公分,自行調整最佳視野角度,望向閃光燈聚集的焦點。

風間翼。

媽啊!她張口結舌地看著溫柔微笑的他——在眉眼間多了成熟的儒雅,開朗而真誠,呈現的是屬于他個人的自然迷人風采。他怎麼可以如此該死地好看!上天從來就優厚他,以前到現在都一樣。

風間翼站在舞台中央,望著過分擁擠的群眾,他微微地俯身向前湊近麥克風,露出一口美好的白牙,毫無日文腔調的英文流利地說出︰「晚安,台灣的朋友們。」

「啊!」尖叫聲此起彼落,會場內的氣氛熾烈。

安瑋亞翻了個白眼,也想開口尖叫——拜托她旁邊那位需要使用「克異香」的女記者,不要因興奮把胳肢窩抬得那麼高。

引起尖叫的罪魁禍首風間翼,面對他開口後所引起的騷動,只是回應了更燦爛的笑容,令在場女性同胞也跟著痴笑。沒有再開口說話的風間翼,朝謝綺點了點頭,在鎂光燈的閃動中坐了下來,用他炯炯有神的眼眸環視著前方。

「風間先生這兩天因為感冒喉嚨不大舒服,所以今天不發表什麼談話,他對此感到十分抱歉,但他仍樂意回答各位所提出的問題。」謝綺落落大方地接過麥克風,「大家可以用英、日語向風間先生直接發問,或者以中文發問,我會為他翻譯。請大家把握這二十分鐘的時間。」

般什麼鬼!那家伙一口溜得很的國語,不至于在五年前得了失憶癥忘光了吧!安瑋亞憶起當年風間翼挺標準的發音,晶瑩的眼珠骨碌碌地轉動著,目光不無多疑地徘徊在那張笑容可掬的俊臉之上。

「請問風間先生會不會說中文?日本報導你是中日混血兒,請問你的母親是出生在台灣的中國人嗎?」一名《娛樂日報》的記者,搶得發言權後以英文提問。

帥氣自然地撥了下頭發,風間翼用英文回答,「我是中日混血兒沒錯。我的母親出生在美國,而不是台灣。至于說中國話這件事,我只能向大家說抱歉了,因為母親生我時忘了直接遺傳給我,我會在日後努力地學習以便和大家進一步溝通。」

說謊!騙子!安瑋亞咬著唇,怕泄露出內情引起側目。他會說中文,而且說得非常好,干麼一副外行人的樣子。想騙誰啊?

「請問風間先生這次在台灣停留多久?」嬌小的女記者從座位上起身,用中文向謝綺發問,眼光卻老是瞄到風間翼的臉上。

「七、八月是我休假的日子,所以我在台灣原則上停留一個星期。」風間翼和謝綺短暫交談後,回答了女記者的問題。

「風間先生以前來過台灣嗎?對台灣的印象如何?」另一個疑問又起。風間翼快速地抿了下嘴,心有所思地以手模過自己的下巴,聲音低沉了些。「是的,我曾經在五年前來過台灣,台灣人……很親切。」

是啊!親切到和你談戀愛,又不會在失戀後去日本煩你,當然親切了。安瑋亞咽下幾乎快涌上喉間的苦水,有些氣憤自己情緒無法控制。悄悄地後退一步,想偷偷離開,起碼走到一個看不見他的地方。只是邁出的步伐很艱苦,因為擠,也因為心中掙扎。

「風間事務所是日本最大的影藝事務所,你身兼社長本身又是個歌手,請問你是如何分配時間的?你有打算在台灣發掘一些明星到‘風間’去嗎?」

「我很少接影劇通告,而做音樂之外的時間就是處理公事了。」風間翼輕描淡寫,不說自己一天只睡兩、三個鐘頭。「至于發掘明星,風間事務所有專人處理。據我了解,目前尚未有到台灣發掘明星的打算。」

「風間先生認為台灣的女孩子和日本的女孩子有何不同?」無聊的問題千篇一律,永不改變。

風間翼沉默了一會兒,雙手交握地靠著桌面,仿佛要宣布大事般,令記者感到好奇。察覺到自己的恍惚,他淺淺地笑了笑,雲淡風清地回答︰「各有特色。」

客套的應酬話讓不少記者不滿,終于明白為何看似平易近人的風間翼會被日本媒體封為「沉默之男」。他的確友善、好相處,可是心里的個人感受只字不提,給媒體的答案永遠是不痛不癢的。

「日本方面報導你與遠藤愛交往的事是真的嗎?」記者再接再厲地發問。

「她很好,但不是我理想中的女子。」他依舊不慍不火地避開問題。

風間翼的話讓安瑋亞在門口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回頭再看他一眼。身在娛樂圈讓他的戒心變重了,他的談話讓她覺得好陌生,外在的真誠表情,完全讓人看不到他的內心。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安瑋亞咬了下唇,以前是以前。

「你躲在這兒做什麼?」微胖的宣傳部主任鄭興國在會場門口扯開了嗓門,看著垂頭喪氣的得力助手。

「老大。」安瑋亞有氣無力地揮了下手算是打招呼。她現在只想好好抱著一堆枕頭大睡,或者大哭一場。

「怎麼了,你被人拋棄了?臉臭得像醬菜。」鄭興國打量著她。

「是啊!」扮笑臉打混是她的老招。安瑋亞心底突地一震,止住了臉上的笑,自己和他何時都已經戴上面具。「我是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開心些,明天起你就開始放一星期的長假了。」

「我很開心啊!」她以食指指著嘴角上揚,以資證明。說話的同時卻覺得失落,什麼時候她已經成了表里不一的人了。何時開始的呢?人前快快樂樂的她,似乎已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任何悲傷的情緒了。

「這次風間翼的記者會人真是多。」鄭興國探頭望著室內。

「是啊!」她以腳尖拍著地有些不耐煩,附和地應允了聲。她想獨處。「老大,如果沒事我想先回去休息。記者會快結束了,應該不會有狀況發生了吧!」

「恩。」鄭興國奇怪地盯著她,「你是不是有職業倦怠癥了?你從來沒說過要提前離去的話,一向都是全程參與到最後的。」

「呵呵呵!」安瑋亞尷尬地和鄭興國大眼瞪小眼,干笑道︰「其實……這個……事實……就是……我肚子餓了,正要找個理由偷溜去吃東西。沒想到還是被我們精明能干的老大識破了。」她的食量大全部門都知道,以此為籍口總不會被懷疑了吧!

「你哦!」鄭興國對這名他向來莫可奈何的大將搖了搖頭。「怎麼不多待一會兒,等一下有個小型餐會,介紹相關工作人員讓風間翼認識,菜色保證讓人垂涎。」

「什麼?怎麼沒人告訴我這件事。」她驚嚇過度地大叫出聲。幸好她本來就打算偷偷溜走,否則到時候被拉去餐會,那她今天的躲藏計劃豈不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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