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柳清彻和柳清幽不解的相视,不明白跑伯怎会突然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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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病房隔绝了外头的喧嚣,惟一的声响是代表床上的人仍活着的心跳器,品逸从没见过父亲这副模样,印象中的他一直是高高在上,是傲慢与权威的表征,品逸甚至怀疑床上的人不是亚伦.扬森,只是亚伦的另一个把戏。
品逸站在床旁,难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父亲要死了吗?不!他不能死!他还没听到自己亲口说:“爸,我爱您。”
“爸……”他哽咽的低唤。
睡梦中的亚伦动了一下,随即张开跟,一见到品逸站在身边,马上拔掉氧气罩,口气十足的大吼,“你肯给我回来了?玩到公司都被你玩掉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丢下公司一个人去哪儿了?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看我放不放过你!”
本该回嘴的品逸出乎意料的抱住亚伦,“您还有力气骂我,真是太好了!”
亚伦一愣,颇不自然的推开品逸,“放心,我死不了的,没见到你这浑小子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奇怪,鲍伯呢?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品逸看父亲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看样子他是无大碍了。
“您心脏病发,鲍伯把您送来医院,透过凌风联络到我的。”品逸回答,“爸,我带了您一直想见的人回来了。”
“我有什么想见的人。”亚伦因为心事被看透而回避他的目光。
“老头,您就别再演戏了!凌风都告诉我了。”品逸玩世不恭的扬起嘴角,揭发他老人家的阴谋。
“品逸,我好歹也是你父亲,叫什么老头,难听死了。”亚伦企图转移话题,心底却暗自咒骂凌风,那不守信用的小子,太不可靠了。
“爸,您到底见不见她?既然我都知道您是因为要心降低戒心,且认为您是个愚笨不明事理的老头才坚持要我娶她,但是现在心梦已经撕破脸展开行动,您自然不必再装下去,是不是?”品逸坦白的说。
“你不怪我当初所做的一切?”亚伦不肯定的问,毕竟他们父子俩因为心梦的事闹僵了很久。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没必要死捉着不放。”品逸坦然笑道,“我想我一直都欠您这句话。”
“什么话?”亚伦露出这些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我爱您。”品逸俯身抱住亚伦。
亚伦由震惊到欣慰,眼角忍不住湿儒,但他以吼叫来掩饰他的脆弱,“浑小子,还不去把人带进来,抱着我做什么?”
品逸行了个军礼,“遵命!”
看着儿子英挺的身影,亚伦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份骄傲——一份属于父亲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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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儿,来。”品逸牵着柳清幽,“我爸要见你。”
“见我?!”柳清幽停下脚步,心一惊,她不想见他,此刻他的身体状况只怕见到她会让他的病情加重,品逸一定在骗她,他是极力反对她和品逸在一起的人,现在怎会想见她?
“别开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想见你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反对你和我在一起。”品逸略微解释一番,这下她开始紧张了,她整理自己的仪容并且和全天下即将要见公婆的女子一样慌乱。
“品逸,你说我是不是该补个妆再进去?我……我的衣服还可以吧?我要不要……”
“幽儿、幽儿、幽儿,我爸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糟老头,不要这么紧张,OK?”品逸打断她的庸人自扰。
柳清幽不悦的皱起眉头,“品逸,你不可以说你父亲是糟老头,这样很不尊重他。”
品逸自知失言,反手推她入病房,一边道歉,“是,老婆大人。”
柳清幽不察,就这么让品逸骗进去,她见到的是一名神采奕奕的老人靠坐在病床上,他正用那双和品逸一模一样的蓝眸望着她,眸光凌厉得几乎令柳清幽招架不住,但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注视,她不能畏缩。
尔后,亚伦露出慈爱的笑容,朝柳清幽伸出手,“你就是柳清幽?让品逸心所牵系的女子?”
“是的,伯父,我是柳清幽。”柳清幽勉强挤出个笑颜,无法剔除心里那份恐惧。
“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叫我伯父?”亚伦一出口便是十分道地的中文,“叫爸爸。”
“爸……爸!”她顺从的唤着。
“好,过来爸这儿。”亚伦笑开了脸,拉着柳清幽的手,取出一对雕工精细无比,用金链串着的玉玲珑,此刻玉玲珑正因为空气的流动合奏出清脆悦耳的乐音。“这给你。”
“玉玲珑?!”柳清幽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完美、声音如此美妙的玉玲珑,她可以看出这对玉玲珑的价值有多高,现在他竟要将这对玉玲珑送给她,这……“爸,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是品逸他母亲要留给媳妇的,你是品逸的妻子,不送你送谁?收下吧!”亚伦硬把玉玲珑塞到柳清幽的手上,自顾自又拿出一个首饰盒,里头是一套炫目的钻石饰品,从项链到戒指应有尽有,而且每一件不论雕工、样式皆可用“无瑕”两个字来形容,她不禁看傻了眼,她真的不能收但却又怕伤到亚伦的兴致。
品逸摇摇头,“幽儿,这两件东西你非收不可,因为那是扬森家的传家之宝,只有扬森家的女主人才能拥有。爸,您把它过户到幽儿的名下?”
“嗯。”早在品逸娶了柳清幽后没多久他就做了,“幽儿,珠宝你可以不戴,但玉玲拢你一定要和品逸随身戴在身边,因为这是品逸死去母亲的遗愿。”
柳清幽盛情难却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才乖。”亚伦满意的笑着。
一旁的品逸却皱起眉头,很不是滋味的大手一揽,即腾空抱起她离开病床,落人他怀里。
柳清幽红透了粉颊,忙挣扎着要下来,“品逸,放我下来,爸在旁边……”
品逸变本加厉的加重力道,“爸,您叫幽儿幽便行,别叫幽儿那么‘生疏’。”
亚伦忍不住想大笑,品逸吃醋吃到他自个儿的老爸身上来了,有趣!真有趣!炳!
“是吗?”亚伦很怀疑。
品逸不善的挑起金眉,“不是吗?”
亚伦笑了笑,决定不再逗品逸,不然一会儿医院失了火可是他的罪过。
柳清幽抡拳捶他,“品逸,道歉。”她沉声命令。
品逸不敢违命,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老爸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没大没小的。”
亚伦这下可真忍俊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一向脾气死硬的品逸,竟被柳清幽克得死死的,他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好笑。
“爸,闹够了吧?可以出院了吧?”品逸面子挂不住的转移话题。
“不行,我还要多待一些日子,医院可舒服了!”亚伦拒绝,丢给品逸一把钥匙,“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去帮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拿出之后就交给你了。”
品逸不置一言的收好钥匙,“我们先走了,再见。”他放下柳清幽,但仍占有性的搂着她的肩。
柳清幽对亚伦露出微笑,“爸,再见。”
亚伦颔首,目送他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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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一点也不急着想办法把公司夺回来。”柳清彻跟着品逸来到银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