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话?品逸呢?品逸呢?
“知道了,谢谢你。”
“有什么突发状况再找我。”
谈话声渐远,柳清幽皱皱眉,发出一声轻吟,逐渐睁开眸子。白色,全是白色,她知道自己在哪儿了,除了医院,哪个地方会有这么纯粹的白色?
柳清彻送走医生后,见柳清幽醒来,不由得虚月兑的坐上病床旁的椅子,双手抚额,眼角湿润,“我以为你会跟上次一样,欢迎回来,幽。”
柳清幽心一暖,泪自眼角滑下,想说话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知道,你好好休养,等你好些了,我再带你去看品逸,嗯?”
柳清幽摇头,眸中的坚决柳清彻一览无遗,既然如此不如早死早超生,他心一横,“品返被送回美国开刀,因为子弹离心脏只有O.五公分,取出子弹后伤口恶化,有生命危险,他父亲坚持要送品逸回国治疗……但是手术很成功,只等品逸度过危险期便可。”
他尽量避重就轻的描述,没说品逸被送回美国后离婚协议书就送来了,当然,不是品逸自愿离的婚。
柳清幽神色明显放松,“我……想喝……”
柳清彻会意的倒杯水喂她喝。
“我没事,放心吧!”她试图让他放心。
“医生说你醒后就一切妥当,当然会没事喽!”
“我想回家。”柳清幽不喜欢医院。
“我立即帮你办出院手续。”柳清彻觉得柳清幽的态度很怪异,但说不上来哪里怪,他没问。
柳清幽吁口气,彻还有事瞒着她,想必是跟品逸的父亲还有跟心梦有关。也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不知怎的,她的心悄没由来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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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为什么?”柳清彻不能理解的问。
柳清幽仰望天空,压抑了千万种的思绪开口,“这是从我醒后到现在一直在想的事,既然一切都落幕了,我和品逸也该有个了断。”
“我以为一切都落幕后,你和品逸也会和从前一样。”他不解的说。
“不可能。”柳清幽苦涩笑道,“我们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柳清彻几乎要为她的无情发怒,“品逸是犯过错,但他是无心的呀!”
“无心的话伤人最重,就是因为无心,说出来的也更令人难以忘怀。我无法忘记那天品逸和心梦说过的每一句话,它们像录音机一样不停的在我耳边环绕,不断重复,品逸只是想弥补他犯下的错,我不会再那么天真。”
“幽,你该给品逸一个机会的!”柳清彻站在旁观的立场,为品逸说句公道话。
柳清幽冷静的摇头,“我想失踪个十天半个月,好好思考一下我和品逸之间到底该怎么办,而且,品逸的父亲不是也不赞同我和品逸的婚姻?”
“嗯!他派人送来一份已签名的离婚协议书,那个精老头以为他们的企业多有魅力,送给我,我都不要!”言下之意就是说亚伦怀疑他们柳清家企图染指“扬森集团”,所以才从品逸下手,听得柳清家的人差点患“美国人情结”的情绪反弹。
要不是他极力争取,恐怕协议书早已被他们自行签署送回去了。
“彻,你能帮我安排地方吗?”她不愿对这件事多下注解,刻意忽略隐隐作痛的心平静道,反正横竖这婚是离定了。
“品逸是真的爱你。”柳清彻力挽狂澜。
“我没有信心相信。”柳清幽语气淡然,却难掩凄凉。
柳清彻愕然,他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坚持,难道他只能任这伤口一直折磨她吗?难道他只能看着幽和品逸就这样分开?
他为柳清幽心痛,也为品逸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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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视野。”
柳清幽自冥想中回神,正好见一袭女敕绿的心梦坐在她身旁,她有些怀疑下人们怎么让心梦进门,从望见四周的仆人都一脸警戒的望着这儿,才知她得以入门的原因。
“有事?”她不看心梦,轻声问着。
“品逸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但他的心情很沮丧,依他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个性,不见你的尸体他是不会相信你已经死了。”
“我不会装死的,你走吧!”柳清幽一口回绝。
“你们都离婚了!”心梦以为依柳清幽的个性她会答应。
“请你告诉品逸事实。”她深黑瞳孔如两潭死水。
“要我怎么说?说你抛弃他?”心梦冷笑,怒火高涨。
“事实是如此的话你就这么说吧!”
“柳清幽,你……好,你最好别再出现在品逸面前!版诉你,我已经有品逸的孩子,他今年五岁,是品逸和我……”心梦气得口不择言,柳清幽的态度令她离火。
柳清幽身子一僵,记起鲁尔曾说五年前心梦和品逸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情侣,再深深看来者一眼,“来人,送客。”她召来仆人送客。
如果柳清幽肯细想就会发现其中的蹊跷,只可惜她心思紊乱得无法做正确的思考。
心梦见柳清幽强自镇定的神情,竟有种破坏的快感,她想到该对品返说明离婚的事了,人家不是说,“要解月兑痛苦就是给他更重的打击吗?”
柳清幽神情怆然,心脏的紧缩使她难以呼吸,她捉着领口,直想将内心的凄赶出去,无奈她怎么试也驱不散那椎心的痛……
她是该退出,真好,这下连期待也不用期待,人家五年的感情她怎能比得上?柳清幽!柳清幽从命吧!你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
好冷啊!要下雪了吗?串串热泪往心里吞,柳清幽过了一个从未尝过的寒冬。
第八章
三年后台湾台北
灯光晕黄柔和,靠窗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年约二十三、四岁的短发女子,她穿着米色丝质裤装,正埋首执笔疾飞,伴着她的是一杯香烟袅袅的曼特宁咖啡。
她的容貌泛着英气,与女子有的清气息合而为一,有一股说不出的魅力,静静的,非刻意的虏获住人们的视线。
象征客人上门的门铃声响起,随后出现的是一名身穿杏仁绿西装、黑色衬衫、打着一条绿底小白圆点领带的高大男子。
他在那女子对面的座位坐下,女子抬首他一笑,收起批阅中的作业,两人开始聊天。
柳清彻点了咖啡,等侍者送上之后才进入正题,“小表头们都还好吧?”
“很好,总算没人再叫我柳老师或柳大哥了。”柳清幽拂拂发尾,“大家也都不错吧?”
“当然,一年半没回去,差点被老爸拿刀追杀,他们都很想念你哦!直说我怎么没带你回去。”
“小表头们只要我一不在就闹翻天,别以为院长她们制得住那些小表。”她现在在一间育幼院当义工,柳清彻则已退出国际刑警,现在是柳清株氏会社台湾分公司的经理,两人一同住在台湾,“凌风呢?他不是说要来?”
“今天他老婆产检,他要我们去找他。”他回答着。
话说凌风在两年前邂逅他现在的妻子——于柔澄,两人婚后幸福美得让人难以忍受。
“那我们走吧!”柳清幽收拾一下,起身。
“等等。”柳清彻拉住她,想了想,“算了,等会儿再说。”
柳清幽浅浅一笑,不以为意。
柳清彻却在说与不说中难以选择,因为就在他回日本期间,品逸找上他要和自己谈一笔生意,看得出来品逸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愤世嫉俗。他不禁怀疑心梦是怎么告诉品逸有关幽愿意离婚的事,因为品逸一直在找幽,所以心梦没骗品逸幽死了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柳清彻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