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慕樵困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个举动的涵义。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纪念品。’她解释道。‘它原本属于我爹,当年我爹对我娘一见钟情,就将这个玉观音送给她。’
‘这么说,这是你爹娘的订情之物?’展慕樵随手把玩着那尊玉观音,见那块玉温润晶莹,刻工细腻,确实是玉中极品,不过,像这样的玉雕在他房里就有好几件,比这更好的也不在少数。
‘嗯,我娘会很高兴你收下它的。’
‘哦,为什么?’展慕樵好奇地挑高了眉。
风清怜羞红了脸,声如蚊纳:‘因为我娘希望我能把这尊玉雕,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原来如此。’他不自在地握紧玉雕。
风清怜有点失望展慕樵对自己的暗示一点反应也没有,但她很快地提起精神。没关系,反正他们是夫妻,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他慢慢地爱上她。
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风清怜抱着对未来美好的期待沉入梦乡。???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进房里,风清怜眨着长长的睫毛抗拒着。她翻了个身,挨近一具温热的躯体,就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引起脚踝的一阵抽痛,她立刻张开眼睛,呆呆地盯着横在她胸前的一只古铜色的手臂。
她的视线由那只手臂,移到紧挨着她臂部的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再往上移到……‘啊!’她尖叫了声,捂住眼。
展慕樵被她的叫声惊醒,以为有刺客,从床上一跃而起,顺手便抄了把剑,警戒地梭巡着四周。发现没有任何刺客闯入的痕迹或异状,他才放下剑,转头就看见风清怜捂着脸。
他没好气地拉下她的手,‘你在搞什么!?大清早就鬼吼鬼叫的!’
‘你……你不要脸,居然光着身子睡觉!’她指控道,双眼闪躲着不敢望向他。
‘你敢说我不要脸!’展慕樵怒极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拎了起来,把她箍在两条结实的臂膀之间,逼她抬起头。‘好,那我就不要脸给你看!’话一说完,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
一触及她柔软馥郁的身子,他积压了一夜的整个地爆发出来。
昨晚他原本信守承诺地一直待在她身边,凝视她甜美的睡颜,直到一阵睡意袭来,他才卸了衣裳,爬上床躺在她身侧!闭上眼准备睡觉。
没想到,他才一上床,风清怜就靠了过来,紧紧地贴住他,不知是有意或无心,不停地在他身上磨来去,惹得他欲火焚身。
他强自按捺着勃发的,不想在她受伤,又毫无防备地腻着他睡觉时侵犯她,搞得自己一夜无眠,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没多久,又被风清怜的叫声给吵醒。
睡眠不足加上欲求不满,展慕樵的眼底布满血丝。他野蛮地蹂躏着风清怜的唇瓣,大掌滑入她的衣襟,毫不留情地挤压着。直到一声啜泣传入他的耳中,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望着风清怜泪光盈然的大眼、抖颤不休的红唇,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的情绪攫住了他。他用力地甩开风清怜,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第四章
‘我交代你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展慕樵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面前的侍剑。
‘少爷,属下查到在吴总管死亡的当天,庄里有个叫李猛的花匠也同时不知去向,他的工作恰巧就是整理绿漪阁的花园。’
‘这么说,目前最有嫌疑的人就是那个李猛?’展慕樵抚着下巴。
‘属下认为这整件事跟李猛应该月兑不了关系,而且少爷不久前派去江南打听消息的人,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捎来回音了,但却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动静。属下怀疑,那封信或许是凶手杀了吴总管后,从他手中夺走了。’
‘嗯,你的推测也不无可能。好,就循着这条线索继续追踪下去,说不定能查出什么头绪。’展慕樵沉吟了会儿,补充道:‘还有,那个叫月儿的丫环有点古怪,你替我去查查她的底细。’
展慕樵记得风清怜中毒昏倒时,月儿就在她身边。若真如慕容彻所言,没有武功修为的人就无法抵抗月鸦柳的毒性,为何月儿却好端端的,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莫非月儿有武功?或者她就是下毒的人,是她故意将风清怜引到那株月鸦柳下的……另外,那天他抱着受伤的风清怜进房时,就算是护主心切,月儿的反应也未免太激烈了些。最让他起疑的是月儿那张脸,总令他觉得似曾相识,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不过无妨,展慕樵有种感觉,他就快要揭露这一连串杀人事件的真相了。他的眼里写满了决心,血液里燃烧着旺盛的斗志。这一回,他绝不会再让凶手轻易地从他指缝间溜走!???风清怜失魂落魄地坐在镜子前,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
四天了,自那日他拂袖而去后,她已经整整四天没见到他的人影。思念,像一根细细的绳子,紧紧地拉扯着她那颗为他渴望得发疼的心。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用那样狂暴的方式对待她;就算她真的做错了,只要他肯给她机会,她一定会改的。
可是他却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地从她眼前消失。抛下她一个人,独自对着镜子黯然神伤。
月儿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提议道:‘夫人,您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儿个天气又好,不如让月儿扶着您到外头走走,散散心。’
风清怜不忍拒绝月儿的好意,点头道:‘好吧。’
风清怜任由月儿扶着她在庄里四处闲逛。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忽然听见一阵乐器声铮铮锵锵地传来,情意绵绵,声声扣人心弦。
风清怜循着琴声往前走了几步,只见繁花掩映中,一个白衣女子正低着头,纤纤玉指拨弄着几上的一架古琴。
‘是谁?’琴声戛然而止,白衣女子抬起头来。
风清怜屏住呼吸,她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这白衣女子的美貌,已超出了世上所有男人对美丽女人的想象。
白衣女子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向风清怜,她的姿态是那样优美,像雪花飞舞微风回荡。婉约的秀眉似蹙非蹙!一双含情的美目泪光点点,我见犹怜,风清怜不由得自惭形秽,往后退了几步。
白衣女子开口道:‘原来是表嫂,红绡见过表嫂。’她的声音有股清雅的魅力。
‘表嫂?你是相公的表妹?!’为何她从未听庄里的人提起过?
‘嗯,我跟表哥从小一块长大,感情很好,这次表哥娶亲,我原本想趁婚礼时见你一面,不巧那时生了场大病,拖了十几天才好。没想到,今天却和表嫂不期而遇。’李红绡微笑道。
‘既然你是相公的表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别喊我表嫂,叫我怜儿就行了。’风清怜诚挚地道。
李红绡雪白的柔荑握住了风清怜的手,‘怜姐,我一见你,就觉得和你十分投缘。
我身子骨弱,经年也少有几回踏出这院落的,要是怜姐不嫌弃,有空就过来我这儿,陪我说说话、解解闷。’
风清怜受宠若惊,‘绡妹,你怎么这么说呢?你肯邀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嫌弃你呢?’
李红绡虚弱地一笑,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
风清怜见状,慌忙地拍着她的背,‘绡妹,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