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事了。”殷深深看着已缠了一大包的脚。“这一点脚伤无所谓的。”
“好吧,我再替她做个检查,如果没其它伤,在医院观察,明天中午就可以回家。”医生对热心的王先生说道。
“麻烦你了,医生。”王先生又转向殷深深。“有事的话再跟我联络,我先走了,再见。”
看着离去的计程车司机,殷深深心生一股暖意,其实好心人不是没有,像这位先生就让她想起自己的爸爸,他们是那种温实厚道的台湾人。
“要不要联络家人或朋友来陪你?”
这位医生竟出人意料地在殷深深床边坐下,这会儿才有机会细看这英俊得足以媲美时下偶像明星的年轻医生。为什么她今天遇上的不是美女,就是帅哥,真是奇遇。
“不用。”殷深深摇头。“我仪个人住在台北。”
“哦,是这样。”帅哥医生点点头,座在椅子上交叠双腿,两手模胸,一点也没有走开的打算。
“一旦——你还有事吗?”殷深深突然有种不祥的想法,这个医生异于平常的举动实在教人怀疑,他迟迟没有离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要告诉她?“是不是我的脚有什么问题?”
殷深深觉得脚好痛,峡谷内动却有点使不上力。
“你的脚没问题,流了一点血,缝了十针,有淤血所以肿起来,并没有伤及骨头——”他看了看殷深深眼中的疑虑,突觉好笑。“我刚才看了你病历上的名字——殷深深,这名字不会有太多人吧。”
殷深深看着对方打趣的口吻,再细瞧他胸前的名牌。
“你就是——”
这么潇洒、英挺的一个男人,难怪有成群的女人包围,就打从他在这椅子上坐下来之后,便有不少护士投来“关爱”的眼神。
“这里是诚安医院?”殷深深问,这也是她在以为与这个人没有交集之后,首次识得他的真面目。
“没错。”牧可风点头。“我忘了你可能会不认得我,因为那天我们伪装得很成功。”
“不过——真不好意思,最后我还是连累了你。”说到这里,殷深深竟那么容易地想起那个吻,不只他是否在意,还是根本就——无所谓?对他来说,这太平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敝。
“别放在心上,胜败是兵家常事,老是打赢的仗,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倒是你,还会再去玩吗?”牧可风问,他的嘴角老是浮出那种不经意的浅笑,像是嘲弄,又像是苦笑,却更突显他脸型的轮廓。
“应该不会吧——没有我这样的队友,你绝对可以战无不胜。”
“说的也是。”
“牧医生,有病人。”刚才的护士走过来对牧可风说道。
“你休息,脚伤应该有一个礼拜就会好。”
牧可风说完便步出急诊病房。
随着他的身影,透过半掩的窗幔,殷深深几乎没真正合过眼,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医院的急诊室是如此忙碌的,那个身着白袍,英挺帅气,不同于当日一身戎装的牧可风就在她眼前,在她梦中忙进忙出,还有医院里特有的回音飘荡在身边,时而传来救护车骇人的警笛声、、、、、
当第一道曙光穿透窗幔射进病房,午夜的急诊室才停止一整夜的繁忙,那个披着白袍的身影亦不再来回穿梭,也不在出现在迷糊的梦境之中。
殷深深垂下眼帘,觉得真得好累——当医生——着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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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这声音让殷深深全然的清醒。
“我一定睡了很久。”殷深深做起身。拨拨前额散落的头发,她的样子不必想也知道很狼狈。“你还没下班吗?”
“早下班了,不过开了一早沙锅内的会,顺道来看看你。你可以回家,不用待在这里闻药水味了。”
“谢谢。”殷深深下意识的又拍拍自己的衣服。“我的东西呢?”
“哪。”牧可风把她那只弄脏了的白色背包交给她。
殷深深接过来,急忙打开看看,幸好那只木盒仍然完好无伤,接好口袋,背挂在肩上,两脚下了床。
“谢谢你,我还要缴什么费用吗?”
“不用,不过——记得来换药就是了。”
殷深深点着头,右脚先着地,跟着左脚一起使力,马上便痛得失去平衡。
“小心!”牧可风手快的扶住殷深深的身体,这似乎已不是第一次。
“我好象老是给你添麻烦。”
“你怎么回去?你的车应该还在出事现场吧。”
“医院外应当有计程车——你能不能扶我到门口?”
殷深深用力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看这样吧。”牧可风的嘴角又扬起义抹轻笑。
殷深深看着他的笑,却没料到整个人就这么落到一双臂膀间,牧可风将她抱起,朝外走去,不顾大楼内病人或医护人员投来好奇惊异的眼光。
“你——放我下来吧——别——”殷深深有些吃惊。
“你最好别太大声,所有的人都在看。”
就这样,牧可风在众目睽睽下,抱走一名医院急诊病房里的女性伤患,诚安意义立即陷入一阵耳语的沸腾中。
至于牧可风并非将殷深深抱往大门方向,而是地下室医生专用的停车场。
“你住哪里,我送你。”
“你不应该,也不必要——”
没听完殷深深的抗议,牧可风启动车子,开往停车场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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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殷深深指着只了将近一个月的新居,略微得意地说。
“这里?!”牧可风的反映有些吃惊,表情也有点僵硬。
“谢谢你送我回来,着房子是朋友借我暂住的。”殷深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做此解释。
牧可风回过神,尽自下车,绕过车,替殷深深开了车门。
“小心下车。”
撑着牧可风的手,殷深深缓缓地下车了。
“门的钥匙呢?”
殷深深想起大门钥匙和摩托车钥匙串在一起。
“门后我藏了一把。”
牧可风朝铁门右边走去,蹲下来,没一会便模出一把钥匙,打开铁门。
殷深深已从车旁跳到大门边来。
“你怎么知道要是在那里?”
“猜的。你最好别着于跳,到时候伤的不只左脚,连右脚都要受伤。”牧可风说着推开铁栅门。
“总不能都不动,不走路吧。”殷深深觉得做医生的人喜欢大惊小敝,小题大做。
“在我这个大夫面前就不能。”他又抱起殷深深,跨进小院子,一边还打开木门上的锁,开门入内。
牧可风将殷深深抱入客厅。
“你的脚休息到明天就可以慢慢使力,到时候再动他——千万不可虐待自己的身体。”牧可风说话时有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谢谢,要不要坐一下?”殷深深问。
牧可风犹豫地环顾室内,突然双眼低垂,隐约见发出一声轻叹。
“你不许我动,厨房有茶,你自己倒,下次有机会我再烧壶咖啡请你。”
“也好——我坐一下——”牧可风的思绪仿佛还停在十秒前。“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问你要不要喝茶。”殷深深觉得这时候的牧可风有点迟钝。
“喝茶——我来倒。”一个起身,牧可风相当轻架熟练地进了厨房,并弄好一壶茶出来。
殷深深随即在两只茶杯上斟满香茶。
“你——看起来好象有点累——”她实在说不上来,一进屋,牧可风整个人就有些奇特,他的眼光,他的表情,他的神色。
“是吗——”牧可风又是那抹浅笑。“我该走了。”
“我没有赶你的意思——你的茶还没喝!”殷深深急道。
“我真的该走了,突然想起——医院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