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车在啊!”她喃喃着,“他出门都会骑脚踏车的,脚踏车在就代表人在家,按了这么多次门铃都没来应门,不会是门铃坏了吧?”
她左右看了看无人的宁静路,然后放声喊着,“卫尔旋,开门啊!”
门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不会是在家里出事了吧?”花竞艳蹙起眉,心底有着不安的预感。
“爬墙进去看看。”她左脚踩上围墙的石砖,左右的找着施力点,然后右脚就要俐落的跟着踩上。
“不对,弄脏新衣服怎么办?”她急急煞车,“还是回家换套方便一点的衣服再来。”
五分钟过后,她一身轻便的回到原地,背后多了一个包包,她在攀爬围墙前又在门前模了好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笑容后动作俐落的跨左脚、攀墙、跨右脚、跳!人就站在卫尔旋家的美丽庭院里了。
“卫尔旋。”她走进他的家,嘴里唤着他的名字。
踏进他明亮的客厅,她一眼就看见躺在漂亮美式花布沙发上的卫尔旋,他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
“卫尔旋。”她靠近他,摇着他的手臂。
他没有回应,鼻息呼出的气大声且不规律。
“卫尔旋?”她换上他的脸,热烫的温度让她心惊。
“是酒精引来高温还是真的发烧?”花竞艳转身走向厨房,在找不到毛巾的情况下,她挑了条还算干净的抹布沾湿,回到客厅。
“别怪我,这不是我家,我找不到毛巾。”她用抹布在他脸上四处擦了擦,最后拨开他的刘海,将抹布放在他的额上降温。
“你有没有家庭医生啊,你人高马大的,我就算是大力士转世也没办法把你扛到诊所去给医生看。”她念着,走到茶几前翻着电话簿,暗自庆幸还好有电话簿,不然她去哪儿找他家庭医生的电话啊!
“没有?”电话簿是空白的,她庆幸得太早。
“那就没办法了,成药你将就吃一吃。”她开始翻箱倒柜,就在要认定他家没放半点成药打算回自家拿时,总算在厨柜上一个看似医药箱的红色四方箱里找到了普拿疼。
她回到他面前,扳开他的嘴,替他塞了两颗药丸在舌下,然后将他的长手长脚平摆在沙发上,费力地替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再倒一杯水搁放在桌上。“我不是护士,不晓得怎么让昏迷的人吞下药丸,只能靠你自己慢慢把药丸含化掉,若是太苦醒来了,这杯水让你解苦。”
她拿起包包,“既然你人在昏迷状态,那我明天再来。”说完人就走出他的房子。
约莫十秒钟,她又折回房子内。
“你醒来应该会饿吧?”她丢下包包,看着闭着眼睛的他,赫然发现有着俊逸脸孔的他眼睫毛竟然满短的。
“大家都说睫毛长的人脾气很凶,你的这么短,那是代表性情很温和喽?”她掩着嘴吃吃笑着,脑海里浮现昨天他凶狠狠质问她要结婚的表情,忍不住扮起鬼脸,“下次我送你一支睫毛膏,帮你把睫毛变得又长又翘,这样才符合你的本性。
“救人就救到底,我怕你醒来会饿,本小姐帮你煮个稀饭,让你醒来可以填胃。”她喃喃说着又折回来的目的。
花竞艳走进厨房,经过刚刚的翻箱倒柜,她已经很清楚他厨房内物品的摆放位置,只见她灵巧的拿着锅子、淘着米、敲着蛋,一会儿的时间瓦斯炉上开始煮着一锅白粥,旁边的碗内有和蛋黄分离的蛋白,正等着米熟后可以加入调成蛋白粥。
“如果卫尔旋是喝太多酒所以全身发烫,这蛋白粥会太清淡吧!”她想了想,走到冰箱想看看有什么可以替他加加菜,冰箱门一拉开,丰富的生鲜蔬果装满整个冰箱。
“真令人惊喜。”她呆了呆,挑了几样食材,然后回到调理台前,“既然有这么多菜,配粥太可惜了,再煮锅饭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从和煦转为骄阳,再渐渐柔和转暖,到最后变为昏暗。
吧净的餐桌上由最初的一锅白粥,增加了日式煎鱼、蒜炒黑猪肉、青葱炒牛肉、蒸醉虾、炒高丽菜、九层培炒蛋等等热炒,接着又增加鲜榨柳橙汁、苹果切片、红豆汤圆、红枣莲子汤等甜品,长长的餐桌被摆得满满的,有些还移到客厅的
花竞艳将早上从二楼厕所搜出、洗好晒在阳台上的衣物收进屋里,整齐的折迭好摆在床上后走下楼。
“看来大概要等到半夜才会醒来了吧!”她走到沙发椅前默默的道,然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再合两颗普拿疼好了。”她又塞了两颗药在他的舌下,跟着四处环视了一遍。
“粥有、饭菜有、果汁有、水果有、甜汤有,开水也煮满一壶,衣服折好摆在床上了,若酒醒了预防会吐脸盆已摆在沙发下,怕会冷被子盖在身上了,怕退烧流了一身汗,替换的衣服也摆了一套在桌子上,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她一样一样细数着,“好啦!我不会再回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转身,将整齐摆了一纸箱的酒瓶抱起,“这些酒瓶我拿去给街头的阿婆回收卖钱,还有你家的钥匙我先带走了,省得明天来还得翻墙,太麻烦了。
“再见。”她踏出卫尔旋的家,经过这么一天,心底实在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
什么事情让他喝掉一箱的酒,醉得不省人事?有必要吗?而且,既然他都能心情差到喝掉一箱酒了,怎么还有心思去顾虑喝光的酒瓶得收拾好,不能乱丢、弄乱房子?他是她看过藉酒浇愁之后,房子还能整整齐齐的人。
还有,他那冰箱怎么会摆满生鲜蔬果?他不是只会做小笼汤包吗?那么多的食材,谁帮他煮?也没见过有谁进过他家啊!
“明天等他起来再问清楚。”
花竞艳阖紧大门,决定明天天亮以前不会再进他家一步。
因为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都做好预防措施了,没道理再来。
花竞艳将钥匙插进卫尔旋家大门的钥匙孔里,接着推开门走进去。
她穿过湿漉漉的小径;傍晚六点时发现待在他家一天都没看到有自动洒水系统浇下,她可不想因为他昏睡一天就害这漂亮的庭院化为枯草废墟,于是跑到角落找到水管后胡乱浇了一次的水。
她走进屋子;他的家灯火通明,电灯是她八点时跑来打开的,为了预防他醒来时被一片黑暗给受制于原地。
现在她再次进来是因为担心半夜下雨,雨水会从厨房的落地窗泼洒进来,到时舒服的柚木地板可就遭殃了,重铺的费用可是不菲,所以她来把窗户关上。
她走进屋子笔直的朝落地窗走去,拉上窗子、落下锁,回身的同时,卫尔旋也坐了起来。
“你醒了呀?”她快步走上前,取下他额上快要掉落的抹布,另一只手顺便抬起探着他的额温。
“做什么?”
“你发烧了你知不知道?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你就陈尸在家里了。”手上传来的微温让她心安,“烧退了,应该没事了。”
“你手上拿的是抹布吧?”他的视线落在她拿着抹布的手上。“你拿抹布替我降温?”
“我找不到毛巾嘛!”花竞艳理亏的娇嗔,悄悄地将手中的抹布往身后藏。
“下次你发烧记得让我拿条抹布替你降温。”
“我会掐死你。”
“那是不是代表我现在也可以掐死你?”
“卫尔旋!你别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你的病情说不定已经转为肺炎送到加护病房去了。”